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7章 順暢
張學舟沒學過服裝設計,但他也略懂相關。
有部分相關源於他現實世界見識過各類現代服裝,也有羅浮王朝諸多傳統服飾,又涉及他身穿天衣需要時常變換套衣風格。
作為建議更換朝服的太中大夫,在他提出相關建議而帝王又同意執行后,張學舟還真需要設計相關服裝。
“等明兒的,等明兒你們穿錯了衣裳挨了罰,你們就會恨我,然後在我身上找茬,甚至彈劾我,陛下聽到奏章就會重罰我,直接將我官罰沒,然後我就不用干這個活了!”
張學舟難得有干正事的時候,這讓閑散慣了的他還有幾分不適,只覺自己成了辛勤勞動的牛馬。
但張學舟干這個活的時間也不長,畢竟他只是想惹怨招人彈劾,服飾不需要設計有多精美華麗。
在原有朝服的基礎上,他只是略微做了部分調整,又制定了官銜的服飾區別之處。
人都不喜歡被約束,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大聰明挨罰。
“也不知我亂穿會不會被彈劾,算了,還是守規矩讓別人犯錯吧!”
張學舟心中盤算了好一會兒。
張學舟這個太中大夫職位被丞相所管轄,但如同朝廷放任郡守文翁在蜀郡治理一樣,丞相極少管轄他們如何去做事。
張學舟在內務府和幾個高級綉娘忙乎了好一會兒,只覺自己的事情已經幹完了。
“外穿絳袍,內穿皂緣領袖中衣,紫綬,二采,納於虎頭鞶囊內,這就是武官朝服,外穿皂袍,內穿皂緣領袖中衣,青綬,三采,納於虎頭鞶囊內,這就是文官朝服,東方大人的改制就是如此嗎?”
等到張學舟正準備出門時,他才看到自己上司丞相許昌也來了內務府。
許昌年歲已經七十五,身體顯得極為蒼老,對方能擔當丞相併非能力獨特,許昌上任數年都是碌碌而無為。
但許昌有個極好的優點,那就是事事都聽安樂宮吩咐,和太皇太后管理朝廷沒什麼區別。
而太皇太后管理朝廷的方式就是一切求穩,不喜任何變革帶來的意外因素。
許昌入了內務府的綉室,看過張學舟在綢緞上畫的服飾草圖后,只覺張學舟在服飾上的本事不錯,對改易朝服顯然有備而來,但許昌又覺得張學舟‘備’的不多,朝服並沒有出現大幅度的修改。
這是許昌最喜的情況,他確實不喜歡‘變化’。
他能容許張學舟改易朝服,但他不希望朝服被改到亂七八糟。
張學舟能遵循古制傳承服飾這種情況非常不錯,許昌覺得自己能接受這種朝服改制。
“丞相,咱們原本的朝服就很好”張學舟拱手行禮道:“只是有人家世富裕,他們今天能穿着和您一樣,若改天穿着和陛下一樣,甚至穿得比陛下都奢華,那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太中大夫此言有理!”
許昌點點頭。
能成為丞相,許昌心胸不說豁達,但他確實不會在乎其他官員穿戴和他一樣。
但張學舟說到有官員可能穿得較之帝王更奢華,這就是另外一碼事。
一套豪華的衣服說便宜不算便宜,說貴也有很多人可以承受,若真有那種穿着奢華勝出帝王之人,這種事情並非不可能。
許昌本想來內務府提醒提醒張學舟,免得張學舟後續引發朝廷動蕩,但他最終覺得張學舟所說有道理。
“事情可以隨性,但也不能隨性過了頭!”
皇室當下盛行的‘黃老道’治理天下源於大周,而並非源於大秦。大周延續了八百年,而大秦只有短短數十年風光,大漢王朝向誰學不難選擇。
大周皇室管轄治理天下時極顯輕鬆,除了涉及自身安穩之事少有強硬的管轄,數百個封地的語言、文字、服飾等各有不同。
許昌覺得服飾寬鬆一些沒什麼問題,但他也覺得張學舟所說還是有一些道理。
他贊同在不大幅度改易朝服的情況下進行穿戴方面的統一,以免發生張學舟所說的問題,更是提前規避了可能的朝廷動蕩。
‘穩’字為前提的情況下,許昌覺得事情能接受。
“太皇太后對你舉薦了李少君道長非常滿意,你正常履職后早一些去安樂宮拜謝!”
將張學舟改易朝服的事情放下,許昌也提醒了一聲,示意張學舟這個太中大夫的職位離不開安樂宮的大力支持。
許昌也敘說了張學舟能輕而易舉擔任太中大夫的原因。
“若有一些人為難你,你便將他們的要求繪捲成冊呈交安樂宮”許昌再次提醒道。
“多謝丞相提點,待我昏睡期過後,我就前往安樂宮拜會太皇太后的提攜之恩!”
張學舟拱手示謝。
他對朝服改動不大,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完全夠給眾多官員配置新朝服,新帝大概率也會抓典型,事情一來二去也就落到了他身上,而後可以順利完成職位升遷問題。
官都沒了,他也就沒必要跑安樂宮拜謝。
張學舟嘴巴答應得挺好,心中則是美滋滋想着自己快速擺脫的諸多麻煩。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半個月可以將一切處理妥當。
當然,若沒有處理妥當,他就帶着鎮元神君前往曳咥河聖地兜圈,一去一睡一回又是一個月,再次任職不管事必然誘發彈劾,事情總歸是應該落幕了。
沒了官職,又能保留‘給事中’進出皇宮,張學舟覺得自己入朝廷的計劃已經基本實現。
“二十一歲的神通境!”
張學舟和許昌告別,他偶爾回想新帝修為時,不免也有幾分感慨。
新帝修行的時間並不算長久,張學舟甚至知曉新帝破境的時間,這幾乎是一年一個大境界。
這種破境的速度沒有孔安國堆積數年帶來的快速,但新帝的節奏快速而又穩定,甚至已經堪破到了修行後期。
神通境之上的速度或許會慢,畢竟新帝需要沉澱的地方太多,哪怕張學舟時至今日都還在練各種術法,但他也不確定新帝節奏放慢后數年是否會踏入唯我境,又或在十年後走向真我境。
“陛下說自己踏入神通境時賭贏了,他肯定藉助了氣運之力,也必然在不斷修行運術,甚至有較大的進步!”
現實中的張學舟可以藉助東山帝陵採集氣運,而在大漢王朝的他接近了君王,也能伴隨着新帝推動運術而獲得裨益。
時間到現在,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承受氣運沾衣帶水的惠澤,從而持續不斷推動《在宥》等本土化方面的內容。
張學舟必須說,哪怕他依靠通天玉尺在東山帝陵鑿了窟窿,他所採用的東山帝陵氣運並非正統王朝氣運,而是黃道仙留下的手段,修行運術看上去更像是走歪門邪道的捷徑。
而在大漢王朝,《在宥》等適應君王的手段才是正統修行。
只有正統修行走通暢了,他才能識別出自己在現實中的運術修行,若走了歪路也能及時糾正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