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是城市中最魚龍混雜的一角;因為都是些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憑藉著較為低廉的房租還是吸引了大量的外來務工人員與許多的學生,但也暗藏着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李恆是一個剛從學校畢業的“有為青年”,因為上學的時候幾乎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老想着哪天能通過一些歪門邪道賺些小錢,在學校裏面也算是一屆風雲人物。然而,因為自身家庭的經濟條件並不寬裕,同時因為在自己後面還有兩個弟弟妹妹需要錢來讀書,在畢業之後李恆為了不給家裏增加負擔,東拼西湊了三四萬元投入了自己好兄弟的快餐店裏,同時作為合伙人之一的他每天就窩在店裏幫忙記記賬或者在後廚打個下手什麼的,每個月拿着固定分紅的他勉強算合伙人之一吧。

與此同時,初出社會的李恆也遇到了人生的一大難題——為了圖便宜和方便,李恆在快餐店附近的城中村尋覓了一套由一間三居室的房子自行改建劃分出的一套二十多平米的出租屋,雖然水電暖一套下來的月租也要一千七八,在沒有獨立廚房的情況下居住環境也並不像是家裏那樣舒服,但怎麼說這也是他拖了幾層關係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再說了這已經比宿舍那張木板床要舒服得多,等店面做大了就給自己買套房子,這是李恆目前最不切實際但也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奮鬥目標,但這個目標在目前這個房價節節攀升而自己工資常年保持不變的現狀下僅僅也就是一個渴望而不可及的夢。

住在李恆對門的是一個職業驢友,幾乎一年到頭都在外面跑,儘管在這裏住了半年多,作為鄰居的李恆也就只是偶爾在樓道里見過他背着大包小包,一臉頹然地出門,卻從未看到他回家。本來李恆還對那人抱有一絲好奇與膜拜,因為他本人從小就特別嚮往背着一台筆記本和一隻相機走南闖北的生活,而這個名叫徐鑫的中年男人身上散發出滄桑的氣息對於李恆的這些小年輕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但是,這樣莫大的吸引力終歸只是少年單純而懵懂的憧憬而已,李恆對徐鑫這個人並沒有太多的了解。

很快就到了十月的第一周,因為李恆在前段時間替朋友多上了兩天班,所以作為老闆之一的他破例在這個“別的工作可以放假,服務業絕對要奮戰到底”的十一小長假裏給自己放了四天的假,美名其曰獎勵自己的辛勤工作,其實也就是忙裏偷閑地窩在家裏打打遊戲看看電影而已。

然而,就是這樣美好的假期第一天,就在李恆在被窩裏盤算着怎麼過這四天假期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不情願地從他溫暖的被窩裏拽了起來。

“我去,誰啊這麼早?!”李恆衝著門外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慢悠悠地走到門前,透過門上的貓眼,李恆看到了一臉憔悴衣冠不整的徐鑫哆哆嗦嗦地站在門前,手上似乎還抱着什麼東西。

“喲~徐哥啊!什麼風把您吹來……”就在李恆開開門的瞬間,徐鑫一個箭步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將一隻盒子塞到李恆的懷裏,哆哆嗦嗦地說道:“這個你先幫我看着,好好看着!別給其他人知道么!記住什麼人來要都不能給他!”

“這是什麼?”李恆看着手中看得出已經有些年月的鐵盒,一臉疑惑地看向徐鑫;“徐哥您進來慢慢說。”說罷就把徐鑫往屋內請。

“這個關係到一個秘密,我不方便多說!總之你不要給任何人知道么!”徐鑫推開了李恆伸過來的手,

兩眼警惕地向門外看了一眼;“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明早沒有回來,你幫我把這盒東西送到這個地址。”徐鑫說著,將一張寫着地址的紙條遞給李恆。

“可是…我跟你又不是很熟……”一聽到還要幫忙送東西,滿腦子好好的假期就這樣泡湯了的李恆趕忙將鐵盒往徐鑫懷裏送;“這不太合適吧……”

“我沒時間了啊!求求你幫幫我!這東西不能給那些人看到啊!”看着李恆一臉的猶豫,徐鑫急了,在自己的口袋裏胡亂地翻找起來,終於在內兜里翻出兩張紅色的毛爺爺以及幾張十塊二十塊的鈔票,一把塞到李恆手中;“這是我最後的錢了,算是這東西的保管和運送費,小哥,我可是只能拜託你了!”

看到錢,見錢眼開的李恆故作矜持地客套了一下,卻因為對方並沒有收回去的意思而“勉強”地點點頭收將錢與那張紙一起收下:“你就放心吧,我李恆做事可是最講誠信的!”接過東西的李恆拍拍胸口,一臉抱在我身上地說道。

在得道李恆肯定的答覆之後,徐鑫毫無生氣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連連說著“大兄弟謝謝了啊!”便匆忙地往屋外走去。

“謝什麼!大家都是鄰居不是?”李恆笑着將錢賽進口袋,樂呵呵地將徐鑫送出了家門。

目送着對方消失在樓梯拐角,李恆快速地將門關上並且扣上了防盜鎖。將錢塞進了自己的錢包后的李恆深吸了一口氣,晃了晃手中還略有些分量的金屬質地的舊月餅盒;“什麼啊這麼神神秘秘的!”李恆心中雖然多少帶着一絲疑惑,卻又因為對方並不願意講而作罷。

就在此時,屋內響起了手機的來電提示音,李恆隨手將盒子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回房一把抄起手機,來電顯示這是李恆在上學時期認識的名叫天宮好哥們兒,也就是快餐店名義上的“大老闆”。

“喲,鬼崽,放假了有什麼打算沒有啊?”剛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天宮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怎麼?先生可是又找到什麼好去處?”這怪腔怪調的說話方式是他們一群哥們兒獨特的交流方式,當時在他們學校還挺流行的。

“我還想問你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呢!怎麼?我們的軍師鬼才恆可是發現了什麼新樂子?”

