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劉桂枝？？？”少年這次沒咆哮而是把紙朝着劉五爺甩了過去，可惜因為重量、空氣阻力、接觸面積等問題，那紙前進了幾厘米就從空中慢慢飄落了下來。少年並不失落，其實他也沒想把劉五爺怎麼樣，他這麼做只是為了表明態度。世界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你需要用激進的方式來表明自己的態度。不喜歡一定要大聲的說出來，不然沒人會在意你的感受。

“這名字多好！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千百年來勞動人民的願望都濃縮進這短短的兩個字裏了。”劉五爺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幸災樂禍的神情瞎子用屁眼都能看見。“再說，你不是並不在乎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少年一愣，這話是他心裏想的，可並沒對劉五爺說過，劉五爺怎麼知道的？

“你要覺得劉桂枝不好，那就改成劉慧琴，實在不行劉秀蓉也可以。”劉五爺秀起了他對中老年婦女名字的儲備。

“滾。”少年輕吐而不是怒吼，因為他突然想到他越生氣劉五爺就會越開心，劉五爺明顯就是拿他的惡趣味來逗弄自己。

“不喜歡三個字的名字？那劉翠兒，劉鳳兒，劉花兒這種兩個字的名字呢？”劉五爺一臉得意的發出詢問。

少年在心裏思考了應該用那種語氣說話更合適后選擇了嚴肅的方式站在道德高地上訓斥道：“拿低級當有趣！別拿別人的名字開玩笑！”

這話沒戳中劉五爺的道德底線，反而成了他笑的更歡的養料。“哈哈，年輕人見識少，這世界上的大部分快樂都是低級的。暴富低不低級？但是快樂。醉酒低不低級？但是快樂。講葷段子低不低級？但是快樂。”

少年沒接話，因為佔領道德制高點然後開噴這種勝率奇高的方式都沒能滅掉劉五爺，少年一時想不到第二招更有效的方法，畢竟他不是鍵盤俠，經驗太少。

劉五爺見少年沒說話，得意的笑容快要撐破他的臉，他笑着撿起掉在地上的紙，然後指着身份證號碼最後幾個數字對少年說道：“你看，亮點其實在這裏，名字只是開胃菜。”

少年順着劉五爺的手指看去，一時沒明白這串數字有什麼玄機。

劉五爺見少年沒反應，知道他沒懂那5個數字的含義，只好解釋道：“54213，哈哈，我是二*……哈……”笑聲突然停止，笑容突然凝固。

果然，少年滿含深意的勸戒道：“就算你自己是二*也別這麼大聲的說出來嘛？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而且我特別想知道對於你是二*這事兒你為什麼這麼開心呢？”

劉五爺憤憤道：“八十歲老娘倒崩孩兒手。諧音梗果然扣智商。”

這回輪到少年開始笑，相比之前劉五爺相對含蓄的笑，少年笑的肆無忌憚的多。

不得不佩服劉五爺的是，明明發生了難堪的事兒，可他卻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不鬧了，認真給你安排個身份。”

少年：“誰跟你鬧了？”

劉五爺重新在機器上一頓操作。

最終少年暫時叫做李尋憶，跟探花李尋歡成了哥倆兒。只是李尋歡一輩子沒尋過歡，不知道李尋憶能不能尋回記憶。

“肏，忘了，剛才應該在你新身份確定之前多刷點錢出來留着以後用的。失策啊，以後刷不了了，我***TM自己都快養不活自己了，還要養你，我的天啊。”劉五爺突然有點情緒崩潰。

少年，不，李尋憶白眼道：“這話你說過一回了。

”

劉五爺故作回憶狀：“我說過了嗎？”

“一字不差，連標點符號都沒變化。”

劉五爺：“我崩潰了。”

李尋憶沒理他。

劉五爺大步走出店門然後轉身對李尋憶道：“走，去喝酒。”

