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回答的問題
沒有理會艾恩的吃驚，內森學士繼續說道。
“舉個例子，魔法紀元時，自然狀態下。一階火球術，魔力爆炸后可以達到能量10刻度，它所需要的精神力不過1。而現在，相同威力的火球術，我們需要精神力消耗2甚至更多，否則你只能得到一個威力更小的火團。”
“現在的法師與巫師，不過是披着施法者之名，走超凡序列，行登神之路的求力量者。”
“與那些用自己肉身去適應超凡的戰士類超凡者不同，我們只不過是運用更直接，更合理，更具有可行性的手段去提高自己的超凡等級。無論是現在的法師還是巫師，所謂的施法者，在我看來，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就是會研究的戰士。”
“我們會為了爭奪資源，會為了各自利益，會為了一時情緒，在天空，在大地，在海洋，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開戰。”
“這就是現在的施法者，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
“所以，拋棄你對於所有法師的遐想，我們與普通的超凡者在實質上並沒有倆樣。”
內森法師也嚴肅起來，他口若懸河，細緻而認真。
既然這位老師看好的少年，最終他也選擇法師這一條道路，那麼身為溫布爾老師的弟子，他有責任教導這位少年。
“那麼你現在還有什麼問題？”
“作為你的師兄，溫布爾老師的門下，你可以免費詢問幾個問題。”
些許是許久沒有這樣說話了，內森學士有些興奮，他看着艾恩年輕的樣子，彷彿想起來那時候的自己。
“我需要思考一下，內森師兄。”
艾恩打蛇上輥，他不是沒有眼色的人，以內森師兄的地位，一位智慧學派的青袍學士，這麼和顏悅色的對待他，肯定是受到了“智慧者”溫布爾老師的影響。
既然已經如此，他不是不會感恩的人，在超凡世界，內森學士這樣的存在，已經是響噹噹的大人物了，更何況這樣的架勢，很有可能把他當做核心成員來培養，他必須努力。
“內森師兄，我現在還是一位紫荊花大學的歷史專業學生，我還能繼續前往紫荊花大學學習嗎？”
艾恩思考了許久，他提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對於他來說，紫荊花大學也是他想要去的地方，儘管成為法師是一條不錯的道路，但是，超凡者並不是單打獨鬥，一位強大的法師總得有一些追隨者。
“當然可以，艾恩。”
“我知道你，那可是溫布爾老師親自閱卷的。不得不說，你寫的那些還不錯。”
“我們智慧學派與許多大學有合作，每一位智慧學派的成員，達到三階后，便可以成功拿到這些大學任意一所的畢業證，當然也包括紫荊花大學。”
“雖然我覺得你沒有必要繼續上大學，但是你還是一位貴族，不是嗎？”
“現在的蘊含魔力的物品越來越難得了，帝國本土的魔礦資源和魔植資源都已經幾乎有主了。”
“即便是我，在突破三階前，也消耗了許多資源，你貴族的身份，說不定會更容易些。”
“學業與超凡同時進行，這對於你來說，其實還是容易的，不是嗎？”
內森學士並沒有拒絕艾恩，他也認為去紫荊花大學上學是一種很好的歷練，年輕嘛，就需要可勁的造。
“那麼巫師呢？”
“內森師兄，智慧學派不是法師學派嗎？怎麼還有巫師存在？”
“而且您還建議我去選擇成為一名巫師。
”
艾恩繼續發問，他一直有這樣的疑問，他從側面打聽過，廣泛流傳的是智慧學派是一個強大的法師學派。
這也是他來智慧學派的原因之一。
“智慧學派並非是一個簡單的法師學派，嚴格來說，我們學派中只有學者這一身份。”
“更準確的說，我們智慧學派原本是一些學者聚集而成，然後他們掌握了一些施法者的知識。”
“在最初的時候，這些學者幾乎都是法師。”
“當然，我們智慧學派還有一些其他道路的超凡者以及一些並非超凡者，只是簡單的學者身份。”
“到了現在，你應該懂得，靈能紀元的興起改變了一切。”
“雖然目前我們智慧學派法師依舊很多，但是巫師已經佔據了幾乎一半的比例。”
“儘管如此，智慧學派的首席，也就是我們的溫布爾老師，他是一位強大的法師。”
“評判一個組織是否是巫師還是法師流派，它的首席或者說領袖人物，走的哪一條道路也是決定性因素。”
“所以，在外界看來，智慧學派還是法師學派的一員。”
“我們對於巫師也持正面態度，本學派中，由法師轉去巫師的也是很多的。”
“況且，走到最後，大部分法師不可避免被靈能侵蝕，幾乎都要去轉為巫師。”
內森學士表情沉重了許多，對於這個問題，他有些難受，身為法師的他看着自己的學派一步一步變為巫師學派，他的心情突然變得差起來，語氣也有些自閉。
“最後一個問題，內森師兄，怎麼樣成為一名法師？”
沉默了許久，等內森學士的臉色好一點后，艾恩輕輕問道。
許久以來，他都沒有遇見過這樣一位不凡地位的強大法師，過了今天，還不知道去哪裏問，這也是他對於現在施法者道路的疑問，到底怎麼樣成為一名法師？
