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衝動是魔鬼
一架直升機緩緩升空。
隨着直升機越飛越高，郝昆望着地面對峙的雙方，轟隆隆的螺旋槳和發動機聲音，讓他感覺置身在一場隨時都會爆發的戰場。
安穩坐好，郝昆看着機艙四周，感覺心裏像是有小鹿在亂撞，血液也有種沸騰的感覺。
兩挺機槍分別架在艙門左右，垂着好幾米的子彈，每一發子彈有十幾公分長，可以想像得到殺傷力多強。
很想摸一下！
怎麼辦？
衝動是魔鬼。
下面的聯邦騎警已經拿起了防空武器，也有人拿起了狙擊步槍正在往上瞄準，這幫鳥人全身戒備的緊張樣子，天知道自己過去摸一下，會不會變成大冤種被人幹掉。
雖然這個可能性很低。
雖然，現在聯邦警察是最不敢先開槍的。
但萬一呢！
下面，四周制高點，每個方向都架有機槍，還有狙擊陣地。
這些人躲在卡車或者其他掩體背後，幾個牛仔打扮的傢伙，看到有飛機升空，聽着對講機的講話，朝着飛機揮了揮手。
貝絲揮了揮手。
因為這些人是在跟她打招呼。
郝昆也揮了揮手，而且還露出笑容，儘管這些人不是跟他打招呼。
好吧！
一如既往。
沒有人鳥他。
別看同為華裔的郝運武在這裏融入了下來，但郝昆可並不受這裏的人們待見。
有些沮喪地說。
貝絲是個很體貼的女人，察覺郝昆的神色漸漸僵硬，拍了拍他的肩膀吼道：“孩子!別在意！大家慢慢就會知道你長大了的。”
“謝謝你，貝絲老媽！”
噪音太大。
根本聽不到說話。
兩人忽然相視一笑，倒是有了一種默契。
綠波蕩滌山野，微風席捲岸邊，牛羊肆意狂奔，衣襟飛向天邊。
坐在直升機上望着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牧場，郝昆有點明白為什麼貝絲不管潘塔給多少錢都不願意賣掉牧場了。
綠意盎然的芬芳空氣，隨意奔跑的自由氣息。
這完全是自己的領地啊！
回頭看看被圍困在中央山谷的聯邦騎警，郝昆不由自主嘴角勾動了下。
槍擊美利堅！
幸福每一天！
等自己離開，這裏不會真的變成戰場吧......
......
鉛雲低垂在城市鱗次櫛比的城市高樓之上，摩天大樓連綿不絕，直插雲霄，撐滿了大半個天空。
紐約，曼哈頓。
大概每個來到這裏的人都會想到華爾街，想到世界金融中心，談到聚集了世界最頂級的金融精英聚集地。
當然，金融精英這是好聽的說法。
說是世界最壞，最卑鄙，最無恥，最下賤的人渣聚集地也沒錯。
地鐵駛過708號大廈。
這棟大廈的租客包括花旗銀行、巴黎銀行、瑞銀、加州養老基金以及多家國際知名律所。
不過。
和三十年後的國內各大城市一樣。
曼哈頓並不像電影裏那樣，全都是金融大鱷，這裏那麼多大廈，僅僅華爾街就有兩千多家金融公司，當然不可能都是大公司。
除了頂級國際知名的金融機構，最多的還是做股票交易的，股票諮詢的，放高利貸的，證券槓桿配資的，保險銷售的，信用卡套現貸款之類的小型金融公司。
郝昆上班的地方在上城區，
那裏的租金相對便宜，更適合小公司發展經營。
韋德大廈。
一棟夾在摩天大樓群里，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大廈。
郝昆帶着貝絲，搭乘電梯來到16樓，左拐右拐了半天，在B24號一家名為潘瑋柏的小證券公司門口停下了腳步。
不大的中央辦公區，門口坐着一個大胖子。
見到他，郝昆隨意打了一聲招呼：“早上好，丹尼，今天有什麼股票看好？”
“我知道的話就不會幹這行了，趁年輕快離開小夥子。每一天我都是來到這裏坐下，從非常精神的小夥子變成今天這樣。”
這顯然是個很誠實的傢伙！
證券經紀公司每天任務都是給客戶打電話推薦股票，而這傢伙卻說這話，可以想像到他的業績多麼糟糕。
原諒了一個被社會毒打到躺平的中年老男人。
一路和同事打着招呼。
郝昆將貝絲帶到客戶招待室，先來到了自己的位置。
座位旁邊的同事埃里森壓低聲音說道：“嘿！哥們。你今天要小心一點。韋斯特那混蛋剛才可是發話了，如果你不能儘快賺到足夠的傭金，要麼收拾東西滾蛋，要麼去刷信用卡來彌補公司的損失，我感覺你要完蛋了！”
“打工打工。打到竟然欠公司兩萬塊，這王八蛋太不是東西了。”郝昆放好雨傘，狠狠罵了一句。
“這裏是該死的美國，不是嗎？！那混蛋去年賺了三十萬美元，你就應該能夠想到他是什麼樣的人渣。所以還是小心一點吧！不然這幫吸血鬼資本家會敲開我們的骨髓，吸食掉所有養分。”
恰在這時，一個穿着職業套裝的金髮美女從走道路過，埃里森一個巴掌拍到她屁股上發出啪地一聲。
“埃里森！你這個蠢貨，我對你這種窮鬼不感興趣！”安妮比了兩個中指，一臉嫌棄和鄙視，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離去。
埃里森望着那包臀裙的緊繃弧度，滿是愛情的味道說：“我喜歡她！”
“你是饞她的身體吧！”郝昆同樣注視着安妮婀娜的背影，感覺自己太喜歡這地方了。
埃里森一往情深道：“很性感的屁股，難道你不想試試其中的美妙嗎？”
“但她對你這種窮鬼不感興趣，所以，還是考慮一下今天忽悠哪個客戶買股票比較好，如果你賺到錢，就算是嘉芙蓮·特納也會爬上你的床，擺出你任何想要的姿勢。”
一個拿着拐杖，穿着路易威登西裝，叼着雪茄的禿頭走了過來拍了拍埃里森的肩膀的說道。
正是主管韋斯特，這傢伙數落完埃里森，將拐杖在了郝昆的桌子上敲着，態度惡劣吼道：“你這頭蠢豬竟然還在？上帝啊，我到底是多麼倒霉才把你這種蠢貨招進來。你必須儘快彌補公司的損失，否則立刻就給老子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