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刁奴挑撥奪人命
某雪:今天降溫了,親們注意加衣服,這個寒冬,必須保暖!!先上一更,吃個飯,晚點再來第二更~~眾親,么么個先~~~~~~
上元二年,七月中。
這一日,天氣還有些燥熱,婉兒同太平一道坐在御花園中的蓮池之上的涼亭中。
陽光下,團團荷葉矗立水中,亭亭玉立宛如嬌羞少女般,間插着時不時冒出來的花蕊,粉色的花瓣全部展開,鵝黃色的蕊在陽光下盈盈地閃着光,池子周圍的柳樹上更是熱鬧,也不知藏了多少只的知了在上面鳴叫。
風過處,荷葉便一片挨着一片的從南往北地倒去,荷葉那一側沒有曬到陽光呈現青白色的那一面此刻也被風翻了過來,遠遠地看去,就像是湖中的碧波涌動一般,那層層的荷葉便如一圈圈地漣漪,朝亭子的周圍涌去。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婉兒見此美景,有感而發,一個不留神,居然將宋朝楊萬里的詩句給詠了出來。
“好詩!真是好詩!”太平拍掌交好,“婉兒,你可真是我大唐的第一才女呢!”太平笑得燦爛,“若是沒有婉兒,光是裴先生佈置的詩文,我都沒法完成呢!”
婉兒俏臉一紅,低着頭,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小聲地回到,“公主啊,這“大唐第一才女”婉兒怎麼敢當?方才念的詩句,也是婉兒偶然在一本書中看到的,公主這樣誇婉兒,婉兒哪裏受得起?”
“又是!”太平的笑臉一下子變成了苦瓜,“每日裴先生、王先生總是讓我們要多讀書,整個御書房也只有婉兒你才聽他們的!”太平明明是個女娃,卻不愛詩文,反而是對騎射之術深感興趣,故而她的劍術已經學得有模有樣,不過,詩文嘛,前幾年是怎樣,現在也還是怎樣。
“來,婉兒,你快嘗嘗冰鎮的酸梅湯!”織錦剛將托盤中的冰鎮酸梅湯放在亭中的石桌上,太平便親手為婉兒盛上一碗,嘴裏說道,“原先只道酸梅湯解暑降火,卻不曾想到用冰塊放在壺的周圍,這樣的吃法,還是弘哥哥想出來的呢!”說道李弘,太平的唇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弘哥哥將來做了皇帝,一定是一代明君!”
“呵呵,”婉兒輕聲笑道,心裏卻在想:太平對李弘這般迷戀,這種心態,放到現代算不算是戀兄情結呢?“對了,”太平呷上一口冰鎮酸梅汁,頓時覺得暑意即消,頭腦也是清醒了不少,她放下瓷碗,“這幾日彷彿都沒有看見太子了,不知殿下這幾日是在忙着什麼?”
“哎!別提了!”說到這裏,太平委屈地撅着嘴,“父皇和母后說這邊天熱,便要去合璧宮避暑,父皇硬說弘哥哥是監國,自然要跟着去,於是他們三人昨日便去了合璧宮!”說到這裏,太平哀怨地望了婉兒一眼,“我要跟着去,弘哥哥死活不肯,像是我真會惹出什麼大禍似的!”
“公主,你說什麼?”婉兒聽到合璧宮三個字,頓時一個激靈,直直地站了起來,“天皇、天後帶着太子去了哪裏?”
“合璧宮啊,”太平詫異地望着突然失態的婉兒,“婉兒,你怎麼了?”
天啦!婉兒拍拍自己的頭,她怎麼能忘記?她怎麼能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
《新唐書·孝敬皇帝弘傳》中載,太子弘“上元二年,從幸合璧宮,遇鴆薨,年二十四,天下莫不痛之”。
上元二年!上元二年!就是今年,婉兒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能將這樣的事情忘記?
“公主,我要出宮!”婉兒拉着太平的手,向她要求道。
“婉兒,你……”太平被婉兒突然緊張起來的神色嚇到,怔怔地問,“婉兒,你要去哪裏?”
“事關緊急,公主,我回來在給你說,現在請公主幫婉兒尋找一匹良駒,我有要事!”
