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今夜紗廚枕簟涼
蜂引蝶舞,在百花爭放的庭院之中,藍依依人比花嬌,坐在鞦韆上裙褶飄飄,當她聽說是一個叫徐帆少年幫鴻鵠盟化解了危機,心臟驟然砰砰直跳。
“壞胚,是你嗎?”
藍依依一刻也不想等了,她讓董新恬在前帶路急匆匆地向著徐帆的住處走去。
芳草萋萋,院中開着不知名的野花,一塊頑石稍稍打磨也不甚平滑的桌凳,空無一人,在夕陽下如一個蹉跎的老人一般的嘆息。
踏入院中,藍依依深深呼吸,她想在空氣中覓得徐帆的氣息,還有那花那草中間踏出的尺余丈的道路,印有心愛之人的足跡。
“吱呀!”
木門洞開,屋裏並沒有人,但那几案那床榻那雕花的窗檯前,似乎處處都有徐帆的身影。
“董副盟主,你退下吧,我一個人等着就好!”
董新恬走後,藍依依如一個惴惴不安的孩子一般,覺得這夕陽有一雙美麗的手在撥動這他的心弦。
會是怎樣一種相遇?
嗨,你好!
不不,還是來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無憂無慮能爬上龍椅,在御史奏章上畫上小烏龜的少女,幾回夢醒乾清宮中微微燈光和太多嘆息,讓她明白帝國兒女的不易……
落日漸漸遠去,餘輝映照下的紅色小道上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徐帆在煉器坊剛鑄成一桿玄級上品的蛇矛,興意闌珊回來休息,當他看到那道倩影,先是一怔,而後滿眼掩不住地欣喜。
他跑進寢室,將藍依依高高地舉起!
四目相對情誼融融,除了炙熱就剩下喘息……
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
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
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
笑語壞胚:今夜紗廚枕簟涼。
次日雨歇,藍依依滿臉羞紅,她聽着徐帆一路坎坷,心生憐惜,緊緊地貼近徐帆的胸膛。
“該起床了,今日還要去煉器師工會報道呢,要不一會兒人家來請,看見堂堂鴻鵠盟盟主、內門大師姐和我這浪蕩子合巹同眠,又要滿院風雨了!”
“管他呢,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我怕腰酸腿軟,下不了地……”
說什麼來什麼,院門有人高呼:“徐長老,白會長有邀,今日該去煉器師工會輪值了。”
屋內倉惶下榻,悉悉索索兩人穿衣漱洗,徐帆又在藍依依光潔的額上親了一口,出了屋門。
屋外弟子看徐帆先扶門框再扶牆,滿眼疑惑,“徐師叔,莫不是金屋藏嬌?”
徐帆嘴角微微一扯,“哪來的嬌眷啊,屋裏進了兩隻白兔子,折騰了一夜才逮到了!”
“還是徐師叔運氣好,人家是守株待兔,您是守榻逮兔,還一來就是兩隻!”
徐帆走後,藍依依氣得直跺腳,“你才是兔子呢,還是只公兔子……”
這日,徐帆正在煉器,突然外門之中響起急促鐘聲,所有外門弟子演武場集合。
偌大的演武場上,旌旗獵獵,人山人海,池良甫、白玉鳳等一眾外門長老高高坐在評判席上。
池良甫老成持重,在席上宣佈:“外門大比正式開始!”
白玉鳳又和一眾外門長老主持分組比試事宜,“兩兩對決,海選出外門前一百名,再有百人混戰,堅持前十站在台上之人就入選內門!”
“好幾千人才選十人呢,這難度堪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啊!”
海選開始,
外門弟子有人興奮,有人沮喪,有人自認運氣逆天,又有人去準備金條。
徐帆站在人海之中,微微一笑感覺自己晉級應該是情理之中。
這時,馮青鸞正巧從徐帆身邊走過,“死變態,笑什麼笑,不會又在想什麼壞主意吧,新蕊師姐說了,讓你一定要進入內門,否則就不理你了。”
“呃,進內門嗎?那是必須的,我心愛的藍胖子還在內門等着呢,只要進入內門就能抱上大腿,吃軟飯了!”
徐帆心中默念,但在馮青鸞面前卻不敢吐出真言,他怕辜負了眼前胸大無腦的女孩,還有個處處都為自己考慮的董新蕊。
徐帆在人群中左顧右盼,終於找到了董新蕊和董新恬那對姐妹花的身影。
雖然隔着上百人,但在對方的眼神之中寫滿了鼓勵,徐帆握拳示意,一起加油!
整個演武場正好有百個演武台,採取守擂和攻擂,兩人比試決出勝者,守擂成功的將接受下一個人的挑戰,至於失敗者只能淘汰出局。
第九號演武台第一場比賽由滄銀沖對戰屠五,滄銀衝上台先使了使眼色,然後左手擺出了兩根手指,右手擺出五跟手指,心思明了,“我二十五根金條,打贏眼前的胖子綽綽有餘了!”
屠五一看滄銀沖手勢面色含煞,“你可以鄙視我的拳腳,但決不能侮辱我的智商,你才是個二百五呢!”
說罷,雙錘使得虎虎生風,向著滄銀沖砸了過去。
“啊,這……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二愣子莫不是腦袋被門給夾了!”
可不等滄銀沖埋汰,巨大的雙錘從天而降,一下子將滄銀沖震出台外。
“九號第一場比試屠五勝,滄銀沖淘汰!”
屠五興緻勃勃,“可有哪個不長眼的上台攻擂,讓爺爺賞你三巨錘!”
台下久久沒有回應,就在屠五得意洋洋嚴整以暇時,台下走上一人。
“啊,這,這是撩陰狂魔,風緊扯呼!”
屠五眼中沒有絲毫的不甘,向著台下逃竄而出,下了台後,慶幸不已,“幸好我身法夠快,否則又要重蹈覆轍了!”
“九號台第二場比賽,徐帆獲勝,屠五淘汰!”
裁判員還沒看清什麼情況,九號演武台就剩下了徐帆一人,他摸不着頭腦,只好點頭宣佈!
人的名樹的影,徐帆登台後,所有外門弟子都繞開九號台走,誰都不願意去觸撩陰狂魔的霉頭!
看着徐帆在台上威風凜凜,台下就有人坐不住了。
徐若羌一襲白衣,還是從前那個紈絝膏粱的模樣,他指指點點慫恿這身邊之人,“快上啊,讓我見識見識徐帆這廝到底有何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