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車
“李家廟封村了,現在要掉頭改道,至少要比預定的時間推遲半天,請大家見諒。”
中年司機本是好心提醒,可這話頓時讓車上的乘客頓時炸了鍋。
“搞什麼鬼!怎麼好端端的封村了?!家裏還等我回去相親,這不是耽誤老子的終身大事嗎!”
“反正我們買票了!我們是消費者,我們是上帝!你要是不按時到達,我們就一起投訴你!”
“對!你要是延遲到站,我們不光投訴你,還會把視頻上傳到網上,讓網友網暴你!”
……
中年司機一臉鬱悶,替自己辯解道:“乘客朋友們,不是我故意延遲,前面交警不讓走,我也沒辦法,我出來賺錢也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夠體諒一下。”
“我們不管!”
“交警不讓走,是你的事!”
“不要找借口,延遲就是延遲!”
“我們不看原因,只認結果!”
……
就在中年司機被不講道理的乘客弄得愁眉不展之際,陳昊忽然站起身道:“既然前面封路已成事實,你們無理取鬧,繼續難為司機,只會拖延大家趕路的時間。”
叫罵最凶的女人站起來,指着陳昊道:“你說誰無理取鬧!把話講清楚,什麼叫我們為難司機,明明是司機耽誤我們回家,怎麼成了我們無理了?”
“就是,你小子是不是跟司機一夥的?怎麼還幫着司機說話!”
“看你也像讀過書的人,說話怎麼一點不動腦子!”
……
見乘客矛頭全部指向自己,陳昊不但不慌,反而淡淡一笑,朗聲道:“人生本就多命舛,何必難上再加難。得饒人處且饒人,人饒且處歸己身。平常莫結無善果,命到終時好作仙。”
這幾句話聽的面紅耳赤的乘客一臉懵逼,有人回過神來立刻叫囂道:“裝什麼比,還在這裏念起詩了!你就告訴大家,你是不是司機一夥的?!”
“瑪德,差點被他帶溝里去了!什麼狗屁詩,明明就是胡說八道!你再敢胡咧咧,看哥這砂鍋大的拳頭,打不打你就完事了!”
“呸!一看就是愛到處裝b的小白臉!”
……
看着不理智的乘客,陳昊微微搖了搖頭,站起身道:“既然你們責怪司機耽誤你們時間,正好我家就在隔壁村,我知道李家廟後面有條小道可以繞過去,着急趕路的不妨跟我一起下車吧。”
說完,陳昊帶頭走了下去,幾個叫嚷最凶的乘客反倒重新坐在車上沒了動靜。
離開大巴,陳昊徑直朝李家廟走去,事實上他家並不在附近,他下車既有替司機解圍的意思,也有一探究竟的盤算。
看着李家廟上空凝聚不散的陰煞之氣,陳昊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讓我碰到,那說不定就是我的機緣道果。”
陳昊向前走了兩里多路,在一道十分醒目的警戒線前,被荷槍實彈的武警攔了下來。
警戒線外,已經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司機和乘客,陳昊詢問了一圈,沒有人知道李家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陳昊一籌莫展之際,從警戒線裏面走出來一個男警察,然後他徑直朝人群跑了過來。
“裏面人手不夠,要招募一個志願者。”
說著,男警察特彆強調道:“一定要膽子足夠大!膽子小的不要站出來。”
男警察話音落下,立刻有七個人站了出來。
“警官,我膽子賊大!我經常一個人走夜路!”
“警官,
我膽子比他大!我喜歡半夜在墳頭跳舞!”
“警官,他們都弱爆了好嗎!我可以凌晨十二點一個人在野外看山村老屍!”
“哼!這算什麼!警官,我跟女鬼睡過覺,我跟男鬼搞過基!”
……
等前面的幾個人吹完,負責挑人的男警察把目光看向陳昊,有些期待地問道:“他們都已經這麼勇了,你呢?”
陳昊淡淡一笑,臉上既沒有露出誇張的表情,也沒有顯擺身上的肌肉,而是非常平靜地說了一句:“我是修真者。”
“哈哈!他是修真者,笑死人了!”
“哥們,我們只是吹吹牛逼,你入戲太深了吧。”
“修真者?那你在阿sir面前表演個法術,給哥們幾個瞧瞧!”
“太能裝逼了!”
……
男警察犀利的目光盯着陳昊看了一會兒,發現陳昊始終面色如常,於是指着陳昊道:“就你了。”
十分鐘后,陳昊出現在前方的指揮部前。
“林警官,這是你要的人,他身上我已經仔細檢查過,沒有攜帶任何電子設備。”男警察將陳昊帶到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警官面前。
陳昊打量了一眼面前年輕漂亮的女警官,微微皺了皺眉:“她身上怎麼會有屍氣?難道她經常跟屍體接觸?不對,這股屍氣跟李家廟上空凝聚不散的陰煞之氣很像。”
“你好,我叫林雪,暫時負責李家廟的相關事宜。”林雪伸出手,大大方方地介紹道。
“我叫陳昊。”
陳昊伸出手,趁着和林雪握手之際,將真氣灌輸到林雪體內,順勢將林雪體內的至陰至寒之氣悄無聲息地化解掉了。
“啊~”
林雪不雅地叫了半聲,及時捂住了嘴巴,有些羞憤地抽回手,暗自羞怒道:
“剛才怎麼回事?被他握住手的時候竟然會有觸電的感覺,渾身酥麻,竟然讓我舒服地叫出聲來,真是羞死人了!”
但是轉念間,她摸了摸自己肚子,有些驚奇道:“奇怪,剛才肚子還疼得厲害,這會兒居然不疼了。”
“你跟我來吧!”
林雪重新仔細打量了一眼陳昊,發現眼前的男孩除了長得帥,皮膚白,有點過於淡定,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林警官,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昊試探性地問道。
“這不是你該問的,你只管跟在我身邊,有什麼需要做的我會提前吩咐你。”林雪口風很緊。
大概過了五分鐘,林雪將陳昊帶到了一間臨時搭建的帳篷里。
帳篷里有一根夯實在地上的柱子,柱子上綁在一個面色發黑,雙眼無神,眼窩深陷,肢體僵硬,渾身散發著屍氣的村民。
此時,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專家正圍在村民旁邊,一邊指指點點着村民,一邊嘖嘖有聲的發表着個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