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肺泡蛋白沉積症

關於餓鬼的控制方法，張雲柯說自己空閑下來，會好好想想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杜中覺着不能一直依靠老師，最好能夠自己想到辦法。

如果杜中集中精神，是可以操控兩三隻小傢伙的行動的，在沒有經過改良魔法陣圖縮小過的情況下。

至於縮小以後，連感知都很困難，只能通過撤銷維持其存在的魔力，而驅趕回深淵。

這種低級深淵生物，智商實在是……，幾乎只有吃和一點躲避傷害的本能，和力魔完全不同。

力魔可以在下達攻擊命令后，自主選擇攻擊手段、閃避等動作，ai等級高多了。

杜中這些天一直苦苦思索這個問題，直到在小區里看到有人訓狗，才找到了突破口。

會趨利避害，就可以進行簡單的訓練，無非是難易不同。

用倉鼠籠做了個三通式的籠子，隨機在投餵雞肉和豬肉，放豬肉時用微縮版的雷擊術電餓鬼，希望這些傢伙能記住吃痛的感覺。

就這麼折騰兩三天後，小東西們知道還是前撲後繼的各種狂吃，杜中加大了電擊的強度，每次能隨機消滅四五分之一的餓鬼。

當餓鬼數量過小的時候，就喂肉讓他們繁殖，如此一天下來，就能學會只吃雞肉，再有七八天就能做到其他什麼不吃。

如此簡單的方法也能解決就算不錯了，唯一的問題是，這幾天一直注意維持住召喚術的魔力輸出，一旦魔法值耗盡，就得重新開始訓練。

因為重新召喚的餓鬼不是原班人馬了。

於是只剩一個問題了，魔力的運用，根據現在魔力的增長來看，要能做到微米級的控制，還需要太漫長的時間。

孫依依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洗肺了，效果一次比一次差，還經常繼發感染，她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

每一個鐘頭的呼吸會變得比上次更難受，像溺水的人一樣，張嘴卻吸不到多少氧氣。

肺泡蛋白沉積症，無藥可救，成年人有一定幾率自愈，未成年人全掛，，無一例外，這是她在網上查到的資料。

上學隨身帶着氧氣瓶也開始不大管用了，每次媽媽和醫生討論病情都刻意避開小朋友。

能感覺到媽媽的眼神帶着的那種悲涼，十歲出頭的小傢伙努力裝作堅強，還力所能及的盡量幫忙做着家務。

當媽媽的周潔已經離婚了，前夫錢的是給的足足的，但是很少給予別的幫助，說得好聽是看着孩子就難過，就連例行的探視也極少。

清肺的時候，她旁聽到杜醫生把脈診病很厲害，於是花了200掛了一個號，這是最後的希望了。

以前也看過中醫吃過中藥，沒多大用。

其實，挂號之前，孫依依的主治大夫就問過杜中，一句話，看不了，讓不要掛了，可家長仍舊是不死心

杜中幫忙分析一下病因，這個多半最終可能歸結到基因上，各種因素啟動了一個不應該啟動的基因，不斷的生成蛋白質。

等成年人免疫系統穩定后，有幾率終止這個過程，而免疫系統不成熟的幼兒，就很難了，而且身體也抗不過經年累月的繼發感染。

“杜醫生，麻煩您了，這是病歷。”周潔很客氣的遞上去。

“沒事，應該的，我先看看。”杜中忍住了沒說讓她退號的話，封神榜碎片分析的結果正如所想。

而且，她只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了，這之後，下一次肺泡清洗後會死於嚴重的併發感染。

小姑娘很會察言觀色，

反而安慰道：“叔叔叔叔，不會治也沒關係，很多比你年紀大的醫生也治不了呢。”

