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食髓
蘇沐宸緩緩抬頭，抬手抹了一把自己被汗水打濕的長發。
她的臉上似有笑意，低頭去看葉瀾。
那張臉本就白皙，好似是日日夜夜用牛奶浸泡出的白嫩，眼下更白了幾分，便化成了慘白。其上滿是濕濡，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從臉頰兩側滑落，緩緩滲入凌亂的金髮之中。
葉瀾的骨頭是真的硬，即使到了這般地步，他從始至終也沒有張嘴發出一絲聲音。他的滋味又是真的好，讓蘇沐宸近乎着迷，覺得這場交易無比正確。
【蘇沐宸好感度上升，目前：3%。】
蘇沐宸緩緩伸出一隻手，精準掐住了葉瀾的面頰，眼眸似水，話語溫柔：“張嘴。”
她說過了，她要打斷葉瀾的骨頭，徹底碾碎他的尊嚴，讓他明白在她面前，他只是一個被肆意支配的玩物。
精緻的五官因為痛苦微微扭曲着，透明液體產生的速度似乎更快了一分，源源不斷的從眼眶裏湧出，又無聲滾落。
葉瀾想要掙扎，但現在的他陷入到了每個男人都會經歷的極致虛弱狀態，連動一根指頭都萬分艱難，只能幅度極輕的擺動着腦袋，以示抵抗。
蘇沐宸笑了，葉瀾的身體現在對她已經有足夠的吸引力，此刻他的倔強又彷彿催化劑一樣，給她增添了難以言喻的樂趣。
她的外表是溫柔的，內在卻冷酷又無情，帶着不容違逆的霸道與強勢，這也是隱藏在蘇沐宸儒雅皮囊之下的真面目。
噼啦。
若是有人在此，目睹了這個畫面，腦海里一定會響起這個聲音，那是含苞待放的梅花被隨意摘下，在掌心裏揉碎的聲響，花的汁液流淌出來，沾滿了手掌與指間，最後滴落在融化大半，雪水混合的濕潤地面上。
【蘇沐宸好感度上升，目前：6%。】
“呵……”蘇沐宸發出一聲極輕的笑，起身欣賞自己的傑作。
如玉般的身軀沒了束縛，本能的緩緩弓起身，蜷縮成了蝦狀，這是嬰兒尋求保護的姿態。
而就算這個姿勢掩蓋了大半身軀，也依舊能看到其上佈滿的斑駁，修長的天鵝頸只能從大部分深紅的間隙里，找出極少還沒有受過摧殘的肌膚。
“嗯？”
蘇沐宸眼眸微動，就看見遍體鱗傷的少年忽然動了起來，就像是迴光返照一樣，從所剩無幾的軀體裏擠出最後一絲力量，試圖逃脫這個痛苦的地獄。
他身體微微顫抖着，一點點的朝着床邊爬動，終於到了床邊，就聽“噗通”一聲，是血肉砸落在地的聲響。
蘇沐宸渴望聽到的叫喊仍然沒有響起，她眼裏的神情減弱一分，隨即猛地伸手抓住了葉瀾還落在床上僅剩的一隻腳踝。
“想去哪兒？”
猶如一隻大手從漆黑中探出，把少年再一次拉入了深淵。
“深淵”之外，一隻腳懸在半空中，不安分的動彈着，代表着主人的掙扎與反抗，連蘇沐宸都沒有想到葉瀾被折騰了這麼久，居然還能有餘力。
看來是她太過溫柔了……
還在亂動着的嫩足的晶瑩腳趾突然間死死蜷縮了起來，如遭電擊，白嫩的足底，骨感的腳踝，連同着纖細的小腿都在不斷顫抖着。
直到某一刻，足趾緩緩舒展而開，那隻小腳就再沒了動靜，小腿也徹底垂落下去。
【蘇沐宸好感度上升，目前：10%。】
待到一縷陽光從窗帘的縫隙間穿過，照射到房間裏的時候，蘇沐宸眼眸顫動，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竟然跟葉瀾做了一夜那種事。
冷靜下來，蘇沐宸似有悔意，不是後悔跟葉瀾做了這種事，實際上這場交易是她最滿意的一次。而是不應該發生這麼多次，一個冒牌貨而已，怎能讓她如此流連？
若是葉瀾知道蘇沐宸心中所想，估計張嘴就要罵：賢者時間懊悔的人趕緊爬！
蘇沐宸黛眉輕蹙，望向了身邊的人，葉瀾的雙眼要睜未睜，似乎是過於疲憊，但還算醒着，一張俏臉在最開始的慘白以後，逐漸浮現出了紅潤之色，看起來像是被滋潤到位了，還流露出幾分淡淡的慵懶。一滴淚珠掛在睫毛上，要落不落，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又動人。
而蘇沐宸對葉瀾的傷害再大，看起來也不及他對自己的，那張脣瓣簡直艷麗的過了頭，紅寶石一樣的深邃色澤，卻是殘破的，齒痕深入到了肉里，正是兩顆虎牙的“功勞”。
蘇沐宸對此嗤之以鼻，不惜自我傷害也不願發出一點兒聲音，就是為了他那可憐又可笑的自尊。
所謂愚蠢，正是如此。
蘇沐宸看得出葉瀾已經瀕臨極限了，只要再給予他最後一擊，他就會潰敗。
念及此，蘇沐宸再度站起身來……
該死的硬骨頭。
蘇沐宸在內心暗罵一聲，眼前的少年兩眼睜大着，其中的瞳孔都有些渙散了，但他還是守住了牙關。
這讓蘇沐宸甚至不禁懷疑，是不是非得把他弄死過去，臨死之前他才肯發出一點兒聲音？
當然，蘇沐宸也就想想，在嘗過一次葉瀾的滋味后，她已經捨不得丟掉這個冒牌貨了，他確實能很好的緩解她對陸心的渴望。
蘇沐宸站起來，頓時踩了一腳的濕滑，經過昨晚，床單好像跟剛剛才洗過的一樣。
濕透了。
蘇沐宸眉頭輕皺，坐在乾淨的沙發上，把絲襪脫掉丟到地上，看向趴在床上的少年，緩緩深吸一口氣，眼神終於溫柔下來。
蘇沐宸柔聲道：“我還有工作，就不陪你了，醒了以後自然會有人給你送新的衣服和食物，記得吃過了再走。”
像是溫柔的妻子在叮囑嬌弱的丈夫。
然而少年光潔的玉背上還殘留着她施加的痕迹，昭示着她都做了什麼。
對此，蘇沐宸視若無物，只是眉眼柔順，眼神平和。
葉瀾沒有回應，蘇沐宸又重複了一遍：“聽到了嗎？”
葉瀾埋首在枕頭裏，話語瓮聲瓮氣，但蘇沐宸還是聽清了：“啰哩啰嗦，滾吧……”
蘇沐宸偽裝的溫柔險些破碎，繼而冰冷下來，軟硬不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