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司
騎着小電驢，順着門牌號一路找，沈一來到了一棟大約只有10層高的辦公大樓底下。看着有點破舊的大樓，回想起王姨說的話，沈一心裏有點忐忑
“陽光路10088號，應該就是這裏了，希望會是個正經公司”
走進大樓，沈一走向門口值班的保安，向他詢問道
“你好，師傅，請問睡了么公司是在這邊幾樓？”
“施主好，這棟樓就是睡了么公司S市分公司，請問施主有什麼事嗎？”
“嗯？施主？原來是不通大師，阿彌陀佛”走近之後沈一才發現這位保安不僅是個光頭，脖子上還掛了一串佛珠，手裏拿了本書，桌上還有一個木魚，在沈一開口詢問之前似乎嘴裏念念有詞，彷彿是在念經。世道艱難，和尚也得學會靈活就業。
“施主有禮了，貧僧法號二牛，不是什麼不通，也稱不上什麼大師”
“二牛大師客氣了”
“不知施主有何貴幹？”
“我昨天收到短訊通知，讓我今天來睡了么公司報到”沈一報上了自己來這裏的原因。想到自己進門前希望這是個正經公司，現在看來，能讓六根清凈的和尚來看門，這公司確實挺正經的。沈一看過的一些舊時代的書籍資料里也描繪過，武僧的功夫可不是蓋的。
“哦，原來是新同事，相逢即是緣分。人事部在2樓，樓梯就在這邊，上去之後便會有人接待的”
“謝謝，二牛大師”
“不客氣，施主，阿彌陀佛”
‘和尚當保安，那公司老闆豈不應該是方丈。不知道睡了么公司的方丈法號會叫什麼...不覺方丈？’帶着一絲激動與忐忑，沈一告別保安師傅，走上了二樓。
二樓接待處也是幾位頭頂光禿禿到發亮的小和尚，在詢問過沈一的來意之後，帶着他來到了人事部。
走進人事部大門，空蕩蕩的辦公室里只有一位工作人員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看着電腦屏幕，喝着茶，桌上的牌子上寫着的職位是人事部經理。沈一走到桌子前，看着眼前的人同樣是一個光頭，體態也略顯發福，便呼了聲佛號，開口問道
“阿彌陀佛，這位人事部經理長老，上午好，我是來報到的。我想請問一下入職前是人事部經理長老您來幫我剃度嗎？”
略顯發福的男人抬起頭看着沈一，摸了摸頭上還僅剩的幾根頭髮，目光有些不善，有點生氣的回答道
“我只是有點掉頭髮，不是什麼長老，別把我跟外面的和尚混為一談。剃什麼度，這裏是睡了么分公司又不是寺廟，不搞這些東西”
“啊，我還以為這裏是和尚們靈活就業辦的公司，還想着就算是剃光頭我也是可以的，那樣一來洗頭還挺方便的了，還能省點水”對於剃光頭，沈一顯得有些興緻勃勃，畢竟可以體驗到另外一種沒有頭髮煩惱的日子也是挺不錯的。
“那些和尚只是正好有適合他們的崗位才讓他們在這裏工作的，絕對不是因為公司老闆是方丈，你可別多想。”
人事部經理的話讓沈一的心裏有一些失落，他以前還沒接觸過和尚呢。
“這樣的嗎，我本來還挺期待見到方...丈...老闆的呢”
“這話給老闆聽到有你好受的。你是新來的是吧，材料先給我看一下，我姓唐，就叫我唐經理好了”
“好的，唐長.....經理”遞過材料，沈一仔細觀察起這位人事部經理來。自稱是有點掉頭髮，
不過這髮型跟二牛大師也差不了多少。肚子略微有些發福，但是他坐姿端正，目光炯炯有神，手臂上線條分明，孔武有力，看樣子接受過的專業訓練也不少。果然頭髮越少實力越強。
“沈一......幸福小區站推薦來的....材料沒問題了，你先在這等着吧，等會會有人帶你去熟悉一下公司和你的崗位的”說著，唐經理熟練的打開電腦，麻利的抽出鍵盤，伸出一根手指，一個字一個字的把沈一的資料慢慢輸入到檔案里。
“唐經理，我能問一下我具體是要做什麼嗎？”
“放心吧，不用你加班的”
“996我更是拒絕的”
“也不是996。你們站長沒跟你說過工作內容？”剛打完一行字的唐經理重新抬起頭，疑惑地看着沈一問道
“張姨沒跟我說過，她最近一直在護衛所里”
“張姨...幸福小區...哦...原來是她啊”唐經理似乎認識張姨
“唐經理你認識我張姨嗎？”孫一有些好奇
“那當然，張大魔王，名聲在外”
“魔王？”
“那是，我們這的隊員大多數也是她手底下訓練出來的。每次都是站着出公司，躺着回來”
“確實，張姨的訓練有點難”
“你管這叫有點難？以後跟其他隊員少說你張姨的事，他們不敢惹張大魔王，搞定你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好吧，謝謝唐長...經理”
“你是不是想喊唐長老？”
“是的，唐長老”
“以後不準這麼喊我”
“好的，唐經理”
“......等會就有人來帶你了”
說完，唐經理繼續低頭，伸出手指慢慢的打起字來。
沈一聽着唐經理的話，滿懷期待。雖然不用剃光頭讓他小小的失望了一下，但是知道這邊的隊員也都是從張姨手底下出來的，不免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會是誰來呢”沈一有些好奇他在這裏見到的第二位同事會是誰。
“你好你就是新來的看着人還挺不錯的嘛看老唐這個樣子你把他給氣到了？新員工第一天就敢開老員工玩笑你不怕他給你穿小鞋不過你怕也沒用小鞋是穿定了要不你求我我可是我們小隊裏的老大有我罩着你連老闆都不敢對你怎麼樣你知道我爸是誰么我爸...”