“第一步，構建一個屬於自己的超凡器官。第二步，用這個超凡器官帶動全身超凡。第三步，靈魂升華一步登神。”
“這就是現在伊姆世界施法者的超凡之路。”
沒有遲疑，內森學士直接了當的告訴了艾恩。
“這，聽起來有點像是貴族血脈者的超凡之路。”
艾恩有點傻眼，他不明白，這似乎與貴族血脈者的超凡之路很是相似。
比如他所在的蒙索家族，便是極光冰鳥血脈的傳承者。
而他，正是因為早產導致血脈的低劣，才不得不被發落到君堡，甚至丟失了諾德的繼承權。
“不，我們在根本上已經不同。”
“血脈者，為何幾乎都是貴族呢？你應該知道，魔法紀元的存在的超凡種族，那些曾經稱霸伊姆的強大種族，在靈能紀元興起后，便幾乎永久的消失了，他們去哪裏了？不甘落寞的他們，融入曾經弱小的人類之中，這就是血脈者的來源，依靠着古老的祖先血脈，他們輕易的便可以成就超凡。”
“然而這種血脈成就的超凡，最大的弊端就是，一個人的成就完全看他血脈的優劣，即便是最優秀的血脈也很難突破他所在的超凡種族的極致。”
“這些知識對於你這樣的貴族，想必是早就了解了。”
內森學士笑了笑道，他說出了貴族中人人盡皆知的知識。
艾恩點頭，這些他在幼兒之時就已經親身經歷過了，他的父親奧倫，不止一次給他服用一些神奇的血脈優化藥劑。
然而他的極光冰鳥血脈太過低劣，這些珍貴的魔葯都打了水漂。
“那麼對於我們法師來說，情況就不一樣了。”
“我們原本是學者，什麼樣的人是學者？大部分的學者都是普通人，我們沒有血脈，我們不信仰神明。我們本來是一群空有幻想，沒有實際的花瓶，是被血脈貴族圈養的羊群。”
“我們本來沒有力量，只有智慧，然而隨着古老紀元的施法者遺迹被發現，一些前所未有的知識向我們打開了大門。我們擁有了可以通向力量的渠道，我們運用魔法紀元的施法者知識，分析靈能紀元的神秘，成就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超凡。”
“這就是施法者，這就是靈能紀元興起后最初的法師起源。”
內森學士慷慨激昂，一邊打量着艾恩，看的出來，這位年輕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哈哈哈，被嚇到了吧。”
“其實，說的直白一些。”
“如果說血脈者都是依靠古老的超凡種族血脈而成就超凡，那麼現在的法師，包括巫師在內的施法者，我們已經擺脫對於肉身的依賴，我們更注重的是靈魂，而非血脈者看中的肉身。”
“血脈者以及其他的戰士類超凡者，與我們法師包括巫師在內施法者，對於超凡器官的選擇存在了分歧，他們大多是強化已經存在的肉身器官，而我們，是重新構建一個精神器官。”
內森學士微微眨了眨眼睛，他很滿意剛剛自己的表現，面前這位嚴肅聽講的學生，也被他的演講嚇到了。
艾恩也恢復了平靜，原來是這樣，心中不免腹誹，這最後一段話才是重點吧，與他所想的大概差不多，施法者們還是更注重於靈魂，戰士還是更注重於肉身。
只不過，這些成為超凡的方法似乎與魔法紀元完全不同。
“叮鈴鈴，叮鈴鈴。”
“現在是晚上九點，主人，您應該去休息了，一小時后，五號實驗室有一項長期觀測對象，需要您手動操作。”
伴隨着鈴聲的響起，塔靈那機械的聲音也隨之而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今天已經很晚了，就在我這邊休息一下吧。”
“我已經通知唐頓莊園，告知今晚你不回去了。”
“明天回家后，你有三天的時間，收拾一下，下一次，我的法師塔可不會為一個凡人隨時開放。”
“通過塔靈，你將傳送回格林蘭大圖書館。”
內森學士撓了撓頭，面上有些遲疑。
他想了一下，還是說了起來。
“什麼？難道不是明天就開始學習嗎？”
艾恩十分疑惑，他可是做好了吃住都在法師塔的準備。
好像知道艾恩的所想。
“都說了，不要用你的那種對法師的一知半解就去亂想，對於我們施法者來說，超凡的歸超凡，生活的歸生活。你不會以為我們還像魔法紀元的法師那樣，高高在上，與凡俗隔絕吧。”
“現在的超凡者如此之多，我們施法者有什麼理由與世隔絕，多多體會吧。艾恩。”
“三天後，去格林蘭大圖書館，乘坐浮空船，便可抵達智慧高塔，那邊是你們學徒的該去的的地方。”
內森學士噗嗤一笑，看着還在迷糊的艾恩，他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個孩子。
“好。”
這次艾恩沒有猶豫，與這樣一位強大的法師相熟，怎麼看也是一件好事。
至於這法師塔的開放，法師塔本來就是內森學士的私人領地，他有何理由干預？
更何況今天得了這麼大的人情，他很感恩。
“哈哈，你啊，真是個小聰明。”
內森學士指着艾恩笑了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也要去補覺了。
還有許多實驗沒有完成，可別耽誤了自己的實驗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