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結巴天才

“看來三公子認出我來了！”

“韓終！”

韓終綠袍裹身，髮髻鎖發，腳踏草鞋，大耳圓目，耳鬢斑白，目如晨星精光閃。

蒙寅：“長得一派正氣，為何總喜歡背後突然出手？”

韓終：“看準弱點，一擊命中，用最小的風險博取最大的收益，即使處於弱勢也有可能以弱勝強，扭轉陰陽。你師傅，我師弟不是這麼教你的嗎？”

蒙寅：“我從沒拜過師，誰是你師弟？”

韓終：“還能是誰？帶你踏入修氣之路，教你九字真言之人。沒有拜師就傾囊相授，我這師弟做事真是別具一格。”

蒙寅：“徐福是你師弟？”

韓終：“誒呀，我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當日玉佩被奪之事他沒有和你提起我？他可是從我手裏把你撈了回去，讓你小命得保。”

蒙寅：“這塊玉佩有什麼特殊的由來？讓你從咸陽城跟到泗水下手搶奪。”

韓終：“我只是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蒙寅：“鬼谷派的信物。”

韓終：“信物是沒錯，只不過是掌門信物之一。你應該聽說過我們鬼谷一派弟子都是兩兩相爭，去弱存強的吧，這玉佩就是弟子的身份證明，出谷后各擇其主，各展所長，把對方的玉佩贏過來，湊成一對，才能成為那一輩的鬼谷傳人，正所謂唯二唯一。等到油盡燈枯之時再將玉佩送回谷內，下代弟子就可以出谷了。”

蒙寅輕聲嘀咕了一句“說什麼天外奇石是掌門信物，拿我當餌釣魚，我又被耍了！”

韓終眼睛一亮“什麼天外奇石？”

蒙寅自覺食言，連忙岔開話題“那為什麼你沒拿玉佩就出谷了？而徐福之前也不知道有你這個師兄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有這麼個師弟存在，這事說起來可就長遠了。。。

我本名韓眾，韓國人，師從韓非。家師乃韓國宗室貴族，是法家思想之集大成者，集商鞅的“法”、申不害的“術”和慎到的“勢”於一身，后又拜師荀子學習儒家思想，同時對“黃老之學”亦頗有心得，可以說法儒道兼修。

與秦國現在的丞相李斯是同窗兼好友，彼時李斯來韓國勸降，遂將所著《孤憤》向其展示，李斯將其帶回秦國，輾轉到了嬴政手上，閱后極為推崇，再翻看了家師所著的《揚權》，更堅定了嬴政“事在四方要在中央，聖人執要四方來效”，以統一代替分裂，以集權代替割據的決心。

嬴政對家師頗為渴求，揮兵伐韓，逼家師出訪秦國，遞上《存韓》之作。

縱使家師有經天緯地之才，無奈天生結巴，文章寫得再好，滿腹才學卻沒有辦法很好的表達，加上為人剛正不阿，經常直諫，與李斯摩擦漸起，在失去嬴政支持后，被陷害入獄，最終被李斯毒死。

從此以後我更名為韓終，待韓國被秦所滅，我便拜入鬼谷門下學習兵法謀略，準備像之前歷代鬼谷門徒一樣出谷變動陰陽，攪動天下運勢，復仇復國。

沒想到老頭子開始沉迷於修真煉丹，研究長生之術，並不時拿我來試藥。我只能一邊配合他，一邊專研鬼谷兵法謀略。在老頭得知嬴政開始尋求長生不死時，讓我以方士的身份進入咸陽，企圖藉助帝國的力量來尋仙問葯。沒想到他後來還自己物色了一個世代行醫的徐福做關門弟子。”

“怎麼樣？三公子對我的陳述可還滿意？”韓終嘴角帶笑得看着蒙寅。

蒙寅：“你明明有機會，為什麼沒在咸陽城了結了李斯？這樣不就為韓非報仇了？甚至有機會對皇帝下手。”

韓終：“當然我有我的計劃，報仇固然一時爽，但嬴政一統天下后的一系列改革已經效果顯現，換個能幹的人上去，依然能正常運作，比如公子扶蘇！再者你大哥和他手下的禁軍我也頗為忌憚，更何況還有兩個怪物躲在背後，稍有異動，王翦王賁父子必然出手。”

蒙寅：“不愧是鬼谷弟子，在這彈丸之地，悄無聲息，輕輕鬆鬆的就變動陰陽，鼓搗出了個三韓，你是怎麼做到的？”

韓終：“蠻荒之地，本地土人也未開化，頭腦簡單，性格衝動，華夏的東西和技術我隨便拿一點過來，他們就將我奉為天人，只要我願意，別說三韓，就是將三個部落合而為一，也是一呼百應。”

蒙寅：“你就不怕我回去稟報陛下？”

韓終：“哈哈哈，你現在和我一樣，都是在外尋仙問葯之人，不，你比我麻煩，你還會牽扯到蒙恬、蒙毅，怎麼可能出現在陛下眼前。我倒有個提議，你不如留下，這兒的三個部落，任擇其一，與我兒共同打理，假以時日與我共謀大事，事成后必可封王封侯。”

蒙寅：“服章之美，謂之華；禮儀之大，故稱夏。靠這些未開化的土人就想起事？我勸你還是每天多睡會。”

韓終：“怎麼說？”

蒙寅：“畢竟夢裏什麼都有！”

韓終：“誒，公子還是太年輕啊，有些事沒有參透。干粗活累活甚至是送死就需要這種人，見識少，性格偏執，最是好騙好用。”

韓終話剛說完，“嗖嗖嗖！”黑針飛來，身形微晃，三枚黑漆漆的針深深插入地面。

“父親！是不是老規矩？不為我用的別人也別想用！”韓地躍然出現在左側屋檐之上。

“哦？你這麼快就處理好三部的善後事宜了？”韓終捋須笑盈盈的問道。

“和他們嘰嘰歪歪的沒完沒了，教訓一頓就都聽話了，搞定。”韓地年紀與蒙寅相仿，一臉戾氣，身材健壯“早就說了，除了乾坤二門外，這些廢物沒用，對了。。。還有你這個秦國的探子！”

一把飛針激射而出，蒙寅舉棍擋下射往韓澤的黑針。

“啊。。。。。！”雷、風、火、水、山，五人被黑針從後背穿胸而過，黑針尾部還連接着一根若隱若現的絲線。

“那就廢物利用一下吧！”韓地催發內力，全身黑色氣息瞬時大盛，十指齊動，黑色的強勁內力附着在絲線上，萎靡的五人從地上爬起，睜開雙眼，卻是一片漆黑，嘴裏不停的痛苦呻吟着，朝蒙寅迅疾撲去。

蒙寅略做思考，雙手扭動棍子兩端，“咔噠”一聲，一長一短雙刀齊出“我能幫的，就是替你們早做解脫！”，瞳孔藍芒一閃，沖入人堆，雙刀揮動，寒光閃爍，霎時滑出，五顆人頭落地，黑色的血液濺灑一地。

“誒？不是肉體自身操縱，看來八卦護體效果不行啊！”韓地收回黑針，舔舐了一下“這兩把刀。。。看樣子。。。非常不錯，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