“老大好”
一連串的話語戛然而止，對方顯然沒想到沈一會認真的喊他一聲老大，就連他後面的話也被噎住了，兩人一時只能大眼瞪小眼。
“老大，你好，我叫沈一。雖然不知道你爸爸是誰，但是沒關係，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是誰”
“別叫我老大我叫陸燈你以後叫我陸哥就行了我爸是誰你不用管跟着你陸哥混保證在公司里沒人欺負你老唐你慢慢打字我帶我們沈一小弟去逛逛熟悉熟悉他的工作環境好了小弟咱們現在就出發吧你可要努力跟上我啊”陸燈說完轉身就走
“好的燈哥”
看着陸燈的背影，沈一立馬起身想要跟上去，可能走的太急，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沈一一個踉蹌又穩住了身形，跟了上去。正在慢慢打字的老唐抬頭看了一眼沈一，什麼也沒說，“噼噼...啪啪...”的繼續工作着。
“小子有點本事啊”陸燈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沈一，發現他除了一開始起身的時候腳步有些不穩，現在穩穩地跟在了他身後
“還行，多虧了我張姨天天訓練我”
“這可不是天天訓練能有用的既然你跟上來了那就趕緊走吧正好附近有些簡單的事情由兩位前輩在處理你初來乍到陸哥帶你去見見世面可別跟丟了”
陸燈大步向前走，不作任何停留，沈一緊隨其後。走出人事部大門，走廊上略顯黑暗，沈一跟着陸燈左拐右拐，穿過一扇扇大門。沈一感覺走了好久，卻依舊還沒有到達目的地，這讓他覺得睡了么這個分公司場地還挺大。
“明明在外面看也沒多大，怎麼這麼多房間”。
“那是當然雖然這裏只是睡了么公司的一個分公司就憑咱們公司這實力也並不比那什麼索斯能源公司差多少讓你大開眼界的東西多了去了跟着陸哥早晚會見到的你知道我爸是誰么我爸可是睡了么公司股東之一光聽這個名頭就能知道你陸哥有多厲害了吧...”
這位名叫陸燈的睡了么員工話不僅很多，而且連綿不絕，沈一絲毫找不到回話的機會，只能勉強回答道
“確實厲害”
而此時前方的陸燈見沈一依舊跟得很緊，還能有餘力回答自己的話，不禁又加快了腳步，想要甩掉他。可走了好一會他發現沈一依舊能跟得上，這讓陸燈放棄了繼續繞路的想法，帶着沈一在一扇黑色大門前停了下來
“到了就是這裏我們進去吧進去的時候小心點別被嚇到了進去之後不要亂跑裏面挺危險的雖然有兩位很厲害的前輩在裏面但你要瞎跑給他們找麻煩的話我也罩不住你...”
“好的燈哥”沈一回答的乾脆利落，表情略顯認真
“......你就不想問問我裏面有什麼嗎求我啊求我的話我就告訴你畢竟你是新人作為早你幾年進公司的老員工照顧一下新員工也不是不行的...”
“裏面的觸手怪很厲害嗎？長得惡不噁心？我得有個心理準備”
“你知道裏面有什麼你以前遇到過你的檔案里沒說過這些推薦人不知道么你怎麼沒跟別人提過遇到那些噁心的東西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看來你小子有點東西啊...”
“張姨訓練的好”這自然跟張姨的訓練是沒什麼關係的，早在沈一站起來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後來在跟着陸燈繞路的時候又嘗試了一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跟着陸燈進入了夢境當中。這讓沈一感到十分的興奮，因為困擾自己多年，關於睡夢中怪物的問題答案即將被揭開。
“跟上吧進去之後別慌”陸燈不再嘻嘻哈哈的，面色凝重的推開了大門。
推開大門，出現在二人眼前的是一片濃厚的迷霧，陸燈一下就鑽了進去，沈一見狀也學着他的樣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