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轉移
夜幕正在慢慢降臨,丁嗣站在臨湖市地標火炬塔的觀景台上,看着不遠處連接大學城的學士橋。不多久,1輛全黑的防暴警車緩緩駛上大橋,過了約有2分鐘,第2輛防暴警車,再過2分鐘,第3輛……第8輛。就這樣,每隔2到3分鐘就有一輛防暴警車駛上大橋,進入大學城。
丁嗣撥通了電話:“喂……(停頓3秒),我是丁嗣,情報有些偏差,是警方的防暴警車開始進入大學城了,一共8輛,照片發給你了。”
“看到了,那不是防暴警車,是‘短吻鱷’輕型裝甲車,被刷成了黑色,這樣看起來跟警方的防暴裝甲車相似度很高。情報沒有錯,軍方真的開始偷偷派兵進入大學城了。”邢攀說。
“為什麼要偷偷地進入?”
“你知道上次‘雙魚行動’花了多少錢嗎,到現在這筆錢應該由臨湖市還是軍方出都還沒談攏。錢倒是其次,嚇跑投資,耽誤戰後重建那才是大事!。”
“原來保守派在意的是這個!”丁嗣瞬間茅塞頓開,之前自己觀察到的零碎線索終於連成了一條線。
邢攀點到即止,剩下的交給聰明的腦袋,他又叮囑道:“工作可不能落下啊。”
丁嗣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真讓我去參加招投標,不就是個幌子嘛?”
邢攀嚴肅地說:“做戲做全套嘛。另外,這是萬總的關係,對方公司還挺重視,聽說只找了3家公司參與競標,我們要不去的話人家就得重新招標,會損害萬總的關係的。”
“說起這事,今次的投標文件靠譜嗎?別像上次那樣,陪跑不成還中標了!”
“哈哈,那個營銷方案你做得很好啊,人家還想直接把你挖過去呢。”
“之後我還要做什麼?”
“大學城這事一兩天之內就會結束,你繼續在外圍觀察吧。”邢攀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丁嗣望了一眼腳下臃腫的城市,又忘了一眼遠處寬綽的大學城,自言自語道:“別了,愛神,願你珍惜這份天賜的能力。”然後拿起結他盒離開了。
大學城這邊,李平峰和隊員們一商量,決定回醫院,等徐潮清醒後補上線索里最後的一環。
陳廣田看着筆錄,眼睛都直了,說:“這絕對是被超自然力量操控了,正常人怎麼做得出這種事。”
“8月11日晚上關梓琪觸碰到了徐潮清,8月15日晚上21:30徐潮清在宿舍感到頭暈目眩,同一時間關梓琪突然且十分不合理地產生了要和前男友複合的想法,然後迫不及待地去實行。”周勇君說。
“中間一定還發生了什麼,因為8月11日至15日之間徐潮清不可能只碰過關梓琪。”陳哲說。
“所以,謎底還是在徐潮清的身上。”陳廣田說。
“李隊,我們被跟蹤了!開車的陳哲說。眾人回頭觀察,果然看到後面有兩輛平民化塗裝的警車緊緊跟着。
就在這時,常柏山的電話來了:“李平峰,事情有些詭異,我聯繫不上署長,問了辦公院,說今天下午署長被市裡召去開緊急會議。”
一聽這話,李平峰心頭一顫,這不合常理,調查署是獨立機構,之前署長沒有參加過這類會議啊。李平峰又問:“能派來支援嗎?”
“沒有支援……更麻煩的是,臨湖市治安署已經申請到了這起案子的指揮權,他們的態度很強硬,對方署長說,那位病人他們一定要得到。”
“這水到底有多深啊……”李平峰咬牙切齒地說。
“評估一下,考慮撤出吧。”常柏山這不像命令,更像朋友之間的提醒。
“常院,我不想放棄,接你的電話之前我已經有五成的把握,現在我有六成了。”
“那……隨你吧……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常柏山的語氣變得輕鬆起來。
“一定要聯繫上署長他老人家!”
“好的,我儘力!”常柏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眾人一聽指揮權易手,都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李平峰的手機收到了一條陌生手機號發來的短訊:你的指揮太保守了,用盡一切辦法,把人送到調查署。
李平峰知道,這是署長給自己發的短訊,不禁感嘆:“署長的記憶力真好啊!”同時他也意識到之前自己犯了個錯誤,才會讓許長志有機可乘。
“剛剛在醫院的時候,我就應該把徐潮清轉移走,直接送到調查署。”李平峰說。
大家都問:“為什麼?”
“那時我有指揮權,許長志留不住我。把人送到調查署以後可以慢慢驗證,賭輸了不過是場鬧劇,賭對了,我們就有了主動權,可以選擇性地對外披露。”李平峰說。
“指揮權都丟了,我們接下來還能做些什麼?”陳廣田真有點泄氣了。
李平峰卻一臉邪笑,對車上的三人進行了部署,他要在大學城裏大鬧一場,一舉扭轉敵強我弱的態勢!
