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家路上

保勝偏過頭看啟發，只見啟發頭上滿頭大汗，身上的背心貼在身上全濕，兩眼直直的發著光望着小羅子去的方向。

“啟發，你怎麼啦！一身都濕啦！是不是那裏不舒服？”保勝急切的問道。

“沒事，沒事，我們快點過去看看，別讓蛇傷到了老俵門。”啟發說完腳加力，蹬起自行車就追着小羅子往前去，

保勝也只有腳下加力追上去。六七分鐘他們就到了保勝啟發的村路口，保勝看了下時間，離一點還差四分鐘。保勝莫名的心裏一緊，然後看了一眼離村路口四五十米遠的那個靈官廟。

這時他們到了人群外圍，鄉下人都喜歡湊熱鬧，有一個看點就喜歡圍一圈。還好是中午，沒什麼車。其實有車也沒辦法呀！幾百號人在馬路上圍了一個圈，車想過也過不去。

“閃開閃開，鄔塘角村個村長和會計來哩，讓一讓讓一讓！”還沒等保勝和啟發開口，小羅子倒先吆喝起來了，圍觀的老俵們自然的讓出一條通道。

小羅子走在前面，一看，只見一部摩托車已經是側翻在路中間，兩個鐵籠子也磕開了一道口子，一個蛇籠子裏蜷縮着十五六條蛇，都纏繞在籠子靠地面一側，面對前面的一個破口也不敢往外爬，只是每條蛇動一下都吐出紅紅長長的信子，耳邊只聽見嗖嗖的聲音，有點滲人。更奇怪的是籠子外兩條大蛇守在籠子外，頭高高的昂起，脖子處扁扁的似把小摺扇，兩個蛇頭隨着每個老俵們看它們的時候而來迴轉動。更奇怪的是圍觀的人沒一個人大聲喧嘩。

“徐保勝，你看這是怎麼回……？”小羅子轉過身看着徐保勝問道。就在小羅子看向保勝和啟發的時候，只見他們兩人慢慢的肩膀靠肩膀的坐在地上，兩個人都直勾勾的看着蛇和靈官廟的方向。

小羅子看到后嚇得往人多的地方一跳，後面想講什麼自己都忘了。他這一跳，整個圍觀的圈圈整個往外一跳，整個場地又大了一些，在圈子外圍的有幾個還被碰倒掉在旁邊的排水溝里。幾聲喧囂后又歸於平靜。而場中的兩條飯剷頭又把身子豎高了一些，昂起的兩個頭吐着紅紅的蛇信子，顯得霸氣十足。

“讓開，讓開，我大媽來了！”突然一粗曠而低沉的聲音在圈子西邊響起。連兩頭蛇都同時轉過去看着那邊。西邊的人又自覺的讓了一條道，然後馬上又合上了。

外面進來三個人，一個鐵塔般的漢子，身材高大。他前面站着一個全身收拾利索的大娘，腳穿着一雙納底的布鞋。旁邊站着一個具有農村風韻的大嫂，右手還拿着一個瓢。

鄔塘角村的人一看都認識。漢子就是傻大個，大娘就是啟發個娘，那個大嫂就是啟發個老婆春桃。

“秀則娘，你可來啦！你家啟發和村長坐在那邊。”站在人群中的胡春秀衝著啟發的娘叫道，然後縮下頭又隱沒在圍觀的人群中。

這時候十里八鄉的人都往這邊趕，人越聚越多。人群外又進來兩個男人，兩個人滿頭大汗，每個人手裏拿着個草帽。

“付書記，張會計你們也來了。”啟發的娘對着兩個說道，然後徑直朝他們走去。

“大娘，小心蛇！”大個子渾厚個聲音又響起來了。“沒事，孩子。”大娘應聲道。

“袁大姐，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正在大隊統計今年下半年我們大隊要交的公糧，忽然看見十里八鄉的人都往這裏趕，我們向鄉里打了個電話就趕過來啦！”付書記等啟發娘來到身邊問到。

“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我正在家忙，是我侄子跑回去告訴我的，我也剛到，你看村長和我仔都坐在馬路上，不知怎麼回事？”啟發娘說罷就從付書記和張會計的草帽拿過來，然後走到啟發和保勝的面前彎腰把草帽戴在他們頭上。

秋天的太陽雖然不太，但人要是不動曬得也蠻難受。“春桃，你去小賣部法則那裏拿把傘來，幫那個老闆遮下太陽。”啟發娘對着啟發老婆說道。

“這裏有，拿我的去。”場外就傳來了兩把傘給啟發娘。

啟發娘撐開傘就要走過去…“袁大姐，莫過去，蛇”付書記忙說道。因為蛇離蔡老闆就是二米不到，付書記怕啟發娘過去驚動了蛇怕蛇會咬到她。

“沒事，蛇不會咬我的”啟發娘微微一笑應道。然後走過去把傘支在蔡老闆的頭頂處。奇怪的是兩隻蛇看都不看啟發娘，而是扭動着脖子和圍觀的人對視，這場面看上去好似是蛇在保護啟發娘。

忽然嗚嗚聲刺耳的響起。兩條蛇又嗖的一聲身子又高了半截，嚇得圍觀的群眾又往外退，連付書記和張會計都往後退了兩步。“袁大姐，快過來，快過來。”付書記焦急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