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2金人
蒙寅在靈堂內跪坐一整晚。
第二日清早洗漱完畢，出門去皇宮復命。宮殿外遠遠看到等候着的徐福。
徐福：“公子節哀。”
蒙寅：“多謝大叔，你等了多少時間了?”
徐福：“有一會兒了。”
蒙寅：“想好怎麼和皇帝陛下說了嗎？”
徐福：“聽我說就行，陛下問起來，你只管簡要回答就是。”
兩人和門衛打過招呼后，徑直往宮內走去。
穿過廣場時，徐福沒有預兆的霎時停下腳步，眼神犀利的側頭朝那一座座銅人看去，隨即又恢復常態，搞得蒙寅一頭霧水。
內殿前，烏小六正在當班，殿內不時傳出責罵聲和摔東西的聲響。
烏小六：“蒙兄弟節哀。”
蒙寅：“多謝烏兄。怎麼今天烏兄貼身值守？”
烏小六：“趙佗被陛下外派了。對了，上次比試之後，我對自己的弱點多有修鍊，下次蒙兄弟沒怎麼容易取勝了啊。”
蒙寅：“弱點？哪兒？”
烏小六含笑低頭示意“那兒。”
蒙寅低頭看去，不禁一笑。
徐福：“煩請烏侍衛代為通傳一下。”
烏小六：“好嘞，稍等。”
“滾滾滾，一群廢物，什麼都找不到，就知道伸手要錢。”隨即一個酒壺砸門而出。
一群方士低着頭三三兩兩的快步走出來，其中一人眼角瞄到蒙寅身上佩戴着的玉佩，一股冷冽的殺機稍縱即逝。
“參見陛下。”徐福蒙寅同聲說道。
始皇帝：“蒙侍衛為何不在家多待幾天，蒙武之事，朕倍感心痛。”
徐福：“蒙侍衛和鄙人都急着回來複命。”
始皇帝一改之前暴怒的神情，驚喜道：“哦？此行有所收穫？君房果然沒讓朕失望。”
徐福：“額？不死草之事依舊毫無頭緒。但有些其它的事需要向皇帝陛下稟報。”
始皇帝臉色一變，表情冰冷“那還能有些什麼事？”
徐福：“家師留書說齊地以東的大海里有蓬萊、方丈、瀛洲三座仙山，上面有神仙居住，他也已經出海尋覓了。”
始皇帝起身臉色數遍，拉着徐福的手說道：“君房此話當真？”
徐福：“當真，特來稟報陛下。”
始皇帝：“那君房可否替朕走上一遭？”
徐福：“因求見仙人需要機緣，也要做點適當準備，所以容我回去思量一下，明日再和陛下稟報具體細節。”
始皇帝：“甚妥！當如此！”
徐福：“此次外出，蒙侍衛功不可沒，一路上擊敗數波草寇盜匪。”
始皇帝滿臉喜色：“趙高！賞徐福、蒙寅各百金！”
趙高：“諾！”
徐福、蒙寅：“謝皇帝陛下！”
始皇帝高興之餘又拉着徐福詢問了一些丹藥服用之法后，徐福和蒙寅隨即出了宮殿。
兩人並肩而走。
徐福：“三公子，我想去府上祭拜一下令尊，還有些事想請教一下你大哥。”
蒙寅：“好，請教我大哥？”
徐福偷偷的從衣袍內取出一物朝蒙寅一晃，隨即又裝回衣袍內。
蒙寅：“大叔，你怎麼把怪石隨身攜帶？”
徐福：“放在谷內不甚放心，還是隨身攜帶着安心。此石之事只有你我和珠兒可知，萬不可和他人說起，就算你大哥二哥和蓮兒都不行。趁現在四下無人，告訴你一個我的偶然發現，
剛才經過那些銅人的時候，這石頭突然發生反應，異動起來，似乎要朝那銅人飛奔而去。”
蒙寅：“這事和我大哥又有什麼關係？”
徐福：“回頭你就知道了。”
在蒙府祭拜完蒙武后，徐福和蒙家三位公子落座，聊起了咸陽城最近這段時間的大小見聞，蓮兒紅腫着眼睛過來和徐福問好后隨即又去靈堂跪坐着。
過了一會兒徐福就切入了正題“蒙恬將軍，我有一事想私下請教一下。”
蒙恬頗有興緻“哦？除了打仗，還有什麼事，是我這大老粗能指教先生的？”
徐福哈哈大笑起來“蒙將軍實在太過自謙了，要不是你發明了毛筆，我們現在還在用小刀費力得划拉着竹簡呢，一手好字上至陛下，下至李斯，扶蘇無不嘆服！”
蒙恬：“先生過譽了，咱們有話直說吧。”
徐福：“十二金人。”
蒙恬：“這有什麼，不就擱在陛下宮殿廣場前嗎？人來人往都看得到。”
