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契約
“靈使？”
“來自極樂境的施法者，奧瑞薇安的使徒，你的血液里有奧瑞薇安的氣息，我的召喚儀式並沒有出錯。”
黑龍抬起右手，荊棘囚籠隨着它的手勢化為一陣黑色沙塵碎裂開來。
“奧瑞薇安赦免了我的罪過，黑暗的雙翼會再次籠罩日月。奧瑞薇安！我向你呼喚復仇的力量，將紫色雷霆注入吾爪，晦暗颶風托起吾之身軀！”
見到黑龍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維里，欒樹四處走動，想要尋找他們所在空間的出入口。
以黑龍所在的地方為圓心，四周基本上全是岩石構成的牆壁，石頭的表面異常光滑，根本沒有攀登上去的落腳點。
照耀欒樹與黑龍的燈光也是從這些岩石的表面散發出來，順着石壁抬頭看去，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微光，彷彿頭頂才是深淵。
再三確認后，欒樹確信這些石頭上一個開口都沒有，是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和墓室一樣。
自己能出去的辦法只剩下黑龍了。
晃了一圈的欒樹回到黑龍身邊，他掏出包香煙，熟練地用打火機點燃，隨即猛吸一口。
煙霧順着氣管進入肺部，又從鼻腔中噴出。
欒樹劇烈咳嗽起來。
“人類，煙草對你的身體有害。”黑龍貌似不太喜歡煙味，它抬起右爪，輕輕點了下亮着黃色火星的煙頭，“我曾經認識一個人類，他最後死在了煙草堆里。”
“抱歉，我心煩的時候就想抽一根。”欒樹掐掉了煙頭，抬頭繼續說道，“我要怎麼才能出去？”
黑龍用爪子指了指上方。
“我出去你才能跟着出去，現在的情況是我被萬龍之王的某個聖器封印在了天冢內部，把封印破壞掉天冢才會打開。”
話音剛落，劇烈的震動從後方響起，隨之而來的則是無數怪異的嘶吼。
“前往封印所在之處必須經過一條擠滿各種深淵怪物的長廊，我需要你解決掉那些怪物后摧毀聖器。”
黑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欒樹感到十分魔幻，雖然一隻巨龍的存在已經夠魔幻的了，但又是聖器又是怪物的，彷彿自己置身中土大陸。
“我問一句，你們這地界不會有什麼雙聖樹之類的東西吧...？”
“沒聽說過雙聖樹，斯普瑞島上有一顆白銀聖樹，據說最早的光精靈就是從白銀聖樹中誕生的，光精靈十分排斥外族並且有光之屏障阻隔，我也沒機會去驗證真假。”
好吧，至少確認了雙聖樹確實是托老筆下世界的專屬。
“等下等下，你剛剛是不是說，讓我去解決那些怪物？”
“對，我無法在天冢里使用龍族血脈法術變化身形，而走廊的空間又太狹窄，我的軀體進不去，所以只有你通過走廊。我知道對現在你來說這很困難，但我會訓練你，直到你的實力足夠成功抵達對面。”
欒樹倒吸一口氣，內心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接受黑龍的提議，他習慣性地掏出煙盒，就在準備點煙時黑龍咳了一聲。
“忘了你不喜歡煙味。”欒樹收起香煙，順帶着理了理思緒。
困在這裏鐵定不是辦法，哪怕有黑龍傳輸能量能讓自己不被餓死渴死，但那和死了也沒什麼差別了。
“我答應你，不過等你出去后要把我送回之前的世界。”
聽到答覆，黑龍難得發出一陣笑聲。
“兩萬年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類敢和我提條件。”
說完，
它用爪子從脖子處拔下一塊鱗片，和其他位置的鱗片不同，這一塊鱗片除了黑色以外還有些紅色的類似毛細血管一樣的紋路。
隨後，黑龍張開嘴巴，一股微弱的紫色火焰從嘴裏噴出，炙烤着鱗片，直到鱗片的邊緣有膠狀物滴落才停止。
“把你上半身衣服脫掉。”
“幹嘛？”
“龍族的鱗契，奧瑞薇安回應了我，我也必須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獻給她。”
“有一說一，好老套的習俗......”
