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選擇
不知多久，會議結束，數道或藍或綠的光波閃爍，會議室中只剩下三人，原來其他人都是一道魔法投影。
“今天真的是煩惱，身為學士，我卻不是一個施法者，對於這樣的議題，我其實沒有什麼想法。”
“不過，米拉的觀點我倒是同意，我們智慧學派也不能全是施法者不是嗎？”
“哈哈，有點說多了。”
“是我今天棄票了。”
“還是我的皮甲舒服，這青袍，太過沉重了。”
最後一位沒有說話的青袍學士，開口說了起來，他直接把青色學士袍脫掉，露出裏面的簡易牛皮甲，他雄壯的肌肉群異常發達，像一個健美先生。
這位青袍學士竟然並非施法者。
“正因為你不是施法者，否則，哪裏會這麼自在。”
休伯特老學士搖搖頭，作為藥劑師的他今天也被迫站隊了，不過沒有辦法，以靈能為基礎的靈能巫師體系對於藥劑的需求並沒有那麼大，他們更多依靠靈能物質來進行恢復和晉級。
完全不像魔力法師體系需要大量的魔法藥劑。
儘管靈能藥劑也存在，但在靈能大規模存在的今天，大量的靈能礦以及靈性植物的出現，完全可以滿足大部分靈能體系超凡之路的需求。
更別說，對於智慧學派的巫師們來說，大部分靈能藥劑那更是隨手煉製而來。
“對啊，魏德曼學士，你可是我們學派最自在的人了。”
“一位六階鑽石級風暴船長，誰會和你想不開？”
內森學士打趣道，今天的會議確實十分兇險，儘管是三比六的比分，但是如果沒有溫布爾老師在投票前說了那一段話，那麼至少面前這位棄票的魏德曼學士，肯定會投反對票，這老小子，對智慧學派大多都是施法者超凡的現狀不滿許多年了。
至於投反對票的人，三位，米拉學士，西婭學士應該是其中兩位，否則溫布爾老師也不會把提高巫師資源的規劃交給西婭學士，那麼最後一位投反對票的是誰？
是溫布爾老師左手邊的冬里紫袍?
還是右手邊的萊登斯紫袍？
送走了兩位青袍學士，內森學士傳送回到自己的魔法塔，他還是有些不明白。
這倆位紫袍可都是七階大師級別的存在，到底是哪一位投了反對票？
不過，有老師在，這些都是小事。
今天似乎有一位老師看好的新人要來，自己可要把好關，不要再出現那樣的悲劇了。
穿過傳送門，艾恩覺得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那一瞬間，如同在深海中行走，難以呼吸，他有點漲紅着臉皮，卻也很快走了出來。
跟着佐伊公主的腳步，穿過一條花草遍佈的小道，他們緩慢走到一座青色的法師塔前。
艾恩看去，這座法師塔一共是六層，青色石塊築成的塔身挺直而立，一些藍色顏料塗抹的地方漏出一道一道神秘的花紋，一道道流光溢彩，莫名的的魔力在空中波動。
更有一些黑色的石雕一樣的戰士，在塔身上浮現。
一顆巨大的透明色水晶在塔頂最上方，飄飄浮浮，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美麗而又危險的感覺。
靜靜等候，一位禿頂青袍中年學士在從法師塔走了出來。
“內森師兄，這位是艾恩，老師看好的那位。”
“我的實驗室還有一項計劃需要做，就失陪了。”
佐伊公主上前一步，將羅恩交接給了內森學士，
在塔前便自行離去。
她搖曳的身軀走過艾恩，一種好聞的香氣撲鼻而來。
“哎，哎，佐伊師妹，到我的法師塔坐一坐。”
“走的這麼快乾什麼？這個小佐伊。”
“歡迎你艾恩，佐伊師妹的性格便是這樣，不要介意，現在跟我進去。”
內森學士看着佐伊的背影，他招呼了一下，看見沒有反應，也就放棄了，他知道，自己這個師妹性格就是這樣，如果今天不是這個艾恩，恐怕要到新年才能看見這個師妹。
艾恩笑了笑，今天發生的事情很多，他現在有些異常亢奮。
“塔靈，傳送到第5層。”
內森學士帶着艾恩走進了法師塔，在一間黑色的小房間中停下，這是法師塔的傳送陣所在的房間，除了第六層，其他的五層都有這樣的房間。
“身份識別中，主人，已經開始傳送，請站在傳送法陣中。”
一道機械的聲音響起，腳下亮起一道藍色的五芒星法陣，隨着一陣閃耀，他們已經到達法師塔的第四層。
這是裝修精美，金碧輝煌的一層，像一處貴族府邸一樣，各種珍貴的的藝術浮雕，油畫隨意擺列，還有一些散發著神秘光芒的不規則晶體，被陳放在一個個玻璃盒子裏面。
艾恩看的眼直，他知道法師們富有，沒有想到這麼富有，這樣一個房子，那需要多少錢啊？
十萬金幣？百萬？千萬？
“請坐，艾恩。”
