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辰國棒子
“真是煩什麼來什麼！”掌柜的一拍桌面“公子稍坐，我去處理下回頭再過來。”
只見門口角落那桌，一個身穿獸皮，衣不着體，赤腳光足男子，將各桌客人吃剩的餐食收集拌攏在一起，大口吞咽着“一點都不好吃，比我們那的飯難吃多了，回頭吃壞肚子，你們可負責賠錢啊！”
“差不多得了！每次都來偷吃剩飯！不好吃你別來啊，又沒人求你過來。”店小二在旁不停催促着讓其走人。
“怎麼樣？吃不慣？都快把碗舔乾淨了，還不快滾！”掌柜的拿起對方的木棒往屋外甩去“再不走，還像上次那樣揍你！”
男子披頭散髮快速跑出了屋外，撿起棒子“呸，阿西巴！”掌柜的和小二衝出屋外做出打人狀，對方一溜煙的跑了。
“以後收桌勤快點，寧願喂狗，也別便宜了他們，狗至少還知道搖搖尾巴，看家護院。”
“知道了，掌柜的。”
“讓公子見笑了。”掌柜的重新落座“這些流民是箕子國以東的一小塊地方，那裏有一個土著部落組成的辰國。”
“其實在箕子入朝之前，東西兩邊的土人都差不多，都在用石器，穿獸皮。”田遂接口說道“箕子進來后推廣周禮，還帶來了中原王朝先進的農耕、冶鍊、織作等技術。”
“那為什麼不幹脆把東邊的也一併收編了呢？”蒙寅好奇的問道。
“誒，越往東，可耕耘的土地越少，氣候越惡劣，而且那的人生性懶惰，只有嘴巴勤快。”掌柜的頗為無奈“喏，就像剛才那個，我們這的人都叫他們辰國棒子。”
“棒子？為何？”蒙寅恍然大悟“怪不得店小二剛才不讓我進來。”
“他們那邊不懂冶鍊之術，不識農耕，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捕魚棒之、打獵棒之，械鬥亦相互棒之，反正做什麼都喜歡提溜根木棒，久而久之就這麼叫開了。”掌柜的笑着說道。“那裏的人長的丑，所以估計我們這邊的歷代大王沒興趣，他們和我們這的人很好區分。”
“還有這一說？這怎麼區分？”蒙寅啞然失笑。
“你看啊，就算穿上我們這的衣服，看臉就能看出區別，大餅子臉，小眼睛，基本多半就是東面的。”掌柜的頭頭是道的講解着“我們這吃得相對精細，東面那塊兒沒多少可吃的，而且吃得粗，時間長了，臉比較浮腫，因為多咀嚼，臉上牙齒兩邊的肌肉發達，都鼓起來了，正所謂山豬吃不了細糠。”
“反正坑蒙拐騙之事也從沒少干！即使偷拿別人東西被當場抓現行也毫無廉恥之心，反而振振有詞，還不時冒充中原人。”田遂補充道，“不過，最近那邊好像有點異動，往這邊跑的流民數量開始多起來了。傳聞辰國部落的首領被他們的韓姓國師取而代之，這國師應該也是秦國人，而且本領非常了得。”
“哦？秦國還有這號人物？有機會倒要見識下。”蒙寅當下好奇心大盛，想要一探究竟。
三人有說有笑的吃了足足一個時辰，而後彼此施禮作別。
在樹林裏喚出白虎后，兄弟倆繼續往東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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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秦國的國師？會不會認識？還是保險點好。”說罷右手臉前一抹，隨即進了辰國地界。
這才剛進入集鎮，一蹲在地上男子就起身尾隨而上，蒙寅故意放慢腳步，待對方撞上來的瞬間，反手雙指點了其雙臂天泉穴，“誒喲！”對方立馬手臂發麻，失去知覺。
“想要錢財嗎？也不用偷啊，回答我一些問題，我給你就是了。你怎麼稱呼？”蒙寅笑盈盈的問道。
“在下辰翼，公子手下留情，想知道什麼，我定當知無不言。”男子求饒。
蒙寅在背後抵着辰翼，在巷子盡頭止步。
蒙寅：“我初到貴地，給我說說你們辰國的大致情況。”
辰翼：“辰國由馬部、牟部和辰部三個部落組成，之前我們勢大，一直由我們辰部首領當辰國國王。”
蒙寅：“這裏是哪個部落管轄？聽說辰國來了一個秦國的國師？”
辰翼：“這裏是馬部，公子說得不錯，這中原人到了馬部之後，馬部的實力突飛猛進，武器冶鍊，農耕和織作都開始搞得風生水起，現在辰王一職由馬部首領擔任了。”
蒙寅：“你們部落不掙扎一下就讓出了辰王的頭銜？”
辰翼：“當然反擊過，可馬部的戰力早已今非昔比，加上國師實力強橫，我們輕而易舉就被擊敗了，隔壁牟部也緊接着投誠。”
蒙寅：“知道那國師什麼來頭？叫什麼？”
辰翼：“除了知道姓韓，其它一概不知，行蹤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辰部和牟部雖然現在仍是原來的首領，但其安插的弟子監控着一切。”
蒙寅：“回答的非常不錯，接着，回頭買身像樣點的衣服，說不定回頭我還需要你的幫忙。”
蒙寅真氣一指，替他疏通經絡，隨手丟了一小錠金子給他。
辰翼興奮的接過金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摸金子，謝謝公子！謝謝公子！有吩咐隨時找我。”說完撒腿就跑了。
蒙寅自顧自的在鎮子裏轉悠，突然各處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一隊衛兵模樣的人走街串巷的似乎在搜尋着什麼。剛拐入一條巷子，巷子的那頭，衛兵們手裏提着一個奄奄一息之人，不是辰翼還能是誰。
帶隊之人提起他晃了晃“看一下，是不是這個中原人？”
辰翼滿臉瘀腫，看了一眼點點頭。
“還是你們中原人老話說得好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辰部的窮小子拿了你的金子就開始到處嘚瑟。”衛兵隨手將其往旁邊地上一扔“我們這裏哪有這種純度的金子，說吧，中原人，你到我們這裏有什麼企圖？出手還如此闊綽。”
“果然還是財不露富來的安全啊。”蒙寅無奈一笑，隨即眼神冷冽的看着那隊衛兵“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了。”
對面衛兵的手背上，粗短的條紋刺青赫然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