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難不死
獨眼團長帶着眾人撤出掩體,迅速躲到了一個彈坑中。眾所周知彈坑是相對安全的地方,不同的炮彈中的裝藥量是不可能絕對相同的,所以射程上也大概率不可能相同,也就是說兩發炮彈基本不可能落在同一個地方。
這個彈坑就是零博士待的地方,進入彈坑后獨眼團長他們才發現這裏還有倖存者。看到是熟悉的己方軍裝,他們只是打了聲招呼就準備繼續攻擊。
獨眼團長在調整好角度後半蹲在彈坑裏,雙腿與地面呈三角形,他扛起反坦克火箭筒架在肩上瞄準了三百米外的艾布拉姆斯。
由於A國守軍已經損失了他們全部的裝甲力量,再加上聯軍已經取得了制空權。這時候敵人的步兵開始步坦協同,坦克引導步兵發起衝擊。
很顯然,聯軍勢如破竹的推進讓這些步兵們忘了至少要跟坦克保持二十五米的安全距離。他們緊緊地貼着坦克前進,彷彿只要離坦克太遠就會喪命似的。但原本可以給這些步兵帶來安全感的距離,此時反而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那枚發射出的反坦克破甲彈直直地命中了一輛正在前進的艾布拉姆斯,但是好運並沒有站在獨眼團長那邊。這輛艾布拉姆斯的反應裝甲經過剛剛的大戰後居然還是完好無損的,破甲彈接觸到了反應裝甲后,惰性炸藥塊向外爆炸,降低了破甲彈的破壞效果,保全了這輛坦克。
但是緊貼着這輛艾布拉姆斯的步兵們就沒有什麼好下場了,爆炸產生的裝甲碎片向坦克周圍飛散出去,就像是反步兵地雷一樣收割了他們的性命。
很顯然幾個步兵的性命並不能讓獨眼團長心滿意足,他發射完火箭筒后立馬縮回彈坑,邊裝填邊罵道:“這他媽居然沒幹掉這輛該死的坦克,呸!”
他旁邊的戰士看到團長有所收穫,也有模有樣地準備發起攻擊。但因為剛剛的那發破甲彈讓敵人的坦克有了警惕,在受到一次攻擊后,那輛艾布拉姆斯調整了自己的位置。況且僅僅只是站在彈坑的邊緣,還不足以讓這名第一次上戰場的戰士瞄準目標。
他做出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動作,只見他一隻腳踩在彈坑的邊緣,一隻腳在彈坑裏。用弓箭步做支撐,扛着反坦克火箭筒對準敵軍的坦克。
看到他的動作后,獨眼團長急忙說道:“你小子不要命了,這樣會暴露自己的!”
但這位戰士像是殺紅了眼一樣,沒有理會他的團長,反倒是癲狂地喊出了聲:“去死吧!”
但是因為瞄準的速度不夠快,他的身影被那輛艾布拉姆斯發現了。充滿殺氣的一百二十毫米的滑膛炮和同軸機槍正在轉向他,而炮塔頂部的重機槍已經對他噴洒出憤怒的火舌。
雖然這位戰士瞄準目標的速度令人堪憂,但是這也使得他的準確率得到了保證。這一發破甲彈的的確確命中了艾布拉姆斯。不幸的是,那輛坦克幾乎與他同時開炮。因為剛剛才結束坦克對沖,這輛艾布拉姆斯還裝載的是貧鈾脫殼穿甲彈,高膛壓使得這枚炮彈的出膛速度足足有1564米/每秒。
穿甲彈命中了這名戰士,他的上半身直接消失了,只留下了雙腿滾落到了彈坑裏。
他用生命打出去的破甲彈,同樣也擊穿了艾布拉姆斯的裝甲。車體先是冒出了濃煙,幾秒后在坦克的內部發生了爆炸,整個炮塔都被掀飛了。
極限一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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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獨眼團長和倖存的戰士看到前方的一輛圓腦袋打開了後部的底門,
一個滿臉血跡的男人從坦克裏面艱難地爬了出來。眾人屏住呼吸,祈禱着這位不知名的戰友不要被敵人發現。
可突然間那輛圓腦袋內部響起了一陣沉悶的爆炸聲,伴隨着幾聲慘叫,一股氣浪洶湧而出。透過已經打開的底門,眾人看到內部已經成了一片火海,火海里還有兩個人在不斷地掙扎。
那個全身是血的戰士被衝擊波狠狠地掀飛,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拋到了距離彈坑不遠的地方。在看到這個戰士的手指還在抽動后,獨眼團長親自爬出彈坑,把那個戰士拽了回來。
好在剛剛的爆炸讓附近的敵人不再注意他們隱藏身形的那個彈坑,他們才能平安地回來。在經過粗略的檢查后,獨眼團長認出了這個男人。-
這人正是隗三懷,這個命大的男人依舊沒有死去。
在確定這片交戰區域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抗后,聯軍的坦克陣線繼續推進。大地在履帶的折磨下不停地顫抖,發出哀嚎。戰鬥到此時,眾人已經是彈盡糧絕,他們身上所有的彈藥都打光了,甚至連自殺或者拉幾個墊背的能力都沒有了。
在獨眼團長的帶領下,他們趴在彈坑裏等待着自己的命運。
第一波坦克從他們身邊路過,因為敵人一路行駛時沒有遇到任何抵抗,所以他們老老實實地趴在彈坑裏時沒有遇到任何的攻擊。
這時獨眼團長從地上爬起,拉着零博士的胳膊,背起隗三懷就準備試着逃出去。他對着其他人說道:“分開撤退,我們人太多目標太大了。下一波敵人的步兵就要過來了,我們這樣肯定是躲不掉的。重傷員和女同志我帶走了,能活一個是一個!”
原本團長計劃嘗試從戰場的側面撤出去,只要運氣夠好的話,那裏不會有什麼敵人。
可是剛剛走了不到五百米,一輛半覆帶式布萊德雷運兵車就朝着他們的位置開了過來。無奈之下獨眼團長只能帶着零博士和隗三懷躲到了附近一輛戰痕累累的吉普車後面。
他讓隗三懷斜躺在地上,隨後在隗三懷的身上抹了一把血塗在自己臉上,他對着零博士說道:“快!趕緊躺下裝死。”
在看到零博士閉着眼睛躺在車輪旁邊后,他皺了皺眉頭指着隗三懷說道:“眼睛睜開更像死人,而且你的臉太乾淨了,去他的身上弄點血抹在你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