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沒有惹你們任何一個人!
正當元怡馨全身瀰漫雞皮疙瘩時,一轉頭,就對上了蘇楚似笑非笑的目光。
“看……看什麼,我又沒有要燒你家。”她下意識地退後兩步,像是只謹慎發抖的鵪鶉,睜大一雙眼睛看向蘇楚。
站在十步外的少女一身破爛的粗衣沾着血和泥土,明明應該是十分狼狽的着裝,卻讓人感覺她仿若站在九重高台垂眸俯視看跳樑小丑,有種……氣定神閑的氣度。
她白玉手指甩着匕首尖,五指靈巧一動,那匕首很快咻地一下向元怡馨射來。
“哦,差點忘了,這是你的匕首。”
“啊!”元怡馨被突然射來的匕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向後跳去,卻發現匕首準確地釘在她前面一尺地面上——正是她之前腳尖處。
她驚魂未定地摸了摸身上,發現自己身上藏的匕首果然早已不見了,“你拿的是我的匕首?你什麼時候拿的?”
蘇楚詫異地挑起眉,豎起指尖壓在唇部前,“嗯?剛才不就說了匕首是你的嗎?當然是在你身邊時拿的啊。
看來元大小姐腦子也不行啊,難怪會喜歡上遲寒衣。”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神子殿下。”聽到蘇楚貶低自己的男神,元怡馨瞬間氣成了河豚,臉頰鼓起,怒瞪向蘇彌。
聽到元怡馨反駁的關鍵,蘇楚咋舌,大為震驚。
她該氣的難道是這個嗎?
還真是遲寒衣堅定不移的小迷妹啊。
見識了蘇楚暴打鍛體五重的人,只有鍛體三重的元怡馨現在氣歸氣,但是卻不敢做什麼。
她撇了撇嘴,底氣不足地不甘心嘀咕。
“你肯定是因為今天被神子殿下趕出來了,懷恨在心所以詆毀他!”
對於元怡馨的話,蘇楚也不反駁。
她聳了聳肩膀,仔細想了想,大方承認,
“你要這麼說也對。”
如果沒有大門前那段痛徹心扉的經歷,這一世的她可能還一門心思傾慕着遲寒衣,懷揣着像元怡馨一樣青澀稚嫩、仰慕又有些自卑的少女心思。
但人,總歸是會成長的。
沒想到蘇楚會大方承認,就算是擅長噴‘情敵’的元怡馨也被這出其不意的回答驚得一時征愣,說不出話來。
半晌才咽了一口口水,想起自己該說什麼。
“死纏爛打不行就詆毀。像你這樣心思醜惡的人,神子殿下永遠都看不上你的。”
“哦。”蘇楚漫不經心地應着,蘇彌突然發現了鬥弄惡毒大小姐的樂趣,她一根手指支頤着下巴,笑眯眯問,“那你覺得遲寒衣喜歡什麼樣的?”
聽到蘇楚的問話,元怡馨眼眸閃了閃,心中浮起得意的瞭然。
蘇楚果然還是喜歡遲寒衣!之前都是裝的。不然為什麼要問遲寒衣喜歡什麼類型?
“神子殿下這樣仙人般的人物,肯定只喜歡心地善良的人。”
她手指扭着腰帶,眼眸里浮現起晶亮的渴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頰升起一抹緋紅。
然而旁邊悠悠然響起的聲音卻打斷了她的美夢。
“心地善良?你說的是你嗎?”
“當——”元怡馨下意識地想要承認,就聽旁邊蘇楚意味不明的聲音響起,“因為一個婚約,所以孜孜不倦到找我麻煩?”
元怡馨一噎,然後急得跳腳,“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是假的!像你這種做白日夢走火入魔的傢伙,簡直是對神子殿下的玷污——”
她說著說著,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突然心底也開始感到心虛,聲音逐漸小了下去,然後沒好氣惡狠狠地大聲宣佈——
“反正不會喜歡你這樣的。”
她眼中閃過一道惡毒的晶光,好似覺得這樣就能扳回一局。
畢竟,蘇楚心底還暗暗戀慕着遲寒衣呢。
誰知道,對方只是隨意揮了揮手,漫不經心道,“好,已閱。”
元怡馨:“……”可惡!她怎麼就覺得這麼憋屈呢!!
元怡馨不知道,沒有重生過的蘇楚還會自卑於遲寒衣的耀眼奪目,患得患失現在的自己不會被他喜歡。但是清醒過後的蘇楚現在滿心只有搞錢和修鍊。
男人是什麼玩意?有錢想香嗎?有修為香嗎?只會影響她搞錢和修鍊的速度!
蘇楚敷衍着元怡馨,心中不斷記着時間。
估摸着差不多了,她用腳尖踢了踢旁邊那張豬頭臉。
下手的輕重她心裏有數,雖然打得爽了後來下手有點重了導致人昏迷,但現在也差不多該醒了。
“喂!該醒醒了。”
躺在地上的豬頭繼續裝死。
李虎已經打定主意,怎麼都不醒來,醒過來還不知道這小娘們怎麼折磨他呢。
恰好他曾經偶然間學到了一門龜息假死術,先天境界之下的人都看不出來。他曾經不知道用這招假死術欺騙過多少對手,最終扭轉局勢反敗為勝。
無數老辣的修鍊者都看不出他龜息假死術的異樣,更不要說蘇楚這麼個既沒修為又沒什麼經驗的黃毛小丫頭了。
等她認定他死亡而離開,他再趁夜色偷偷溜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待他回去養好傷,便喚來黑崖的兄弟,一定要叫這小娘們跪地求饒,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咦?死了。”看着裝死的李虎,蘇楚挑了挑眉,一陣好笑。
龜息術實際上就是隱匿氣息的一種。算是她的長項。
竟然有人在她面前用龜息術,還是這麼拙劣的技術。
她也不挑破,故意去感受下了他的呼吸和脈搏,然後遺憾地搖了搖頭。
元怡馨湊過來,臉上帶着好奇,皺着眉頭還有一絲糾結,“他是不是死了?那線索豈不是斷了,再也找不出是誰想害你和伯母了?”
蘇楚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元怡馨被看得頓時如同炸毛的貓,“你看我幹什麼?我就是好奇而已。我以前再討厭你,也沒想過要殺你。你們剛從外地過來,根本不認識京都什麼人,這一片就我和你關係最差。
如果你們被燒死了,別人肯定會以為是我乾的。這口鍋我可不背!我就是想知道誰想污衊本小姐!”
說著,像是為了掩飾尷尬,伸手去感受鼻息,然後秀眉緊皺,苦着一張臉,“沒鼻息了,是真死了。”
“對。真死了。”蘇楚漫不經心地附和,“你去把那堆柴火和火絨搬過來。”
“你要柴火幹什麼?”元怡馨一邊好奇問,身體已經誠實地噠噠噠跑到一邊搬柴火了。
等她搬過來,發現柴火毛躁的邊角勾住自己漂亮的紗裙,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啊!為什麼蘇楚吩咐她搬柴火她就真的去搬?
“喂!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她鬆開柴火,任它們噼里啪啦往下落,頓時切得整齊的木頭啪啦砸在李虎頭上。
裝死的李虎:“……”
我沒有惹你們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