似乎看出了艾恩的窘迫，內森學士將艾恩帶到了自己的書房，果然，這裏素雅多了。
“要喝點什麼嗎？南大陸的咖啡，遠東的茶葉，還是你們諾德的冰水？”
內森學士笑嘻嘻的看着艾恩，忽略他那一身青袍學士服，他更像一個貴族而非一位法師。
艾恩搖頭，這些都不是他需要的，他搖搖頭並無想要的意思。
“好吧，一個一個，都這麼嚴肅，沒趣。”
“我們直接進入正題。”
“很抱歉如此冒昧的邀請你前來做客。”
“對於你，溫布爾老師已經跟我說過了，你的魔力自然覺醒，如果在魔法紀元，你這樣的人便是天之驕子，然而，如今的世界不適合於你了。”
內森學士搖搖頭，他有些可惜，這樣一位魔力自然覺醒的少年人，如果是在魔法紀元，或者即便在一千年前，他的成就都是十分驚人的，而現在，剛剛得知魔力濃度繼續下降的他心裏也有了其他想法。
“其實，艾恩。”
“以你的天賦，選擇成為一名巫師也是很好的選擇。”
“出於某種原因，我只能這樣提醒你，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巫師也是一條很合適的超凡之路。”
內森學士繼續說道，他委婉的勸說起艾恩，這樣一位潛力驚人的少年，與其最後還是成為巫師，倒不如一開始就走巫師之路。
畢竟，法師之路，快要沒有了啊。
“那麼你的選擇是？”
“巫師嗎？”
內森學士看向艾恩，他也想知道這位年輕的少年人會選擇什麼？
他這是一個小小的試探。
“我選擇成為一名法師。”
艾恩直接說道，他沒有過多的猶豫，對於他來說，他清晰的知道魔力的來源，那是世間最偉大的奇迹。
而靈能，這種奇怪的能量，鬼知道有沒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摻雜，有些時候，他分明“看見”靈能中的奇怪物質。
“選擇成為一名法師，不僅意味着你要比同樣進門的其他的學徒要慢，更意味着你隨時都可能被靈能代替根基。”
“你確定你選擇好了嗎？艾恩？”
內森學士眉頭舒展，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但他還需要確認一下，畢竟，前車之鑒，同樣一位才華橫溢，天資過人的一位前輩，給智慧學派的法師體系帶來了不可預測的破壞。
“隨時替代？”
艾恩有些疑惑，法師與巫師是兩種不同的施法者之路，儘管他們許多都很相似，但是一個以魔力為根基，一個以靈能為根基，在根本上就不同。
“當然，空氣中魔力與靈能早就已經不分彼此，相對於魔力來說，靈能更具有侵蝕性，能量更為狂暴，我們法師冥想時，伴隨着對空氣中魔力的吸收，不可避免的，我們接收了靈能，隨着它的侵蝕，我們自身的魔力也會不可避免的被靈能充斥。”
“你看，像我，目前靈能侵蝕度為9%左右，也就是說我自身的魔力中含有9%的靈能。”
“當靈能侵蝕度到達40%左右，也就是超過39%，幾乎不可能再擺脫靈能了。”
內森學士伸出右手食指，一道大約十公分的天藍色魔力從他的手上冒出，只是那周圍隱隱約約着綠色毫光。
他將右手放在艾恩的面前，讓艾恩看個清楚。
“原來是這樣。”
艾恩恍然，他知道了為什麼現在的法師之路這麼艱難了，一方面需要天賦，一方面還需要注意靈能侵蝕。更重要的是，即便如此，同階的法師也不會比同階的巫師要強很多。
這？簡直是地獄難度。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無所畏懼，他有一種預感，如果選擇了靈能，那麼會有非常可怕的事情發生，他必須這樣。
“很好，既然如此，無論最後你是法師還是巫師。”
“我必須強調的是。”
“你一定看過一些騎士與法師的小說，或者通過一些其他的渠道已經對超凡世界有一點的認知，對吧？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魔法紀元的施法者之路其實已經斷絕。”
“魔法紀元的施法者，構建符文，御使魔力，這是他們的施法者之路。”
“現在的伊姆世界，魔力濃度不足魔法紀元的百分之一，這是什麼概念？這意味着我們法師沒有辦法去構建符文，沒有辦法去呼應魔力了，更不能用樣的方法一步一步晉級了。”
“即便我們的精神力可以達到，但是魔力濃度不允許了。”
“所有魔法紀元遺留的法師知識全部過期了，現在只有一部分可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