嗯？這是什麼轉折？

但這轉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有錢喝酒嗎？”李尋憶問忙着鎖門的劉五爺。

劉五爺哈哈大笑，“我劉某人行走江湖四十幾載，喝酒還需要錢？你太小看我了。”

李尋憶跟着劉五爺兜兜轉轉路過了好多家的飯店或排檔，但劉五爺連看都沒看，直到到了一家看着像是新開業的拉麵館門前，劉五爺才停步走了進去。

“你店裏有酒嗎？”劉五爺落坐后問。

長相看着十分兇殘的拉麵館老闆答：“沒有。”

“那給我來瓶飛天茅台。”

拉麵館老闆讓劉五爺給整笑了，要不是看見劉五爺眼神的飄忽他都懷疑自己說錯了。

“知道你沒有。我自己帶了。”說著劉五爺站起身，像警察掏槍一樣，從后腰掏出了一瓶最便宜的那種牛二，“Duang”的一聲，敦在了桌面上。

拉麵館老闆打趣道：“從腚溝子拔出來的酒，不能串味兒吧？”

劉五爺沒接老闆的話，自顧自的點單。“兩碗拉麵，要大碗寬面，一碟花生米，半斤蔬菜。”

拉麵館老闆笑着問：“下單半斤牛肉的我見過，但您這半斤蔬菜是什麼意思？”

“最近肉吃太多了，就想吃素菜，隨便什麼蔬菜你給我炒半斤就行。”說完，劉五爺擰開白酒瓶，“噸噸噸”喝了好大一口酒。然後，他立馬抓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茶水大口喝下。“真TM辣。”他說。

拉麵館笑着記下，然後吩咐后廚出餐。

不大一會兒，拉麵先上來了，劉五爺滋啦一口酒，滋溜一口面，沒等時蔬上桌，一瓶白酒已經只剩下瓶底兒了。

李尋憶有些讚歎的道：“想不到你還是海量。”

劉五爺笑着，“這算啥。想當初……”

這時，拉麵館老闆把炒時蔬端了上來，劉五爺直接把菜盤拉倒了自己面前，把原本要吹的牛*生生咽下，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了蔬菜，那血盆大口彷彿粉碎機一般，只見嘴巴上下快速開合，眨眼之間一盤時蔬就剩下點湯了，劉五爺滿意的擦擦嘴巴，然後把最後剩的那一口酒喝了個乾淨。

“我又不跟你搶，你至於這麼風捲殘雲嗎？”李尋憶優雅的吸溜着麵條。吸溜麵條是件很難保持優雅的事兒，就像老年人很難保持年輕人的活力。但李尋憶居然能優雅的吸溜麵條，這說明什麼？說明優雅跟高雅一樣不是裝的，孫子才是裝的。噢，說白一點吧，李尋憶有點裝孫子了。

劉五爺沒說話，但，劉五爺的動作讓李尋憶瞬間明白了劉五爺為何這麼做。

只見劉五爺嘿嘿傻笑，傻笑中帶着狡黠，然後他眼睛一閉，趴在桌上睡著了。

李尋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真的覺得，劉五爺之所以這麼快的喝酒，就是為了喝醉以方便他逃單。

劉五爺這一睡倒，李尋憶有些慌了，他覺得就沖拉麵館老闆的長相，今天這頓打是跑不了了。不過，隨即他想到，醉倒的人並不知道疼痛，於是他一邊端着面碗接着吃面，一邊一腳一腳狠狠的踹在劉五爺身上，同時嘴裏含混不清的說道：“別睡，起來給錢。”

也不知道劉五爺挨了多少腳，反正李尋憶那一碗面連湯都喝光了，劉五爺還在挨踹。麵館老闆都看下去了，姍姍然的走過來對呼哧帶喘的李尋憶勸道：“算了。別打了。飯錢不要了。”

李尋憶把爛醉如泥的劉五爺攙扶出麵館，老闆跟出店門，本想對劉五爺撂兩句狠話，但看到劉五爺一灘爛泥狀，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白費力氣，淬了一口吐沫之後，狠話並沒放出來。

