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12班
烈日高照,蟬鳴四起,整個教學樓彷彿火煉獄,38度的高溫,往教室里灌上水,直接就是桑拿房的簡配版。燥熱的環境讓每個莘莘學子都焦躁不安。
曹宇一個帥氣的校霸,在一個不起眼的靠後排的位置,趴在桌子上睡覺,一動不動。
叮叮叮!!!
上課鈴聲驚醒了曹宇。他慢慢的抬起頭,茫然的看着周圍的一切。瞬間,如冷水從頭過身,清醒了不少。
這裏不是蜀省!也不是車禍現場!更不是醫院!這裏是學校!自己所在的是一個教室!
很熟悉的場景,窗戶外那陳舊的建築,和2022年完全不同建築風格,還有這連空調都沒有的教室,全靠着三個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吊扇吱吱扭扭的轉着。
純木質的課桌椅。以及黑板上值日生和班級名稱!才讓自己大概明白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重生了!!!”
茫然,無措,驚訝,震驚然後再到慶幸。
自己本應該因車禍魂歸九泉了呀,怎麼會在這兒呢。
正在四處張望熟悉周圍一切,努力的翻找記憶中相匹配的場景,一旁的同桌范雲雷打斷了他。
“曹阿瞞(上學時期的外號),放學上網去,我請客。昨天看了看了一個視頻,學了一招甩狙。”
“額?!你是雷子?”
范雲雷被曹格問的一愣。
“嗯!?睡傻了?”
曹宇看着眼前這個記憶中有些熟悉而稚嫩的男孩,腦海中的記憶被撕開了一個裂口。
眼前這個有些壯實的男孩名叫范雲雷,外號雷子,一米八三大個兒比自己還高兩厘米。
他是自己從小一個大院裏長大的死黨,雙方父母是世交,自己父親和范雲雷的父親是戰友。
退役后自己父親從商了,開了一個小服裝廠,就二三十個工人的那種。范雲雷的父親從政,現在是漢城區派出所所長。後來老城區改造,兩家人又同時買了同一個小區。
“愣啥呢,去不去?正好今晚我爸值班,我媽也不在家。我去給曹叔說,你在我家睡,咱們可以通個宵!”
“再說吧,今天沒興趣!”
說完也不搭理范雲雷,又趴在了桌子,開始整理目前的狀況。
自己已經確認是重生了,回到了自己高中一年級時代,也慢慢的開始接受,或者說是開始慶幸自己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
回想起上一世,父親搞了一個小廠子,母親是一個護士。日子在金州城這個四五線小城市,也算是小康水平。
自己初中之前學習成績都還不錯,所以能考上本市3大重點高校之一,第三實驗中學。
但是從高中開始就放飛自我了,逃課,打架,上網。成了人見人怕的校霸級人物。周一的升旗儀式上曹宇是常客。
混完高考,勉勉強強考上了一個二本。然後渾渾噩噩的結束了自己大學生活。
畢業步入社會後,回到了金州城,過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拿着2千多的死工資。
也沒想過要出人頭地,轟轟烈烈。也沒有墮落到在家啃老混吃等死。過着一個普通男人平平淡淡的月光生活。也期待過白雪公主的臨幸,也渴望一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溫馨家庭。
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場火災,父親的廠子起火,變成了一片廢墟,賠償加上損失使得家裏負債纍纍,高築的債台迫使父母不得不同時打幾分工還債。
可人生就是這樣,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在高強度的工作壓力下,母親病倒了,尿毒症,需要大量的醫療費用。對於本來就已經岌岌可危的家庭,這屬於是壓倒駱駝的最後的一根稻草。
曹宇也不得不放棄這小城市安逸的生活。前往省會安城,多打幾份工拚命的賺錢。白天在售樓部做銷售,晚上擺燒烤攤。
有一天曹宇在售樓部工作的時候,發現外面停車場,有一個中年夫婦摔倒,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扶一把。
曹宇跑了過去打120之後就跟着送她去了醫院。因為是墊付的住院費,得要回來,所以一直等到中年婦女醒來。
醒來之後的中年婦女,通過醫生和曹宇的敘述,知道了自己突發心臟病被曹宇所救送來了醫院。
曹宇也知道了中年婦女的名字叫陳文鳳,五十一歲。以曹宇做樓盤銷售員的眼光,不難發現,這個人非富即貴,一身的名牌。氣質和涵養也是極高的。
陳文鳳也在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帥氣的小夥子,一米八的個頭,不胖不瘦剛剛好。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陽光帥氣,不過眉宇之間總是掛着一絲憂愁。
“謝謝你啊小夥子,今年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阿姨,我叫曹宇,叫我小曹就好,今年28了”
“成家了嗎?”
“還沒呢。”
“有沒有女朋友啊?”
“也沒有,家窮人丑,一米四九,小學文化,農村戶口,家有個卧床的老母。屁股上還掛着上百萬外債,誰敢嫁給我啊。”曹宇樂呵呵的自嘲道
“你還挺幽默。這麼帥氣樂觀的小夥子竟然沒女朋友。”
“呵呵,曾經有一個,不過家逢變故就跟我分手了。”曹宇一點都不避諱自己的落魄的窘境。
也許是因為救了自己,陳文鳳看着這個前前後後忙活這照顧自己的年輕人,越看越喜歡。善良,尊老,幽默,樂觀闊達,還會照顧人這不正是最適合自家女兒的人選嘛。
其實自己包包里有錢,完全可以把曹宇墊付的醫藥費給了。但是自己心裏卻打起了小算盤,所以剛剛給女兒打了電話,讓她過來送錢。目的就是讓他們認識一下。
想起自己的那個女兒啊,真的是讓人頭疼。
“小曹啊,聽你剛剛的意思是你母親生病了?”
“嗯,在金州老家的醫院。尿毒症,需要換腎,現在在匹配腎源。”
說著話,手上倒着水,但是眼睛裏沒了光彩。這一幕其實陳文鳳也看在了眼裏。從這孩子的簡樸穿着打扮就不難看出,這並不是一個家庭很富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