太平深知婉兒的秉性,便也不再遲疑,拉着婉兒就朝飛黃閑跑去。
一會兒,兩個人氣喘吁吁地停在飛黃閑的馬廄前,管理飛黃閑的官員親自牽了一匹駿馬來。
這馬兒通身雪白無暇,體格健碩,一看便是匹良駒,而馬兒見了婉兒,竟還像是記得她一般,朝着婉兒打了一個響鼻,此馬,便是當日婉兒在校場上馴服的高昌良駒——追風!
“婉兒,一路小心!”太平緊緊地攥着婉兒的手。
“嗯,”婉兒重重點頭,“公主,聽婉兒一句話,若是婉兒沒有回來,就算是合璧宮傳來任何的消息,公主和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也千萬好生呆在府中,決不能離開!”
“婉兒,你……何出此言?”太平不解地看着婉兒,聽婉兒的話,她像是知道合璧宮一定會發生什麼似的,“婉兒,到底會出什麼事?”終於,太平還是問出口了。
“公主,相信婉兒,等婉兒回來,一定給你們一個解釋!”說罷,婉兒不再遲疑,翻身上馬,追風長嘯一聲,撒開腿,朝宮外奔去。
武府
“孫少爺,你可是做好決定了?”武忠焦急地看着武三思,迫切地瞪着他的決定。
“忠伯,我……”武三思有些懊惱地搖搖頭,他,下不了手,雖然他知道,這是他坐大武家的最好機會。
“哎呀……”武忠長嘆口氣,走到武三思的面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孫少爺,若是太子真的登基為皇,你認為,這天下可還有我武家的容身之地?”
“可是,”武三思搖頭,“太子怎麼說,也與武家算是血親,即便是太子登基為皇,只要天後還在,他必定不會對武家痛下殺手的。”武三思到底年輕,還顧念這一分血肉之情。
“血親?”武忠冷笑一聲,說道,“孫少爺,想當初天後以大少爺、二少爺不孝夫人為由將二位少爺貶謫異鄉之時,可曾想過血親?後來將賀蘭那小子賜姓武,並封官加爵,讓他繼承武家時,又可曾想過血親?”武忠質問着。
“這……”他的一席話,讓武三思無法招架,怔怔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孫少爺……”說到這裏,武忠突然涕淚縱橫,跪在了地上,“孫少爺,若不是老奴這麼多年來忍辱負重,暗中搜集賀蘭那小子的把柄,天後又怎麼會在這關鍵的時刻從龍州召你回來,賀蘭那小子又怎麼會在一息之間被貶出了長安,收回了賜姓?孫少爺,天地可鑒,老奴這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地守着武家,就是為了等你這個武家正宗的繼承人回來呀!孫少爺……”
“忠伯……”武三思單膝跪地,扶着就要朝自己叩首的武忠,柔聲安慰道,“忠伯,這些三思都明白!三思明白的!”
“不……”武忠卻猛搖頭,“孫少爺你不明白,成大事者,必須絕情斷義,孫少爺,若要振興武家,太子李弘就萬萬留不得!孫少爺……”
“忠伯,我……”武三思仍是猶豫。
唰——
武忠突然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喉嚨上,“忠伯,你要做什麼?”武三思大驚,想要伸手去拿下他的匕首。
武忠卻一把躲開,右手將匕首緊抵住自己的脖子,“孫少爺,若是優柔寡斷、當斷不斷,那我武家必定危矣!那老奴哪裏有臉面去見九泉之下的老爺、少爺,若如此,還不如老奴現在就了解自己,以免看到武家衰敗的場景!”
“忠伯……”
“孫少爺,老奴去矣!”說罷,揚起手,匕首就要刺下。
“忠伯,我……我答應你!”終於,武三思妥協了,他還是不忍心看着忠心的老僕人含恨死去。
“孫少爺,您……”
“我答應你!”武三思頹然地點頭,“忠伯,你可以下令了!”
“孫少爺!”武忠聞言一個激靈,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此話當真!”
“當真!”武三思重重地點頭,“下令,毒殺李弘!”
“是,老奴遵命!”武忠得了命令,便一個箭步邁出書房,隨即,侯在外面的人從角落中走出,得了武忠的命令,便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