李尋憶畢竟是個少年，單薄的肩膀並不能支撐住劉五爺微胖的身體，所以走了兩步之後，劉五爺理所當然的就帶着李尋憶一起摔到了。而奇迹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摔倒之後的劉五爺直接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他甚至還伸手拉起了倒在地上的李尋憶。

“你裝醉逃單？”李尋憶拍打着身上的灰塵，雖然他身上的破衣服再乾淨，看着也不幹凈。可他還是盡量要把浮塵拍打幹凈。

“怎麼可能？”劉五爺把頭搖的很誇張，跟吃了違禁藥似的。“我只是酒醒了而已。”

“你這酒醒的可夠快的。”李尋憶取笑。

“你不懂，酒醉人還是人醉酒是門高深的學問。”劉五爺擺出了世外高人的樣子。

“我確實只能聽出先後順序的差別。而且我還知道，你的逃單不算成功，你看……”說著李尋憶用手指了指劉五爺身後。

劉五爺扭臉回望，發現長相兇殘的老闆就站在自己身後。

“喔……”突然，劉五爺嘴裏噴出了大量的食物混合物。他彎着腰，雙手拄着膝蓋，嘔吐不止。

麵館老闆嫌棄的轉身走了。他原本也沒打算追討飯錢，他是看到劉五爺連帶李尋憶摔倒后，擔心他倆受傷，打算過來幫忙的。事實上，從劉五爺走進他店那刻起，他就知道今天要白搭頓飯錢。他跟劉五爺雖然互不相識，但劉五爺在這一片兒實在太臭名昭著。這就像那些所謂的明星，你跟他互不相識，但你卻知道他一樣。當然，劉五爺剛好相反而已。

奇迹又發生了！麵館老闆一走，劉五爺嘔吐的狀態也隨即停止了。他站起身來，腰桿挺的筆直，偉光正的光芒從他身上溢出。

麵館老闆可能感受到了那份耀眼的光芒，也可能是好奇，總之不知為何他回頭看了一眼，就是這普通的回眸一瞥，卻令奇迹再次發生！！！劉五爺又不得不彎下腰，雙手拄着膝蓋，開始狂吐不止，關鍵是他還不是乾嘔，而是有食物隨着他“呃”的聲音從嘴裏噴涌而出。

李尋憶嘆為觀止，不無讚歎的對着劉五爺說道：“人家是想唱就唱，唱的響亮，你是想吐就吐，吐的有物。這都可以？！牛*！”

劉五爺用手擦了擦嘴，站直身子漫不經心的回：“巧了。”

李尋憶看不出劉五爺是真醉還是裝醉，要說他裝醉吧，他眼神迷離走路打晃，要說他醉了，他居然還知道怎麼能抄近路回到停在雜貨店旁邊的車上。

“不回店裏，來車裏幹嘛？”李尋憶好奇的問道。

劉五爺沒答話，自顧自從手扶箱裏掏出了一件物件兒。那是一個淡綠色的圓柱體，表面上用鮮紅的大字寫着“牙具”二字。劉五爺從牙具盒裏掏出牙刷，令人稍感意外的是，那居然還是電動牙刷。仔細觀察后發現那還是價格昂貴的知名電動牙刷。之所以說令人感到以為，是因為劉五爺這種窮*居然用的起價格昂貴的知名電動牙刷。接着是牙膏，那是現在很多酒店響應環保政策已經不再提供的一次性牙膏，本來這沒什麼了不起，問題的關鍵在於，那“一次性”三個字顯然被劉五爺忽略了，他硬是手擠腳踩的從牙膏皮里擠出了小指甲蓋大小的牙膏。然後用車裏剩下的半瓶水漱了漱口，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旁若無人的開始刷牙。

李尋憶多少有些尷尬，在劉五爺奮力擠牙膏的時候他已經走遠裝作不認識劉五爺。此時隔着老遠問了句廢話：“你刷牙？”

劉五爺出言證實這句話是廢話，他含混的說：“廢話。”

