第九十九章:這裏面也有她
兩者博弈,心思縝密的人,往往會更勝一籌。
周翹以為她手段還算高明,只是她忽略了靳南洲對靳南川的執着。
靳家的一切,他可以不覬覦,可面對關於靳南川的一切,他必定是要守護到底的。
“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周翹等着靳南洲。
靳南洲眼眸深邃,望向周翹,心裏也多了一絲不忍。
從前他把周翹的小心思當做是試探,他從不主動回應。
而現在,他想要再次忽略,跳動的心,不再允許。
“保護好你自己。”靳南洲言盡於此。
他們本就是兩個對立面,如今不過是要加速決裂罷了。
周翹擺擺手,冷笑:“你可以走了。”
不知怎的,她只覺得渾身冷,這麼多年,依舊無依無靠,獨自飄零。
靳南洲抿着嘴,想要說的話,又被咽了回去。
他背對着周翹,毫不留戀的走了。
所有感情中,他唯獨選中了和靳南川的兄弟親情。
周翹咬唇盯着那扇緊閉的房門,眼眶憋得猩紅,迷濛之間,她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運氣好,還能落得個全屍。
何小快消失之後,酒吧管事的換了一個人,這個人渾身散發著陰森,看周翹的眼神也總是帶着嫌棄與不屑。
周翹自認為沒得罪過眼前的男人,自然也不會向其他人一樣和她主動套近乎。
一個來歷不明的空降者,身上多少也是帶着秘密的。
周翹無意窺探,她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上班下班,像一個提線木偶。
何小快離開的時間越久,周翹越覺得時間在朝更壞的地方發展。
尤其,靳南川在不合適的時間出現,更加彰顯了事情的複雜。
周翹像往常一樣去包廂內給客人送酒,沒曾想撞到靳南川和靳南洲兩個人。
時隔多日的見面,周翹連表情管理都懶得顧上,半跪着,將兩瓶烈酒放在茶几上。
她剛要走,卻見靳南川悠悠說道:“熟人見面不應該打個招呼嗎?”
鋒利如刀的視線落在周翹的面上,似乎想要看到她的慌亂。
周翹很是倔強,多少是經過一些訓練的。
這種場面於她而言,不難應付。
她笑着:“兩位先生請慢用。”
她起身,置若罔聞。
靳南川轉頭看了靳南洲一眼,好意提醒:“她這樣的女人進不了靳家或者是段家的大門。”
靳南洲沉默,盯着周翹素凈的臉,思緒晃了晃,“沒打算娶。”
周翹聽聞,單薄的身板明顯一怔。
她從沒奢望過和靳南洲有未來,只是當著她的面,單刀直入,確實戳得她心口疼。
“謝謝不娶之恩。”
她將話還了回去,惹得靳南川的側目。
或許,真的是他太過小人了。
靳南川嘴角扯了扯,又對靳南洲說:“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吧。”
靳南洲心裏煩,點了頭,打開面前的烈酒,倒了一杯,頗有點借酒消愁的模樣。
周翹只當他是惺惺作態,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她徑直瞪着靳南川,質問:“何小快在哪!”
她很篤定,靳南川是知道的。
靳南川一副我不想說的模樣,惹得周翹心口冒火。
“堂堂一個靳家的公子哥,用陰招對付一個生活在低沉的人,有什麼意思!”
周翹很挫敗,她痛恨這種差距,讓她一個勁都使不上。
靳南洲似乎不知道周翹在說什麼,側身看着神定自若的二哥,幾乎要脫口而出,卻又被靳南川尖銳的視線給打消了。
說到底周翹不過是個外人。
相認沒多久的兩兄弟,不至於為了一個外人傷了和氣。
畢竟,他找二哥已經十年了。
他發過誓,曾經沒能保護好的人,往後都是他的責任。
周翹自知有靳南洲在,靳南川是不會露出他陰險的那一面。
他要偽裝成一個無害的人,去還擊曾經傷害過他的每一個人。
當然,這裏面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