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真相大白
“大部分東西都燒了，後來我們整理了我們自己加工廠里和家裏的東西，燒的烏七八糟的，也被翻了個底朝天。後來沒用的都丟掉了，你知道，大人都死了，我又在醫院，而我當時也才十多歲，也不執事的。我們地下室還有一些當年的東西，好像沒有燒到，因為當時地下室只有後門能通，他們沒找到。要麼你們跟我一起去翻找一下，不過說真的，別抱什麼希望，也不能讓我外婆在知道。”
他們一起來到了大口罩在清水河的一片農民房的後面。那裏是一排排的房子，像是小門面或者說是商鋪，現在都是很多物流的公司在那裏周轉貨物。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大口罩帶他們走到了挨近農民房的那一棟，那一棟幾乎荒廢着，邊上幾間租了出去，在裏面幾間好像有人在住，掛滿了衣服。再往裏，就要穿過一片雜草，最裏面幾間十分破舊，沒有一點人的氣息。
“當時我們家就住在這裏，火把什麼都燒了。我外婆不讓往外租這幾間，其實也租不出去，死過人的，他們有些老客戶都知道，嫌不吉利。其實這間屋可以從我們前面那小院子過來的，我怕我外婆看見，才帶你們繞了遠路。”
過了那片荒草，門口那裏倒也潔凈，種了一片青菜。一條蜿蜒的小路通向前面的農民房的後門。“那棟就我們的家，我和外婆就住在一層，上面的都租出去了。”大口罩解釋。
大口罩在最裏面的一個門口外停了下來，打開門，林琳並沒有聞道預期的發霉的味道。
“我經常在這裏擺弄一些小物件，我喜歡搞一些小的電子玩意，或着擺弄一下電腦，搞點小程序什麼的。我因為沒事，有這幅模樣，初中畢業就沒有再去上高中，我一個表哥是個搞程序的，他教給我一些東西，後來我就自己買書來自己學習。所以這裏還算有點人氣吧。地下室我基本上就沒有去過了，裏面比較陰暗，你們有點心理準備。”
地上這個房間幾乎是個電子產品的展示間，各種各樣的小店子產品，還有好幾台電腦，都連着先，一閃一閃的在工作。“程大哥——你好厲害，你還搞這個？”林琳好奇的打量着。忍不住走近了看看。
“呵呵，自己玩的，要麼我這幅德行，還不枯燥死。說真的，認識林琳之前，我基本不跟外人打交道的，不知怎麼見到琳琳就那麼親切。”他靠近柳卿的耳邊小聲說道：“不瞞你說，柳卿，看着你和林琳那麼般配，出雙入對，我由衷的高興，但是又有點悲哀。所以最近我想換個地方擺地攤，僅此而已。”
大口罩來到裏間，轉了個彎，才打開了地下室的大門，開了燈。“原來是能從外面下去的，後來封上了，弄了個爬梯，我先下，你們下來的時候慢點。”這間屋子真是個雜物間，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堆一堆的摞在一起，灰塵、蟑螂、蜘蛛網，裏面泛着潮氣，一翻騰，霉味四竄，嗆的柳卿和林琳一陣咳嗽。他們一件件翻騰了很久，大口罩找到了一個帶有密碼鎖的筆記本，早已銹跡斑斑，大口罩找個一個鎚子，一鎚子落下就砸開了。本子頭幾頁很黃，扉頁上只寫了幾個字——張、程——他們不解的相互望望：“往後翻——”又往後翻看幾頁，才出現了幾個關鍵字“工地命案實錄——張庭亮、程子涵見證”。在那兩個名字上，有兩個明顯不同的暗紅的血手印。他們幾個壓抑着內心的激動，飛快的往後翻看——
原來，當初，張庭亮都是第一波來到深圳打工的拓荒者，再此之前，深圳的開發靠的是各地的建設兵團。可是為了趕工程進度，小漁村的工地是遍地開花，為了彌補人力的不足，他們從各地又調了一批普通工廠的工人，過來支援。張庭亮就是在這種環境中認識了程子涵。兩個人在一個施工隊，同一個工種——挖坑打樁。
又一個大工地剛剛開工了，領導剛剛信誓旦旦的宣誓了‘保質、保量、保進，度百日無事故’的誓詞，他們這裏就出事了。當時是三天一層樓，日夜兩班倒，都不停工。一個值夜班的小工友不小心掉到了剛剛澆灌進去混凝土的基坑裏面，那柱子的基坑足有3米多的徑寬，人掉進去很快就陷到了半腰，小夥子掙扎着呼喊救命。可是工地上機器嘈雜，人聲鼎沸，沒幾個人聽到，可偏偏張廷亮和程子涵聽到了就跑了過來。一看不得了，夠不着，沒法施救，就讓程子涵去趕快找領導，張廷亮就把一根鋼筋伸進去讓他抓住往外拽。可是混凝土凝結十分癱軟，他還在一點點的往下沉。
等到正副領導趕到的時候，那小夥子還剩一個腦袋在驚恐的呼救，一隻手在外面死拉着鋼筋不放。正領導一看就傻眼了，這那裏救得了啊！才宣誓過百日無事故，這要是張揚出去出事故，責任可大了，他看到另一車混凝土過來了，竟然不顧裏面人的死活直接指揮讓人把那車混凝土倒了進去。“別——別——別！”把程子涵和張廷亮當時就嚇傻了說不出來一句囫圇話。兩個人扒着基坑邊往裏看了一眼，人不知道都被埋到了哪裏去了。
他們兩個被領導威脅着叫到了辦公室，一頓說教和批評，說他們管理不嚴，還讓他們吸取經驗教訓，不要胡亂吵吵，否則，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那個年輕人到底最後怎麼處理了不知道，但是他們兩個出於對領導的畏懼，並不敢直接揭發此事，只私下找他們吵了幾次，可是已經死無對證。領導為了讓他們安靜，就答應給他們一筆封口費。可是為了能離開這裏以後徹底衣食無憂，兩個人獅子大張口，狠敲了一筆——每人十萬！每人十萬，你們兩個立即從這裏消失！領導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