“現在刷牙？”李尋憶又問了句廢話。

這回劉五爺倒是沒出言證明這句話是廢話，他從嘴裏掏出牙刷，緩緩道：“現在為什麼不能刷牙？我一直都不明白的是，誰規定的一定要早晚刷牙？早晚刷牙的依據真的就那麼科學嗎？再說，我剛才吐了你沒看到嗎？”

李尋憶覺得自己即將脫口的問題，很可能還是廢話，索性閉口不言，靜靜的，又焦急的等待着劉五爺趕快結束這一併不露臉的行為。

就在李尋憶決定低頭用腳畫圈來打發時間的瞬間，劉五爺突然喊了一聲：“呔……鹿鳴”。那聲音里既有驚奇和不確定，又帶着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殺氣。

只見劉五爺扔下牙具，二話不說以最快的速度跳上了車。然後，剎那間，尷尬了，只聽發動機傳來一陣令人泄氣的哼哼聲，是的，雜牌車打不着火了。

劉五爺瞪着充血到快要白內障的眼睛看着前方不遠處騎着“祥雲”公司共享單車的男子，腳蹬“響”“運”，逃竄而去，眼見就要出離視線。

連續打火無果之後，劉五爺估計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只好像影視劇里的人物一樣以暴力拍打方向盤來表達憤怒，但他臉上掛着懊惱和不甘卻充分說明他的演技還是不錯的。

這時候就能看出劉五爺的與眾不同之處，按照影視劇的慣例或者一般人的思維這個時候肯定是立馬跳下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直追鹿鳴而去，但劉五爺偏偏沒這麼干，只見他大手一揮招呼着李尋憶道：“推車。”

李尋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聽話，迅速跑到了車屁股后開始用力推車。

劉五爺當然也沒閑着，他主動打開主駕車門下了車，然後一手操控着方向盤，一手頂着雜牌車的A柱跟李尋憶一起用力推車。雜牌車的分量並不重，兩人合力推動的情況下，車子很快就達到了一定的速度，劉五爺立馬跳上車，然後迅速的掛上一檔，而後手腳並用，手上快速的擰動鑰匙門，腳下慢慢的鬆開離合……配合著人力與起動機的力量，這輛雜牌車的發動機立馬傳出了令劉五爺愉悅的轟鳴，車子終於打着火了。然後，一陣黑煙泛起，雜牌車揚長而去。

李尋憶站在黑煙里，正想學吳孟達一樣高喊：“我還沒上車，我還沒上車……”劉五爺已經停下車從遠處喊話：“快上車。”

李尋憶快速跑到車邊，迅速從副駕的車窗爬上車子，還沒等坐穩，劉五爺已經一腳油門催着雜牌車跑了起來。

可問題是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耽擱，那個叫鹿鳴的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找不到了吧？”李尋憶聽着是試探實則是肯定的問劉五爺。

劉五爺沒說話，只是目視前方，腳踩進油箱。（一不小心，居然還壓了個韻。）像擁有獵狗的嗅覺一般，在每一個岔路口短暫的停留之後總能確定該走那條路。

幾分鐘后，那個腳蹬“響”“運”的男子出現在了視線之中。也不知道他是力氣用盡還是以為已經擺脫了劉五爺，此時的騎行多少有點悠閑的意思。

也不知道劉五爺是不是故意的，在他看見了鹿鳴之後就是一聲大喊：“鹿鳴，別跑。”

鹿鳴怎麼可能不跑？車鏈子都被蹬出火星子了，瞬息間竄出去老遠。

“你是不是傻？”李尋憶感慨的問到。

“你懂個屁。”劉五爺笑吟吟的道：“這樣才好玩。”

眼見着雜牌車離自己越來越近，鹿鳴知道自己肉體的動力肯定比不上精密的機器產生的爆發力，他琢磨着此時路邊要是有一台四個輪子的，恰巧還着着火的，恰巧還司機不知何處去的的車就好了。

