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正餐1
城堡的用來招待客人的房間裏。
已經在莎娜的服侍下簡單的清潔了一下,並且吃完了早餐的阿雷斯,正從小女僕的手中接過一個繪製着精美紋飾的魔化獸皮卷揣進了懷中。
而後順勢抬手摸了下那從頭巾下露出來的月白髮梢,不禁嘆了一口氣。
心中感慨果然文化不同審美差異很大啊。
之所以這樣,原因是清晨醒來的小莎娜,在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主人的床上后很是驚惶了一陣。
然後她手忙腳亂地整理完床鋪,正準備洗漱的時候,發現了水晶小鏡中那一頭月白頭髮的自己,當場嚇得差點暈了過去。
心裏想着本來自己就被主人笑話蠢笨,這下頭髮都變白了豈不是還要加上一個丑。
“天啊!主人不會要拋棄我吧?
不,不會的。
阿雷斯少爺那麼善良,最多是把我打發去做廚娘,我做飯的手藝還是不錯的。而且等我成了正式的騎士,就做少爺的誓言騎士,那時候只要少爺需要我的保護,留我在身邊就可以了。”
急切間的小女僕為了不讓阿雷斯發現自已的變化,就如同鴕鳥將頭埋進沙里般自己剪短了頭髮,還戴上了頭巾。
等阿雷斯晨練回來,看到眼前的從長發萌物變成了短髮的戴頭巾的小侍女。
不禁痛心疾首。
啊就差一步啊!就差一步就補上鈣了。
不是。
就差一步就實現了萬千同胞們的夢想了。
接下來就是一番溫柔得如同大灰狼勸導小白兔般的,語重心長的教誨。
直到小白兔,不是……是小莎娜認同了月白頭髮的珍貴。
並承諾以後都不會剪髮后才算完。
又順手在小鼻子上捏了一下,才在暈紅着小臉的萌物注視下,跟隨侯爵的管家前往總督府。
呵呵“總督府”侯爵大人用意還真是明顯啊,這是準備行使王國南省的法律及權利了么。
畢竟今天應該是“正餐”呢?
***
總督府。
距離城堡中間只隔有一個廣場。
遵循着這個世界的生產力水平佔地廣闊但是卻只是一個三層的石木建築。圍牆和主體同黃石堡一樣採用的是南部盛產的黃色岩石。
一進入圍牆之內,迎面就走來一隊,裝備齊整氣勢不凡的士兵。
這些士兵個個身高體壯,頭戴敷面重盔,全身鎖子甲,且在肩,胸腹處還有整塊的鋼片加持,手持鳶盾鋼槍,腰間還掛有佩劍和輕弩。
這一套下來沒有兩百也有一百七八十磅,這些士兵卻是步伐輕盈齊整,不見絲毫的吃力的樣子,可見如此重裝巡邏並不會影響他們在突發意外時所爆發的戰力。
旁邊的侯爵管家看到阿雷斯吃驚的神情。
以為他是為軍勢所攝便面露自得的道:“這些都是經過了系統地見習騎士訓練的精銳雖然因為沒有在二十四歲之前覺醒鬥氣已經無望正式騎士。
但是作為家族常規巡邏的士兵卻也是不輸於王國內除國王直屬的角獅騎士團外的任何一個非騎士的常規軍團。
除此以外府內還有常備的青銅和白銀階的小隊負責突發事件的應對。”
面對正在那裏誇耀自家武力的管家,阿雷斯只是回應以淡然的微笑。
其實剛才阿雷斯只是在感慨這個世界人類的普遍身體素質而已。
要知道身負兩百磅戰鬥和平常搬動三四百磅的重物完全是兩個概念。
後者需要一時爆發就可以,而前者一場戰鬥下來持續時間並不確定,所以士兵們的裝備必須以,不超過基本負重為標準,而不是最高負重為尺度來配備。
穿過由兩位青銅階騎士看守的鐵橡木大門,在走廊盡頭處的雕花門前停下。
“阿雷斯閣下,請您稍候。我這就去向總督大人稟報,看總督大人是否有時間同您會面。”
“好”阿雷斯淡淡的回復了一聲。一進入總督府管家就已經通知了書記官,現在又來這套公事公辦的下馬威么?
