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訛也不找寡婦!
“她是不是腦子被鄉河淹出毛病來了?”一個頭裹花布衫的黑瘦女人沖姜楚歌直翻白眼,“又開始作了,還裝失憶!真噁心!”
“不張嘴憋不死你!”
在一位頭髮花白的平頭老漢訓斥下,婦女們紛紛識相的閉上了嘴。
“孩子,沒事吧?”
姜楚歌搖搖頭,坐起身看一眼自己,她不是死了嗎?她記得程頤向她示好,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聯手算計,閨蜜一槍爆頭,讓她衣衫襤褸的就駕鶴西去了!最重要的是她還沒立遺囑呢!她可是亞洲首富!
“這鬼地方是哪個鄉鎮?”
平頭老漢一愣,“二丫,這是……咱們牛頭村啊!我是村長牛大爺啊!”
牛頭村?牛大爺?
“今年是哪一年?”
牛大爺皺着眉頭,“一九八八年啊!”
黑瘦女人看不下去,搶話道:“我說胡楚楚!你以為裝傻充愣,人家江山海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人還沒撈上來呢!你一個不要臉的寡婦還要強迫山海,逼的人家跳了鄉河了!你就作孽吧你!”
“就是就是!”
“真是不安分,咱村的貞節牌坊都得給她敗壞了!”
姜楚歌聽的一陣耳鳴,只覺得腦子裏像油鍋里澆進了水,某個記憶點突然炸裂,關於原身的前半生記憶盡數傳入她的神經中樞!
一九八八年!
她居然穿越重生了!還回到了改革開放的八零年代!
原身叫胡楚楚,小名二丫。出生在西部地區深山鎮牛頭村裡!十八歲就和隔壁村的傻子李二柱在一起了。
李二柱是個傻的,男女之事上面也都不懂,只會悶頭下地幹活,原身整天只會躺平,生活日常就是家暴李二柱!
去年冬天,原身生了凍瘡,李二柱頂着大雪上山採藥,很不幸的跌下山崖摔死了。原身居然也沒拿錢發喪,編了一張草席子就潦草埋了。
半後年村長見她一個寡婦可憐,就給她介紹了一個算命的,原身看小伙清長相秀耐不住寂寞當天就想結婚!嚇跑了小夥子。
算命的臨走前,還對村長說她是個水命,自己是個火命,五行相剋,真的不合適。
實情是嫌棄她土肥圓!
丑拒就算了,臭算命的居然編排她是個孤煞面相,說原身後半輩子是斷斷不能再嫁了!
說白了,就克夫唄!
就說當下吧,胡楚楚寂寞了一年,饑渴難耐之下,忽悠村裡年輕光棍江山海到鄉河邊散步,想霸王硬上弓,誰能想到!小夥子年輕氣盛不受這委屈,扭頭就跳了鄉河!
跳就跳吧,跳的時候還扯上原身!大有一種,你讓我受委屈,你也別想賴活着!
兩個不懂水性的人險些淹死,被在附近墾荒的鄉親瞧見,急忙喊了人來河裏撈人。
原身太肥,嗆水時間過久直接過去了!被一槍崩了的姜楚歌穿了過來。
這些源源不斷的記憶點灌輸進腦海,姜楚歌面朝黃土背朝天,大氣一出:“我去,真憋屈……”
“來人啊,快搭把手!”
這時,鄉河岸邊的年輕漢子光膀子上岸,臂彎里拖着一個身材健碩的小夥子,一群鄉親烏泱泱跑過去幫忙的幫忙,圍觀的圍觀。
“山海昏迷了,這可咋辦?”
“怕不是被水鬼迷了,回不來了吧?”
“瞎說,再等等看。”牛大爺瞪眼道,一幫村民不敢吱聲。
姜楚歌理清思緒爬起來湊了過去,雖說禍不是她闖的,現在她靠着這具身體重獲新生,原身的債,她少不得要彌補。
擠進去一瞧,小夥子臉色烏青,嘴巴緊閉。這明顯是嗆水堵塞呼吸道了!這個年代急救知識不普及所有人都在乾瞪眼。
“起開,讓我來!”
她擼起濕漉漉的汗衫袖,腿一張就坐在了江山海腰上!
“我的老天爺呀,這個不知廉恥的賤女人,她……她幹嘛?”黑瘦女人氣的大喊道。
姜楚歌的行為讓一眾鄉村婦女羞紅了臉,臊的偏過頭去不敢直視,農村漢子看傻了眼!牛大爺握緊了拐杖,想瞧瞧二丫又折騰啥?
只見姜楚歌十指交疊,按在江山海身上,有頻率的施力按壓。不一會兒,他就大口大口的吐出河水,嗆了氣,迷濛間張開了雙眼!
“活了!活了!”有人激動的喊起來。
牛大爺放心的點點頭,“老天爺保佑。”
黑瘦女人橫眉冷眼的擠兌道:“誰知道從哪兒學來的鬼打架……哼!”說完,拿起鋤頭扭頭走了。
見兩人都平安無事,牛大爺擺手讓其餘的村民也都散了,烏泱泱一片人都回去種地了。這會兒,河岸邊只剩下胡楚楚和江山海。
江山海從醒來時就一言不發,瞧來瞧去,周遭瞧了個遍。
“喂,你可千萬別再跳了啊!再跳沒人撈你,我不可不想再死一回。”姜楚歌累了,癱坐在他身邊,開始給這個喜歡自尋短見的悶葫蘆做心靈疏導。
“好兄弟,咱倆算是一起經歷過生死了吧?”她笑眯眯道。
江山海防備的看向她!
“想幹嘛?”
她嘴角抽搐,“……我,我能幹嘛?你放心,我對你沒那意思。”
雖然這小夥子長得確實俊俏,原身這點審美也還算上道,可她這一身肥膘,想做點什麼還真怕壓死這小夥子。
剛活過來,人生地不熟的,想來絕不能惹事。
“我的意思是做人呢,好死不如賴活着,你說是吧?上有父母下有親朋的,死了誰顧你家裏人呢?對不對?”
為了你的家人,你總得堅強活下去吧?
誰知,江山海給了她一記白眼。
“我是孤兒!”
“……”
“大哥!你關注的重點有偏差吧?我是讓你好好活着!行,既然你這種態度那咱們就把話說開,我和你也沒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對吧?你呢,要是再自己找死,千萬別拉上無辜的人,比如說我!更別在我面前死,我真的沒錢!擔不起人命價!”
“你懂我意思了嗎?”
姜楚歌叉着腰一氣呵成道。
江山海皺了皺眉頭,抬眼看向她,“我剛才,有說過要尋死覓活的話嗎?”
這一問,反倒是噎住了姜楚歌!
“好像……是沒說過,呵呵……”
如果尷尬能寫在臉上,姜楚歌整張臉都是黑線。這小子說話特別噎人,兩人話不投機都陷入了沉默。
河邊站久了,她的濕衣服被河風一吹,冷的讓人直打哆嗦。見狀,江山海順勢就脫下了他的外套,姜楚歌急忙擺手。
“別,我不冷。”
沒成想,江山海並不是要給她披外套,只是脫下來擦了擦自己滿是淤泥的膠鞋鞋邊!然後從地上爬起來順手就丟掉了那件髒兮兮的工裝外套!
人呢,沿着河堤扭頭走了。
只給她留下一個壯實的背影,還有一句話!
他說:“你放心,如果我要訛,也一定找有錢的,漂亮的,沒嫁人的,更沒剋死過人的。你這種寡婦連號都搖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