雖然嘴上在吐槽，欒樹還是聽黑龍的話將上半身脫了個精光。
因為就算自己不肯脫，後面大概率還是會被它用什麼手段強制脫掉或者乾脆用爪子直接撕掉。
“雙臂張開，整個人對着我。”
沒等“好”字說出口，黑龍迅速用骨爪將燒的滾燙的鱗片貼在了欒樹胸口。
瞬間，那種翻山倒海般的痛苦再一次通過神經湧入大腦，他好懸沒暈過去。
“既然你是奧利維安的靈使，承受高溫的能力不至於這麼差吧。”
鱗片融化了皮膚和血肉，焦糊味蔓延在天冢之中，當鱗片完全嵌入胸腔內，黑龍才停住了爪子。
“索，達林達——”
綠色的流蘇憑空出現在胸腔的創口上，被融化的血肉以及骨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當流蘇消失，欒樹摸了摸胸口，一點點傷疤都沒留下，甚至連燒焦的痕迹都找不到，胸腔內的異物感很重，甚至到了影響呼吸的程度，畢竟那麼大一塊鱗片塞進去，想沒有異物感也難。
這就是魔法嗎，親身體驗過才知道它的神奇之處。
“你剛才念得那句咒語能教教我嗎？”
不說別的，光這一手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魔法，等回去之後妥妥恰米恰飽飽。
“花鈴境的法術，你是靈使，只能學極樂境的那些東西。”
欒樹稍微有點失望，在他看來對現代社會裏唯一有用魔法只有能夠治癒疾病和起死回生的。
不過這種情緒也沒持續多長時間，對欒樹而言活着出去是頭等大事。
“什麼時候開始訓練。”
“休息幾天，簽訂鱗契對體能的消耗很大，疲勞狀態下進行訓練沒有任何好處。”
接下來的幾天裏，欒樹就待在黑龍身邊，到了正常吃飯時間黑龍便向他的體內傳輸能量，無聊時一人一龍也會聊聊天。
在這期間，欒樹也了解些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顆名叫天墜的星球，和地球誰大誰小並不清楚，星球表面分佈着四塊隔開的大陸以及無數島嶼，四塊大陸上面坐落着零零散散總共一百六十多個國家，其中有六個國家佔據的面積最大，綜合實力也最強，被稱為神聖六國。
和地球一樣，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習俗，國界線兩邊的村莊很可能呈現出兩個完全不同的生活環境。
生活在大陸和島嶼上的國家也不是全都由人類建成，人類數量只佔據了天墜星球總人口數量的四分之一左右。矮人，半身人，精靈，半精靈，獸人以及其餘人口基數較少種族佔據了其餘四分之三。
神聖六國中有四個國家是由不同的種族所構成，其餘兩個國家一個是精靈國度，另一個則是矮人國度。
黑龍所屬的龍族同樣也劃分成顏色龍和金屬龍兩個族群，他們的棲息地則是遠離四塊大陸的一座雙子島，島上除了龍族以外也有小部分類人種族構成的聚集地。
關押黑龍和欒樹的天冢，就坐落在靠近海岸線的狄凡娜公國。
休息了四天，異物感徹底消失，體能也恢復到最佳狀態。
“我休息的差不多了，開始訓練吧。”
“穿上這個。”黑龍拔下一塊頭部鱗片，“哈羅法——拉姆次——”
在咒語的催動下，那塊鱗片在紫色的光球中變化成一套黑色盔甲。
“我記得穿這種盔甲前都要再穿一層內襯來着。”
“條件有限，你要是想被長廊里的深淵怪物殺死可以選擇不穿。”
欒樹無奈地抱起這套龍鱗構成的甲胄，很輕，輕的不可思議。
和古代騎士老爺們穿的重罐頭不同，手上的龍鱗甲能夠從中間打開，當手臂和軀幹嵌進去后再自行合上，尺寸也會根據臂圍腰圍肩寬進行調節，簡直就跟活物一樣。
以前玩上古捲軸5時，裏面的龍骨盔甲一看就很重，不知道在天墜星上的龍骨製作的盔甲重量如何。
總覺得在一頭龍面前想龍骨這些東西不太道德......
“等你擊敗他時，就算訓練成功了。”
“他？”
黑龍話音未落，一股蠻力狠狠擊中了欒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