她現在的呼吸，是最接近正常人的，比較舒服，只是氣管和肺部偶爾有點痛。

“依依真乖，太懂事了，杜中，有什麼招就用什麼吧，別留一手了。”華曉芳又同情心泛濫了，她摸了摸女孩的頭。

快要到發育的年紀，比同齡人要瘦弱不少。

“你這話就不愛聽了，我什麼時候都是全力而為，給我三天時間，盡量試試吧。”在主治聯繫他的時候，杜中就讓留下了肺泡后灌洗的液體，過濾后剩了小半瓶白色粘液。

如果杜中不是現在醫院的紅人，基本沒人幫他做這種非常規操作的，完全不知道意義何在。

杜中弄了個泡沫箱子，沒事就從冰箱裏凍一可樂瓶冰塊，和蛋白顆粒放一塊，免得變味。

其實也可以直接放那冷藏，就是有點噁心，現在華曉芳雖然為了病人不會說，等這段過去了搞不好會翻后賬的，杜中可是太懂了。

訓練專門吃磷脂蛋白粉和鴨肉，其他一切都不吃倒是很簡單，但是要控制進食的方式，讓餓鬼只能用舔的，不用習慣性的咬可真難。

實在不得已，杜中把蛋白粉抹在聚氯乙烯上，吃到的餓鬼就直接掛了，這樣反覆全滅了七八批餓鬼，才得到一隻會舔的。

從這隻餓鬼繁殖出來的後代，有三分之一會，又過了一百多代，總算做到了新生的全都會舔了，現在有了一大批舔鬼。

這時候，杜中給周潔打了個電話，約好第二天上班見。

母女兩人很早就在門口等着了，比杜中還提前了半小時。

“杜醫生，挂號處說您的特別號只能別的科室點頭才能開，要不我直接給你200塊錢得了？您要能治好，兩萬也行。”周潔可真是急了。

才兩三天不見，小姑娘的臉色又差了很多。

“這倒不用，我一天才能看3個人，你要掛了特別號，就少一個病人能得到幫助了。”紅包是紅線的，可不能碰。

“這次就不用蒙眼睛什麼的了，隨便看。”杜中讓孫依依躺在治療台上，餓鬼那麼小，沒人能看到。

難得可以圍觀杜中下針，消息不脛而走，一會就聚集了十幾個醫生護士，張琪更是不敢眨眼一下。

杜中也有給腰椎、頭疼的下過針，給她的感覺，是還不如自己呢，治的病和效果也就一般，這次可不是普通的病。

肺泡蛋白沉積症，目前沒有任何藥物能有哪怕是一丁點的療效，只能像雨刮器一樣，有了咱就颳了。

大人能撐住，小孩禁不住幾下。

為了以防萬一，先說好了不一定有效，杜中先給打了預防針，然後就給雙肺俞，雙公孫，雙內關，雙雲門透中府，還有膻中這幾個俞穴統統紮上。

“忍着別打噴嚏。”扎針的時候，杜中偷偷灑了一批餓鬼到孫依依的鼻孔，小姑娘很有毅力，雖然覺得痒痒的還是竭力忍住。

杜中雖然不能自如地操控這些不聽話的召喚物，還是能感覺到這些小傢伙被蛋白顆粒的氣味吸引，順着呼吸道跑到肺里。

等了二十來分鐘，計算好着吞吃磷脂蛋白速度，杜中又收回了大部分餓鬼的召喚魔力，只留下極少部分。

“神了！“旁觀的醫生護士嘖嘖稱奇，有好事者特地推了個血氧檢測儀過來，看着上面的數值從八十多增加到接近100，中間只是扎針，其他什麼操作都沒有。

稍微了解一點的都知道，這簡直是變魔術一般，張琪全看到眼裏，完全搞不懂奧妙所在。

“這幾針，平平無奇嘛，怎麼可能治得好！”張琪心想，不過也沒討教杜中，多半還是那一句，祖訓，問了也白問。

“這個瓶子，每天早上，放指甲蓋大小的一塊鴨肉在裏面，放鼻子底下呆十秒，別久了也別太長。”

杜中遞給孫依依一個透明，餓鬼吃多了就會繁殖，只能用這種辦法分出來一部分，反正普通人也看不到這個。

”還有，你打噴嚏什麼的，切記不要衝着人，也必須對着這個瓶子，聽懂了嘛？”

“知道啦，謝謝醫生叔叔，我感覺好多了。”孫依依呼吸順暢多了，灰敗的臉色多了一絲紅潤，也沒有每次清洗肺泡后的疼痛感。

“太謝謝您了，杜醫生，還要走什麼手續沒有呢？”周潔在那邊千恩萬謝，委婉地詢問着需要補交多少費用。

“這是非標治療項目，就當臨床試驗吧。“杜中說得隨意，其實這種說法很容易引起投訴的。

“以後不要吃鴨肉，只要小孩在桌上，都不能有鴨肉，每天放瓶子裏面的鴨肉也要注意，不用的時候一定要收藏好，泡沫箱裝着再放冰箱裏。”

這是避免餓鬼聞着味爬出來了，杜醫生的醫囑雖然有點怪，周潔決定不折不扣的執行。

按說鴨肉是潤肺的，這反着來不知道什麼意思，可能傳統醫學就是這麼奇妙吧。

“老師，您這手針法是什麼名字啊？”張琪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嘴，看看故紙堆里能查出來點什麼不。

杜中隨口取了個名字：“這個是我家傳的清肺五針。”

“可是你好像扎了六下。”張琪記得清清楚楚的，連手抖的小細節都看得明白，可她知道，自己扎絕對不可能有這種效果。

杜中臉色一沉：“拘泥於古法，那叫食古不化，當然是我改良過的，不然你們都沒資格看，關竅是不能講的，自己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