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洛神仙逝

柳卿確實是說不清楚，他不敢應對這位大哥的話，也不敢看大哥的臉色，只好拿眼睛望向遠處的村落。林琳乾笑了一聲打着哈哈，走近了下到水裏，從倉里捏出一條小魚，就去喂船頭的魚鷹，那魚鷹一伸脖子就吞了下去。林子頭也不抬的問：怎麼，我們先燒烤？我都走餓了。哎，別啄我手，再喂你一條就是了。林琳回手又去揀小魚，卻被雨花攔住了：不能餵了，再喂它飽了就不捉魚了

那人早跳下來，一面把傢伙什遞到岸上，一面對柳卿說：你沒見過這樣的船吧？這是我爺爺弄的，用魚鷹捉魚的都是這樣子的。因為這裏的小河深淺不定，多處較淺，這樣的好處是不但可以增加載重量，而且陸路可擔，淺水可漂，深水可撐，十分穩妥，即便是不會撐船的也不易翻船。他望望柳卿，一臉的自豪。

以前從沒見過這樣的船，連電視上也沒見過呢。柳卿實話實說。

那人笑了：可能，我不知道別的水鄉有沒有這樣的船，在我們這條河，現在就剩就這條船特別。靠這一條河來混點魚腥吃的人都認識這條船。這是我爺爺手工做的，現在留給我用了。可有年頭了呢！

他一臉自豪的望望柳卿，看柳卿早也脫了鞋子捲起褲腿到水邊來接東西。就建議說：上來取別的東西吧。要麼來試試水上搖晃的感覺？

柳卿趕忙擺手：不我不敢，別翻進去。你遞給我就好。

河岸上，他們用卵石壘起一個灶坑，上面架上摘好的新鮮河魚，還有部分紅薯。那人把一些大些的魚撒上醬料，包在荷葉里，埋在在旁邊的熱石頭裏。那種香味隨着篝火的煙氣慢慢的瀰漫起來，引得他們一個個食慾大增。林子時不時的吧砸着嘴巴，用手去捏捏滾燙的紅薯，看看軟硬，是否熟了。可滾熱的紅薯燙的她直往手上吹起。

還沒熟呢，小饞貓，等着吧。柳卿看雨花和林琳急不可待，救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把多用水果刀，把那已經考熱乎了的紅薯一切兩半，這樣烤起來會快一點。

你這小刀真別緻，能送給我嗎？雨花看着柳卿，若有所思的說。

別緻嗎？你要這個幹嗎？柳卿不解。

不捨得？我還真是沒問你要過東西呢。雨花裝作生氣的樣子撅起了嘴巴。

捨得，但是這個是個很老舊的刀了，都不是很鋒利，明天我給你買個更好看的行不？柳卿看看手上有些磨的掉光的小刀，說道。

明天？你今晚不是趁火車要回家嗎？就這個就行，留個紀念。柳卿就笑着把刀上的鑰匙解下來，帶着掛在鏈子上面一個手編的絲梗大紅蝦一起遞給了雨花。

一起送給你吧，這個大蝦是我妹妹編的。柳卿嘆了口氣，眼睛有點發澀，沒有再說下去。

我知道，高中時你一直戴在身上的。雨花端詳了一下，發了個愣，順手揣到了衣服兜里。

在林琳的介紹后，柳卿才對這個滿臉橫肉的大哥放鬆了警惕。

原來，她們認識這個大哥都快兩年了，是林琳和雨花約着來寫生時認識的。她們看着這特別的漁船和魚鷹以及大哥這質樸的裝扮十分欣喜，非要給他畫像。

大哥當時很羞澀，說他這臉的刀疤太大，還是別畫了。林琳她們告訴大哥，別擔心，是背光的，就是個輪廓，面部看不清的，更何況還有你這鍋蓋般的大草帽擋着。

這麼解釋了以後，他才釋然，站在那裏一個多小時一動不動，讓他們兩個畫了又畫。她們當時也覺得大哥長得挺暴力的，心中多少有些警惕，不過身邊還有一些別的打漁的，膽子也慢慢的大了起來。

畫畫中問起來，他才說，那刀疤是十幾歲時跟人打架留下的。別人罵他是沒爹沒娘的野種，是撿的，是沒人要的狗東西。而他爺爺自小告訴他，他是爹娘死了，所以他聽到這些人那麼說他，他很生氣，就去給人打架。

本來仗着個子大打贏了，卻被別人集群報復，讓人給砍了。回去后爺爺又把他數落了一通。爺爺流着眼淚說他自己是老光棍，打魚時在水邊撿了他，那時他才幾個月大。爺爺發狠話不准他再打架，說再犯、闖禍就也不要他了。

他知道后很是傷心，但是為了不讓爺爺嫌棄他，任憑別人怎麼罵他，他都不還手，畢竟，他真的是爺爺撿來的。不過他愛爺爺，爺爺總是把好吃的留給他。

這麼多年了，他發現，其實，他如果不去計較別人偶然說起的某些事的個別語氣，倒也沒有幾個人真心是欺負他。所以他也習慣了，要是有人調侃他，他就低頭笑笑。

憨人有憨福，由於他熱心腸，誰家有個難處特別是需要力氣的事，他都過去幫忙。村裏的一個小寡婦就獨自守着個小兒子過日子，沒有叔伯兄弟的幫手，經常讓他幫忙背糧食、挑水，一來二去還真熟識了。慢慢地就看上了他，就是嫌他沒有個新的房子，還沒跟他正式結婚，就那麼先混着過，街里街坊的都知道他們要好。

林琳她們還真是見過那小媳婦，細聲細氣、小巧玲瓏的而一個年輕女人。那女的就愛吃魚，他就經常打魚，吃不完，就賣掉，希望能多攢一點錢，好翻蓋家裏的老房子。他因為自己沒有姐妹，看林琳她們願意搭理他，他喜歡聽她們叫他一聲哥哥的，他希望自己結婚時，能有個親戚過去喝他們的喜酒。

柳卿不僅感嘆，無人分享喜悅，也是一件憾事。所以他們都笑着，若時間方便，都去參加他們的婚禮。這一天，他們忘我的玩着，欣賞這這洛河美景，想像着洛神出行的情形。

第二天一早，柳卿就走了，在林琳的陪伴下前往火車站。

雨花又陷入獨自的憂鬱和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