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饕餮

菊歸小心翼翼的走出森林，左看看右看看，放心沒人才大膽的飄走。

得趕緊找一個新軀體了，不然就是鬼了。

十分鐘后，菊歸有點錯愕，沒想到這麼巧。

前方，伊斯林·史蒂夫魔法學院。

正好，趕緊找到契約物。這樣才安全些。

附身到一隻小老鼠身上，潛行在陰影之中，溜了過去。

“你好。”菊歸在潛入時突然聽見一個聲音，“菊歸，或者叫你闌同學？”

僵硬的回過頭，看見了一個並不認識的人影。是一個老師。在記憶里這個老師似乎就是門衛，沒有聽過他講一節課，教一個學生。但他確確實實是老師。

“好久不見，”老師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謝主保佑。”

菊歸沒有答話，加快速度逃竄!

“不要跑，”老師拿出一本《聖經》，“我以主的名義發誓，決對不會傷害你。”

菊歸的腳步頓了頓，終於停了下來。昂起頭，用觸鬚碰了碰空氣，魂魄從新軀體中飄了出來，面色不善：“一邊發誓不傷害我一邊施攔截咒，你真厲害。”

老師面不改色：“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菊歸沒有在意，將手一撇，轉身欲離去。

“這是你的契約物吧。”

菊歸聞言，迅速轉過頭來，左眼爆發出一股猛烈的光。好像要將面前的人生吞！

“想要的的話，”老師晃了晃手中被繩索套住的日記，“幫我做一件事。”

“有什麼可以證明你的人品。”菊歸冷冷的說。

老師將《聖經》高舉：“誓言，不可違返之上帝誓言。你應該知道有些契約物可以幫助人們發出最公正的誓言。是不可違反的。”

“怎麼做。”菊歸警惕的看着他。

“將手放在《聖經》上就可以了。”老師溫和的笑了笑，就像在教導自己的學生。

菊歸猶豫了一下，緩緩的將手放了下去。

天空中沒有雲，只有飛機劃過的痕迹。

天空中沒有鳥，只有默默的蟬鳴。

天空中沒有風，只有枯草的苦澀。

光，影，合成了萬物。

都在這一刻交錯。

“我菊歸（莫漢天）在《聖經》（主）的注視下發誓，我（菊歸）幫莫漢天（我）做一件事，報以我（菊歸）的契約物。”

一卷古老的畫就此展開。

……

菊歸跟隨老師來到一個角落，奇迹的角落。

角落看上去只有一地灰塵，實際上也只有一地灰塵。撥開灰塵便會看見猩紅的灰塵，就像無盡的深淵。

不需要解釋，開始了。

老師伸出手，指向猩紅線條繪成的陣法的核心：“你將一部分靈魂滴在上面，這樣就行了。”

菊歸飄了過去，沒有回頭，平靜的。

“沒想到你會照做，感謝偉大的主。”老師感慨道。

“我只是相信誓言。”菊歸將靈魂的一部分灑在上面。

老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知道，神已經死了，不可能保護蒼生。謝謝你的愚蠢，願主保佑你，可愛的菊歸同學。”

“饕餮，出來吧，去毀滅一切。”

沒有動靜。

菊歸露出了笑容：“你的表演很不錯，但是我不是三歲小孩。神已經死了，這是常識，孩子。”

“所以，”菊歸展開掌心，“我用了審判咒。在你發出第一個誓言的時候。”

天空暗了下來，

籠罩在學院上。

“違反誓言者，視為違反雷霆真理。當斬！”

老師拍了拍手：“很榮幸能倒在宙斯的雷霆之下。儘管行刑者是真理不是宙斯。”

“我已為天河明智，此生無憾。有幸斬神，當以大笑！”

“封神御刃！”

這是，神咒！

可以與禁咒地位相等的神咒！

一道潔白的白光自菊歸背後升起，毫不留情的劈了過來！

背後有人，誰？

來不及思考這些了，菊歸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銳利的光芒斬斷自己的魂魄，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

要死了？

不，魂魄只是被切斷沒有散去。在這個不死不滅沒有陰間的世界裏，死亡是多麼的遙遠。但菊歸真真實實的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就像死神在注視着他。

菊歸魂魄迅速的恢復原狀，與此同時雷霆也降臨。劃破了空間。

“轟隆隆！！！”

老師沐浴在絳紫色的閃電中，無聲又猖狂的大笑着。好似那一瞬間他就是神明！大笑的口型中，

“滾開，”菊歸控制着自己的魂魄，“不然我就讓饕餮復生。”

來人的腳步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那就來吧，反正我的目標就是弒神。”

菊歸撿起自己的契約物，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很奇怪，即便在雷霆之下日記依舊毫髮無損：“不惜以我的契約物為餌，難道就是為了這句話？”

“告訴我，”他將劍指着菊歸，“你的魂魄為什麼沒用？”

菊歸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你猜。”

聲波突然停了下來，沒有任何錶現。

良久，菊歸才移開疲憊的眼睛，伸手觸摸着古老的封印。緩緩閉上雙目，沉入牢籠。

“咚。”

來人走了過來，像拎小雞一樣拎起菊歸。大步走去。

待到他走後，封印突然裂開一道縫。

“咔。”

百米之下，一雙眼睛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