理工大學那邊,唐麗娟和謝永飛一點進展都沒有,暑假期間留校的大學生很少,校區一片平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這時,唐麗娟接到了李平峰的電話。
唐麗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個什麼鬼任務!李平峰好說歹說,唐麗娟還是表示自己做不好,言下之意就是拒絕。
陳哲讓李平峰把電話給他,然後對唐麗娟說:“聽說伍院長打算撰寫一篇關於弒者力場的論文,我能說服他,讓你參與進去。”
唐麗娟立刻心動了,但還是問:“伍院長憑什麼聽你說。”
“我在黑市的朋友能搞來一塊被惶碎力場‘浸泡’過的水泥塊,如果你接受任務,我可以將它送給你。”
唐麗娟知道這塊水泥有很高的研究價值,而且很可能是唯一的一塊樣品,因為雙魚行動結束后不到半個小時,臨湖市就下了一場大雨。一天以後,物理院的人才想起沒有收集環境樣本。
“好吧……”唐麗娟勉強答應了下來。
相對而言,謝永飛的任務簡單得多,卻有一定的危險性,但他還是爽快地應承了下來,因為他喜歡刺激。
李平峰對大家說:“現在距離徐潮清醒來大概還有7個小時,我們要打個時間差,對方既然派車跟蹤我們,至少能證明我們的通訊還沒被竊聽,那我們就來一場將計就計。”
詳細部署完任務以後,李平峰跟大家約定好暗號,後面以短訊的形式指揮。如果通訊受到干擾就隨機應變,任務倒是其次,務必全身而退。
“不辱使命!”
李平峰拿了頂帽子戴在自己的頭上,讓周勇君穿上陳廣田的衛衣。
陳哲不快不慢地將車駛到海洋大學的書吧前,四人下車,過了大半個小時后,四人重新上車。然後汽車開始駛向男生宿舍,四人下車,又過了大半個小時后,四人重新上車,駛向理工大學。
白舒和隆能明顯感覺到病房周圍的氣氛越來越凝重,隊長走了以後,這一層的樓道都有警員看守,醫院的大堂還有便衣警察蹲守。
突然,警員們一陣騷亂,似乎接到了什麼緊急的任務,紛紛跑出醫院,駕車離去,大堂只剩兩三位警員留守。
“發生什麼事了?”隆多問。白舒搖了搖頭。
隆多想向李平峰彙報,可是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聽,只好讓白舒守着,自己下樓去打聽一下。
沒多久,隆多就回來了:“那邊的警員說,海洋大學又有學生自殺了!”
白舒瞪大了雙眼,沒等他問明白,隆多又說了另一個更勁爆的消息:“同一時間,理工大學發現疑似女媧的人形實體!”
白舒望着病房裏的徐潮清,說:“難道我們找錯人了?”
就在兩人不知所措的時候,白舒收到了李平峰的一條短訊:“寶石行動。”
白舒立刻明白過來,小聲叮囑隆多說:“待會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要待在徐潮清身邊,不要走開。”
直到現在,隆多對白舒還是有種說不出的討厭,見他竟然指揮自己,心裏相當不爽,但他是個拎得清的人,一看是隊長發來的短訊,只好說:“小子,別指揮我,我懂。”
沒多久,醫院突然警鈴聲大作,只聽有人高聲呼喊:“藥品室着火啦!藥品室着火啦!”
留守的三位警員,其中一人去幫忙滅火,剩下兩人跑了過來,幫忙將徐潮清連同病床一起轉移到醫院外。
等所有病人都出了醫院,一名護士火急火燎地跑出來求救:“裏面有好幾個人暈倒了,我一個人拖不動,警員快來幫忙啊!”
那兩位警員一聽,想也沒想立刻衝進了醫院救人。恰好此時,一輛救護車開到了醫院門口,車停定后司機快速下車,正是陳哲,他已經換上了救護服,跟白舒、隆多一打招呼,兩人當即明白過來,推着徐潮清就上了救護車。
“你們想把我女兒帶去哪裏?”徐母拉着病床不讓拉走。
“楊女士,我們是來保護你們的,請你先上車,我們會解釋這一切的。如果到時你還堅持要走,我們絕不攔你。”陳哲眼神真摯、語氣平和,讓徐母搞到了不少安全感和尊重,於是也上了車。
救護車繞到醫院後方,接上從後門出來的李平峰和陳廣田,都上車以後,隆多小心地問:“隊長,你真的放了把火?”
李平峰瞪了隆多,說:“什麼放火?好像有人誤觸了火警鈴。”
“那幾位警員呢?”
“聽說藥品室氣體泄露,暈倒了吧……你問我幹嘛,我怎麼知道。”說完給了隆多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要把我女兒帶到哪裏去,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立刻!”徐母對着李平峰怒吼道!
“這都是保護她,我們認為你的女兒有超自然力量。”李平峰說。
“超自然力量?”徐母一臉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