城堡內熱情洋溢的私下交往,痛陳利弊的深談,現在又來這一手。
侯爵大人的三板斧玩得很是順溜么。
真的把我當成了,王都里的稚童來搓扁揉圓啊。
不過貌似總督大人也沒打算把事情辦得太過刻意。不一會房間的大門就打開了,同樣是一身“鳩斯特科爾”禮服的書記官躬身說道:“總督大人請南部開拓領男爵領主阿雷斯·巴恩哈特閣下。”
又是這種繁複的精緻禮服,又是淡淡的香檀味道。
看着牆壁邊擺放的幾處傢具,天花板上垂下的如冠蓋一般水晶吊燈,還有那正繎着的產自水之國的粗如兒臂的鯨油蠟燭。
阿雷斯心中又淡淡的重複了一個字“真他**豪。”
皮爾格·陶勒侯爵正襟危坐於寬大的辦公桌後邊,依舊是那身板正的禮服,面目依舊和善,不過其再次交談說出的話語卻已冷硬鋒銳如冰刀。
“阿雷斯男爵,我現在以南部省總督的身份,要求你前往你的領地就職,開發並保護好王國賜予你的土地,肩負起作為貴族應有的守土職責。”
眼見事情和自己預計的相差彷彿。
阿雷斯便將準備好的話語說出。“皮爾格總督閣下,我在上次狼盜的襲擊中身受重傷,導致了血脈退化的嚴重後果。此外我的忠誠護衛也還未歸來,如何能夠履職?”
言罷阿雷斯指了下那在燭光的映襯下光亮如燈的頭頂,用王都貴族特有的帶有詠嘆般的腔調略帶窘迫地回答說。
雖然知道這是實情,並且造成這一切的幕後之人正式自己的那位親弟弟。
但皮爾格侯爵依舊面容不改地說道:“阿雷斯男爵,這些並不能成為你不履行,王國賜予你的權利同你應當肩負的責任的借口,身為可以冠以巴恩哈特並被全人族認可的榮耀貴族的一員,你要知道如果你沒有在春天的播種季內,在你的領地里種足夠量的糧食作物,那麼我將向長老院彈劾你。”
說罷這位南省總督也不待阿雷斯回答就馬上就喚來了書記官並命令道:“你馬上安排人,明天籌備物資,後天清晨就將我們的男爵大人護送回他的領地。”
等那位書籍官配合的接受了命令轉身離去后,侯爵閣下又扭了扭那仿如鑲嵌在座椅里的肥胖身軀。
藉此緩和了一下氣氛才轉頭對阿雷斯道:“你知道的阿雷斯,我們陶勒家族的處境並不十分的好,或者說是尷尬。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只能秉公處置。而且作為貴族典範的榮耀貴族的一員你身被投以地關注從來不曾少過。所以還希望你能理解。”
雖然如果自己堅持可以爭取到更多的利益,但是考慮到時刻都在消耗的靈魂碎片,和生死不知的忠誠老侍衛瓦倫。
以及那再次感受到的針刺般的感覺。
都讓阿雷斯決定直接快刀斬掉亂麻,搶佔先手的優勢儘早地脫離複雜難明的政治旋渦。
畢竟單論政斗手段,即便自己來自於文明昌盛社會制度完善的藍星且更加經過了多年的高等教育,但是如果真的投入精力爭鬥起來,又哪裏是這些常年的浸淫此道且勢力強盛的大貴族們的對手。
形式比人強,儘快的脫離這頂屋檐才是正途。
自己在這裏邊只能是一個籌碼,連被擺上棋盤充當棋子的資格都沒有,更遑談成為棋手了。
念及於此,阿雷斯直接伸手從懷中取出了那張王國領地的文書證明。並將這張精緻魔化獸皮文書放到了那張大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