“靠!老子連飯都沒吃還給你找什麼新樂子?!”李恆打了個哈欠,隨手將手中的盒子扔到一旁的長沙發上,一屁股坐進沙發里;“沒事我就掛了啊!昨晚通宵現在老子沒力氣陪你玩!”

“喂,我問你,你們區最近是不是很多小偷啊?”天宮並沒有理會李恆的調侃而是換了另外一種十分認真的語氣說道;“你們家沒被盜吧?”

“沒聽說啊!怎麼你最近開始變身名偵探天宮了么?還小偷呢!我告訴你我鬼才恆的房子可不是他們想偷就偷的!”

“總之你小心點吧,沒什麼是我就掛了啊!”聽着對方的語氣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同時從電話那頭傳來的嘈雜的背景音透露出了天宮此時正站在一個人群密集的地方。

“哦,你忙你的去吧!有什麼新消息我會叫上你的。”

按下掛機鍵的李恆哼哼地笑了兩聲,看着電話上面閃爍着的時間,兩眼無神地盯着那台安靜地立在房間角落裏的黑色小型電視,同時冰箱製冷發出的嗡嗡聲讓李恆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的發愣。小偷?呵,就算真的有小偷也不會來偷我家吧。如此想着的李恆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卻不料將那隻鐵盒連帶着摔到了地上。

“中秋佳節?”李恆坐回沙發,拿起放在手邊的盒子,來回晃了晃發現裏面似乎還裝了不少東西;“怪人。”李恆將盒子隨手扔到了一旁的茶几上,盒子順勢彈了一下落在了地上,同時因為碰撞而自行打開的盒蓋內里掉出來了一打照片,筆記本和幾張看不懂寫了什麼的便條紙。“倒霉。”暗罵了一句的李恆將盒子整個兒撿起來,但是無奈手不夠大,還是有幾張照片和一個圓形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嘩啦啦地掉了下地。

“哈啊,一大早就忙乎這忙乎那的!”李恆抱怨着將東西收好,餘光瞟到的某件東西讓他咦了一聲。那是一張許多人站在一快的合照,裏面站在最前面的人與他認識的某個人有着諸多相似之處。“天宮?”李恆將照片抽出來,仔細地辨認着上面的人的面孔,卻發現那人只是五官有些相像,在照片中的那個人比起天宮倒是更有了一番成熟的味道。“呵,這兩個人看來還挺熟的。”看着照片中勾搭在一起的“天宮”與徐鑫,李恆哼了一聲,將照片放進了盒子中。

“呵,世界上長什麼樣的人都有啊!”李恆暗笑道,心想晚些時候一定要拿這照片給天宮看看,絲毫沒有把徐鑫說的別讓別人知道這盒東西現在在他手上的事情放在心上。

在收拾着盒子裏的東西的同時,李恆隨手翻看着手中的那幾張照片,卻發現除了兩三張合影外其餘的都是一些老舊的壁畫或者是詭異石雕。在而在這些照片的後面全都標註着同一串數字:“09.09.2006”,-似乎是為了標註拍攝時間而刻意寫上去的數字,但是在日期之下,有兩個精確到了小數點的數字李恆卻怎麼都不明白這是要表達什麼。

“既然你給我保管了,看一下總是可以的嘛。”出於好奇心的驅使,李恆隨手打開了本日記本,發現裏面雖然密密麻麻地寫了字,卻因為筆記過於潦草而難以辨認內容。

“……我們把它帶了出來,大圖說我們應該……它有…鬼頭,凹陷…”這些是李恆勉強能看懂的字,日記的其它部分也許是寫的時候太着急或者是作者有意而為之,那些字體都是連在一起或者被扭成一團,如果不是寫這篇日記的人跟本就看不懂。

“這個人可真有意思。”李恆將日記扔在一旁,翻看着手中的人照片,卻看不出來作者的拍攝目的——雖然有着大量拍攝天空或者景色的的照片,但不是沒對上焦就是整張照片上就只有一顆光禿禿的樹,而在後面的幾張壁畫的照片的被面,除了拍攝時間外還有一些小小的並不知道其具體意義的數字。

“誰管你啊!老子可沒耐心陪你玩解密遊戲!”從小就不喜歡這些複雜的東西的李恆哀嚎了一聲,同時樓下一群大媽此時正用大喇叭放着不知叫什麼的音樂跳着廣場舞的聲音使他變得更加煩躁以至於不能好好地專心思考。

“哈啊,不想了不想了,小爺我還是睡個回籠覺去吧!”啪的一聲,李恆起身一把將玻璃窗關上,將所有的東西扒拉進盒子裏放好后,打着哈欠回房間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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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突然被忽悠進組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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