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招生（2）
“兄弟，那是巴西爾.馬其頓，那可是馬其頓家族的人，兄弟，你可要小心。”
“這個家族都是一群瘋子，你可千萬別被他盯上。”
“我父親說，這是一群偏執狂，殺人犯，狂躁患者，權力囚徒。”
胖子馬修聲音極低，他手肘輕輕點了一下艾恩，原本的嬉皮笑臉也嚴肅起來。
“你還是老樣子啊，馬修。”
“還是那麼英俊。”
金髮青年巴西爾已經到了胖子馬修的面前，真誠的打着招呼。
“馬修，這位是？”
“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怎麼稱呼呢？”
很快，他似乎注意到了艾恩那不同於普通平民的氣質，不容胖子馬修拒絕，熱情的問道。
“這位是，這位。。。”
胖子馬修有點支支吾吾，與他剛剛口若懸河形成鮮明對比。
“我是艾恩，一個色雷斯行省的小貴族。”
艾恩搶在胖子馬修之前回答，如果讓馬修回答，說不定這胖子會把他全部抖出去。
說實話，這時候他已經有些後悔了，剛剛這胖子一直在跟他東扯西扯，說的那麼歡快，現在這死胖子在金髮青年巴西爾面前話都說不出。
艾恩發誓，如果再有下一次，他肯定不會回應這胖子。
“你好，艾恩閣下，我是巴西爾.馬其頓。”
巴西爾並沒有被馬修的表現迷惑，他直直的看向艾恩。
他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向艾恩，猶如看向一件稀世珍寶一樣，艾恩被看的有點發毛。
那種眼神，是一種俯視，是一種審視。
這種審視猶如一個腹中飢餓的惡鬼一樣，彷彿有一張深淵巨口看向了艾恩。
“你好，巴西爾閣下。”
艾恩回應了他一下，他並不是很想與這位青年結識。
三人間的氣氛人瞬間冷了下來，金髮青年巴西爾面容也陰沉了一下。
隨即他恢復原本的神情，望着艾恩和馬修兩人。
“馬修同學，艾恩同學，那我們智慧高塔見。”
“另外倆位，歡迎你們到龍喉半島做客，我代表我的家族歡迎你們的前來遊玩。”
他一雙淡金色的瞳孔睜開，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麼失陪了。”
金髮青年巴西爾很是自信，他似乎早早確定自己可以通過這次招生測試。
也似乎對艾恩和胖子馬修通過招生測試並無疑問。
他與艾恩點頭致意，不等馬修回應，便沿着原路返回了。
等巴西爾返回人群，他在中間似乎說了什麼。
不多時。
“暴發戶和無地者，果然是最佳組合。”
“還有一群卑賤的平民，連超凡之路都無法踏入的可憐蟲。”
一個肆無忌憚的聲音響起，艾恩望去巴西爾所在的團體裏面。
一個黑色瞳孔，一臉囂張的華服黑髮少年看向過來，他一臉的不屑，對着艾恩和其他人群所在的方向指指點點。
儘管很快被巴西爾制止，他的話語還是在他所在的團體中引起了哈哈大笑。
四周身穿亞麻或者棉布服飾的人紛紛對他怒目相視，這位黑髮少年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
“那位是林賽.卡洛斯。巴西爾的表弟，一個千年伯爵家族的繼承者。君堡最大的紈絝之一，不知道智慧學派連怎麼這樣的人都要。”
“現在施法者的招生標準都這麼低了嗎？一隻白牙豬比這個紈絝還要內心乾淨。
”
“遇見這兩人今天我是不是出門踩到了狗屎，真是可憐，可悲的一天。”
胖子馬修又恢復了他的話癆屬性，開始說了起來。
他似乎是杜拉斯歌劇院的歌劇看的多了，竟然開始詠嘆起來，配上他那極力壓低的破鑼鼓嗓子，猶如在給艾恩處刑。
“好了，閉嘴，馬修，說說，暴發戶和無地者什麼意思？”
“平民怎麼連超凡之路都不能踏入？”
艾恩不在忍耐，喝止了胖子馬修的詠唱， 詢問這個囂張少年林賽言語中的意味。
他有些疑惑，如果前面一句是針對於他們倆的，後面那一句是針對誰的？
於他兩而言，他們是帝國貴族，超凡之路隨時可以踏入。
加入智慧學派不過是他們的一個選擇方向罷了，超凡之路，施法者並非只有智慧學派這一選項。
這位名為林賽的囂張貴族少年，再蠢，再笨，也不至於說他們無法踏入超凡吧。
那他們說的是誰？
“暴發戶說的是我，我們克羅斯家族本來是一個保加利亞的男爵家族，只是最近三百年，我們的家族發展飛快，現在已經是帝國的公爵家族。”
“而林賽的家族一千年了，還是一個伯爵家族。”
“他眼紅我，那不是很正常？”
“而無地者，他估計以為你是那群沒有封地的貴族了吧，呵呵。”
“你知道的，那些被皇帝除名的無地貴族。”
“只是這次他們看走眼了。”
胖子馬修解釋了一下，他笑了起來。
“可是你是銀髮？”
艾恩打斷了胖子馬修的話，銀髮與金髮在帝國，是大貴族的標配，在古老的年代裏，被認為是白銀與黃金貴族。