奇迹就這麼發生了，雖說上帝關上了一扇門的同時不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但有時候上帝確實有求必應，只不過他給你的要求打了個對摺。一台兩個輪子的，恰巧還着着火的，恰巧還司機還不知何處去的摩托車，一副你不騎我你就是傻逼的樣子囂張的停在路邊。鹿鳴二話沒說，騎上就跑。

劉五爺原本可能還存着貓戲耗子的心態，此時眼見自己馬上要成為湯姆，那隻總被傑瑞戲弄的沒有淘氣也沒有三千問的藍貓，腳下的油門一下就踩到了底。

發動機傳出的轟鳴就像是馬上去世的人在臨死之前那幾口用力的喘息，聽着就令人心疼。可黑煙滾滾中，速度提升卻並不顯著。這也很好理解，夏利的發動機跑廢了也達不到法拉利的速度。雜牌車早就接近它所能達到的速度的極限了。

可喜的是，鹿鳴的摩托車也不是什麼良品，也不知是化油器供油不暢還是火花塞老化嚴重，或者是其他什麼問題，總之在極速的躥出一段距離后摩托車居然立馬速度就緩了下來。

劉五爺見此，立馬高興了起來，他陰陽怪氣的對着鹿鳴笑道：“這摩托的速度好像不夠快……”渾然忘了自己的雜牌車也只是比電動輪椅速度快點。

聽了這話的鹿鳴剛想回嘴，摩托車卻突然又躥了出去，速度立馬風馳電掣起來。鹿鳴哈哈笑着，這事實上的回擊明顯比回嘲的話語更有說服力。

劉五爺又慌了，然而比他更慌的卻是鹿鳴，因為躥行了幾十米后，摩托車又自動減速了。

劉五爺跟在摩托後面哈哈笑着，可他笑聲猶在，摩托車又躥起來了。

也不知什麼原因，這摩托車緩速騎行個幾十米後會突然急促的躥一段，周而復始。

在劉五爺看來，那鹿鳴不像是騎着摩托，而是騎着一隻癩蛤蟆，一跳一跳的。

這時候，劉五爺又高興了起來，作為在山村長大的他來說，抓魚摸蝦那是童年最基礎的本事。然而他卻忘了一件事兒，無論他抓魚摸蝦的本事多厲害，-唯獨對癩蛤蟆他一直束手無策。可能是那句“癩蛤蟆上腳面，不咬人，膈應人”應在了他身上，他對癩蛤蟆天然的抵觸。

所以，他雖緊追不輟，可兩人始終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鹿鳴琢磨着，摩托車跟汽車在大路上競速沒什麼優勢，甚至在安全方面有天然的劣勢，而在穿街越巷方面優勢要比劉五爺的雜牌車大的多，仔細想了一下附近的地形，他認準了一個方向，風馳電掣的……跳了過去。

劉五爺見鹿鳴開始朝着人多路又窄的地方騎，稍一思考，多少猜到了鹿鳴的想法，剛想暗恨自己的車子不給力，沒有大黃蜂那種變形的能力的時候腦海里立馬跳出一句“狗*，我是你從路上撿回來的”后也就沒了脾氣。然而，他沒了脾氣不代表車沒了脾氣。只聽它發出了幾聲哼哼之後，立馬停了下來。而恰巧，這個時候一個衣着得體的男青年驚慌失措的站在車前。

劉五爺跟男青年大眼對小眼的互看了一會兒，隨即男青年倒地不起。

李尋憶這時有些疑惑的問：“撞人了？還是遇到碰瓷了？”

“你見過被撞的人會這麼無損的站着，然後安靜的倒下嗎？連最起碼的髒話都沒說一句，不合常理，不科學。”劉五爺說著，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認識我這車嗎？”劉五爺問躺在地上的男青年：“知道什麼叫ADAS制動系統嗎？知道什麼叫行車記錄儀嗎？知道……”

癱在地上的男青年虛弱的伸出手打斷劉五爺，“我不是碰瓷，我就是后怕，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