徐福：“據說這金人胸前背後的銘文，是李斯撰文，由將軍書寫的？”
蒙恬：“這也不算什麼，這事朝中很多人都知道啊。”
徐福：“要不將軍講一下這十二金人的事吧，估計三公子沒聽過，應該很感興趣。”
蒙恬看了下蒙寅，蒙寅點點頭。
十二金人長五丈，重千石，着狄人服飾。以十二地支排列為一圈，迎合東南西北，一年四季之說。
至於為何要造這十二金人則有好多傳言，有說在一統六國的前一年，咸陽城來了十二個白皮膚，五官深邃，身材高大的狄人，皇帝陛下認為會有災禍，誰知第二年就一統六國了，陛下就決定造這十二金人以示祥瑞。
還有一說，皇帝陛下夢到妖魔作怪，而後又夢到一神仙告訴他製作十二金人，可坐穩天下。遂在始皇帝二十六年收天下各地兵器於咸陽鑄成十二金人。
聽着蒙恬的介紹，大家都頻頻點頭。
徐福突然插了一句：“製作十二金人應該不單單是兵器吧？”
蒙恬：“先生果然不是凡人，還加入了費盡心血收集來的大禹九鼎，以彰顯天下正統。”
徐福神秘的說道：“嚴格來說應該是八鼎吧，有一鼎在運送途中遺失了。”
這下蒙恬坐不住了，立馬彈起，趕緊關上窗門。臉上閃過一絲殺機，語調冰冷“先生如何得知？當日參與運送和鑄造之人應該皆已被從世上抹去。”
徐福鎮定自若“想我鬼谷一派，對天下奇人異事之事多為上心，線人耳目遍佈六國且行事隱秘。否則歷代弟子在谷中清修，怎能做到出谷就知曉天下運勢，變動陰陽。不過蒙將軍放心，知道這事的耳目也已突生變故。現在只有這個屋子的人知道了。”
蒙恬稍稍安心的坐下“如此甚好！”
徐福：“我今日來只想打聽一事，此事關乎皇帝陛下最操心的長生之道，望將軍如實相告。”
蒙恬：“如果是陛下和帝國的事，在下定當知無不言！”
徐福眼睛直視蒙恬的眼睛“那一鼎遺失在何處？”
蒙恬右手不停抹着額頭和臉，半晌之後“泗水！”
“什麼？泗水？”徐福隨後自顧自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一切皆為天道耳！”
其餘眾人一臉茫然。
。。。。。。
當晚，咸陽宮內
皇帝沉睡着，突然感覺身體輕飄飄的浮動起來，瞬間置身於一片白光之中，空氣中充滿着“嗞嗞嗞”的聲響，自己明明神智清醒，卻手腳不能動彈分毫，身邊出現了12個身材短小的人影，臉部模糊分辨不清，背景閃爍金光。
沒有張嘴，彼此用意識交流了起來。
始皇帝：神仙！你們終於又來了！
金人們：你還在執着於肉身的長生與不死，我們之前就說過精神和意識的長存也可以定義為永生。
始皇帝：你們為什麼選擇我？既然選擇了我，為什麼不能讓我長生不老？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很多抱負沒有實現！
金人們：我們選擇與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文明接觸，你自然是首選，來完成我們的使命。但是我們又有準則，不能逾越。
始皇帝：為什麼？之前我做了各種祭拜，為你們鑄就了金身，四處尋找，你們始終不曾現身，今天卻突然來訪？
金人們：我們會定期往你們星球播撒一些物質，送一些人，來推動某些進程，今天我們感受到了某些異動，以為你觸摸到了永生的大門，現在看來不是。
始皇帝：真能永生？什麼時間播撒物質？什麼時間送人過來？
金人們：時間？那是你們這個星球上的概念，我們不存在時間一說。永生之門需要各種要素凝聚在一起才能打開，看你的機緣了。你還是按照之前和你說的，好好打造你的陵寢吧，那也是一種永生。
始皇帝：人呢？還有誰是你們的人？怎麼找到他們？
金人們：我們即是你們，我們就在你們中間。
周圍白光漸暗，始皇帝緩緩飄落，驚醒過來，周圍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