不同於神聖薩克斯帝國的金黃髮色人種，帝國的金髮與銀髮貴族一眼便可以認出，畢竟那閃耀的發色亮的過分。
“銀髮又怎麼樣？”
“克羅斯家族原本是黃金貴族保加爾家族的一道分支，只不過隨着保加爾家族的絕嗣，我們現在後來居上。繼承了保加爾家族的地位。”
胖子馬修自嘲了一聲，儘管繼承了保加爾家族的領土與財富，但是他們缺少了保加爾家族的武力和勇氣。
黃金貴族保加爾家族，曾經保加利亞的王族，那可是一個敢與三個統治帝國的黃金家族先後開戰的強大家族。
而克羅斯家族，儘管還是白銀貴族，現在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個養豬家族。
“那平民呢？”
“為何無法踏入超凡之路？”
艾恩有些疑惑。
平民是一個國家的基礎，在帝國，大多數人都是自由民，如果平民不能踏入超凡，那麼這麼多超凡者從何而來？
“額，你是真不知道嗎？”
“平民們沒有身家，靠出賣勞動力掙錢，包括帝國自由民在內的那些人。”
“大廳那邊那幾個團體就是他們，那些亞麻布或者棉布服飾的人。”
“這是貴族的常識，我們不可能主動提供超凡知識給與平民，如果他們都獲取了知識，成就了超凡，那麼掌握力量的他們還能甘心作為社會底層嗎？”
“就算他們自己發掘超凡知識，但是最為高深的超凡知識早已經被壟斷。”
“他們最多成為中階超凡者。”
“所以即便我們培養他們，也是作為打手和奴僕。”
“以魔力成就超凡的不說，靈能成就超凡，每一階的提升都需要大量的靈能材料，這些都需要金錢和知識。更何況，超凡的每一步都是伴隨着巨大的風險，每一階的提升都會伴隨着靈能反噬，這些沒有財富和知識的平民，這麼可能敢隨便踏入超凡？”
“貿然成就超凡，沒有後路的情況下，靈能失控事件在整個世界範圍內都是隨時發生的。”
“而一旦靈能失控，那就是一個下場，死，各種意義上的死去。”
“今年君堡的靈能失控事件比去年多了三倍。”
胖子馬修看着艾恩懵懂的眼神，呼了一口氣，小聲細細為艾恩解釋起來。
艾恩心裏頓時疑惑全解，他說怎麼《超凡專題》這本期刊屢次改版，提供的超凡知識越來越水，原來原因是這樣。
看來這本期刊提供的超凡知識激發了很多人的野心，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靈能失控的局面。
說罷，倆人對看了一眼，沉默起來。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絕非他們現在可以改變的。
胖子馬修似乎有些累了，靠在牆壁，不多時，艾恩聽見了他的呼嚕聲。
“嗡，嗡。”
一種空間震動的蜂鳴響了起來，在大廳中回蕩。
艾恩下意識的捂住耳朵。
大廳的高台上，一個一道白藍色的傳送門打了開來，散發出迷離的星光點點。
約有一人高的傳送門裏，一隻優美曲線的背影若隱若現。
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並時不時傳來吸氣的聲音。
一位身披白色法師袍，紫色肩披的金髮女子走了出來。
她大約17-18歲的模樣，165cm的身高，體型嬌小，面容姣好，一頭金髮高高挽起，頸部帶着一條水潤感十足的藍寶石項鏈，在她那雪白的肌膚下熠熠生輝。
微低的鼻頭，稍長的下巴，薄薄的嘴唇，一種高傲疏離的氣質自然顯露。
白色寬大的法師袍包裹住美妙的曲線，紫色絲綢質地的肩披隨着她走動而流擺。
以艾恩的眼光看去，這是他遇見的最美的少女。
隨着這位金髮女子穿過傳送門。
緊接着一位身披黃色學士服的中年棕發男子也緊隨其後。
“那是公主佐伊，兄弟，要發了，這可是君士坦丁陛下的長公主，帝國冰之花，君堡最美的明珠，皇室人氣最高的佐伊公主。”
還是胖子馬修眼尖，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他，站在艾恩身邊，他一眼便認出來者是誰。
“長公主可是整個帝國少年的夢中情人，就在三年前佐伊公主的成年見面會上，塞爾維亞王子還想要迎娶長公主。”
“我們保加利亞行省打的他們連媽媽都認不住出來。”
“他們灰溜溜的跑回老家了。”
胖子馬修猶如見到明星的狂熱粉絲，朝着高台上的佐伊公主揮舞手臂。
好像這不是智慧學派的招生，而是公主佐伊的見面會。
人群頓時躁動了，許多人--包括不少貴族在內的人都在揮舞手臂，口中歡呼着“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在這個時候，他們似乎放下成見，一起為一個人歡呼。
而之前那位囂張的貴族少年林賽也在其中，他的聲音僅此於胖子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