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罪犯所留的線索
“那您可知，他現在在哪？”
令她惋惜的是，老者搖了搖頭，“這還真不知道，那娃娃就在我這住了一宿就離去了，也未與我們交談過些什麼，怎麼，你們與那娃娃認識？”
秦奉點了點頭，“我們是他的朋友，都是……南海郡來的，不過他半年前失蹤了。”
“原來如此。”老者道，突然，他想起來了什麼，“哦對了，那個男娃娃倒是留下來了個東西，說是當房錢。你們稍等，我拿給你們看看。”
說著，就見老者就走進屋子。
過了會兒，老者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手裏捧着一團用布包裹着的小玩意。
“你們看看，這東西是不是你們朋友的。”那老者道。
韓子鄔接過，拆開帆布，裏面赫然露出了一塊黝黑色的金屬。
“這是……”成琪湊了上來，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什麼。
這是一種在宇宙中比較稀缺的金屬，形似煤炭卻冰涼無比，放在手中如扶冰雪。
此物名為赫鋼，由於提煉方法過為困難，需要中子星的壓力，所以在各個術後文明之中，價值與黃金不遑多讓。
不過這種金屬，地球上是不可能有的，地球人也認不出來，那人把這個東西給這老夫婦倆有什麼用？而且這麼小一塊，也什麼都幹不了啊。
韓子鄔自然也認出了此物，道：“這確實是我們朋友的東西，那個……阿公，這個東西我們能不能……”
“拿去吧拿去吧。”老者笑呵呵的道，“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稀罕寶貝，也不敢動。我們這倆半截入土的老東西，無兒無女的，這玩意是個好東西，放我們手裏不糟踐了。”
韓子鄔沉默了片刻，將赫鋼緊緊的攥在手中，“那就多謝阿公了。”
秦奉看向韓子鄔，總感覺有些奇怪。
不知為何，在看到這位老者的第一眼時，韓子鄔給人的表現就格外奇怪，有種想要疏遠又情不自禁想貼近的感覺。
老者自然也看出了些什麼，呵呵笑着，對韓子鄔問道：“小夥子，你家中老人可還好？”
此言一出，令原本就情緒低迷的韓子鄔更是說不出話來。
“他……逝世了。”良久，韓子鄔才幽幽的道。
“哦……”老者似是猜到了，笑呵呵的道，“那你挂念的這位，還是挺幸福的嘛。”
韓子鄔不解，“何出此言？”
老者笑道：“人走了，還能有人留有想着念着，這不是挺幸福的。你看看我們老夫婦倆，我們走了，就真走了。”
“可是我的這份念想，不太值得回味。”韓子鄔攥了攥手。
“總歸不全是不堪回首嘛。”老者笑了，“總是有些讓你或者你所挂念的那位，值得留念的，這就足夠了，記下美好的埋葬悲痛的，生活才會快樂些嘛。”
聽到老者的話，韓子鄔稍愣片刻，自嘲的笑了。
“您確實與我的那位前輩很像，看到您，我也確實觸景生情了一下，讓您見笑了。”韓子鄔道，“但您與他也不太一樣，尤其是對待事物的態度。”
“看得出來。”老者點了點頭，“否則我也無需在這裏開導你。”
韓子鄔哼笑，不再對答。
因為時間制度的緣故，三人也謝絕了老兩口邀餐的請求，早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半夜，月明星稀，無需睡眠彌補體力的韓子鄔獨自坐在一根竹子上，眺望星空，而思緒，卻不知飄到了何處。
“以後，你們倆個都跟着我姓韓，都給我好好讀書。我也不求你們能給我養老送終，只希望你們有機會能考個大學，以後能找個好營生養活你們自己。”
“是老先生，您放心，我也一定會給您養老送終的。”
“哼哼哼……傻小子。”
……
“他他他……他就是災星！他在這，會給我們整個鄉里都帶來災難！”
“怎麼能這麼說呢，他這麼半大的小子，能帶來什麼災難，別滿口胡謅謅。”
“不過這麼說……也不為過啊，你看看，這小子活到現在，他身邊死了多少人了，咱們村死了多少人了。”
“對對對，說不準啊，真是天命的災星。還記得韓老和他那麼短命妹妹的死狀吧？嘖嘖，我現在想到都吃不下飯。”
……
“你個天煞的孤星，霍村的災難，滾出村子！”
“原本我還不信，那清幽觀的道長法力通天都能被他剋死，我們這些肉體凡胎的，讓他待在我們身邊還了得？”
“就是，不得把我們全村剋死！”
“你是真不用睡覺還是故作高深啊。”
突然一聲唐突的聲音打斷了韓子鄔的回憶，令韓子鄔瞬間清醒，多年以來的戰鬥意識令緊繃著精神的他瞬間喚出銅棍。
目光看去時，才發現下面站着的是成琪。
看到是成琪，韓子鄔才稍稍放鬆了些，稍有責備的道：“你只有六個小時的睡覺時間，還不好好珍惜？”
“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早習慣了這種不正常的作息，平時兩天睡個五個小時就差不多了。”成琪腳尖輕點，在她身上的戰術裝甲推動下，她緩緩升空。
來到韓子鄔的高度，她才發現韓子鄔此時的面色非常不好，煞白煞白的，還一頭的汗。
“你剛剛想什麼呢，這麼差的臉色。”成琪問道。
韓子鄔神色回歸淡漠，“與你無關，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成琪毫不在意，嬉笑道：“以前跟你接觸，我以為你將自己包裹的毫無缺陷，宛如神明，我以為你會是那種清理了人性意識的高文明生命體，沒想到原來你也會因為什麼擔驚受怕的。”
“我並沒有擔驚受怕，沒有人性意識的也不可能是高級生命體。”韓子鄔看着她，眼神淡然，“只不過你們層面太低，理解不了他們對人性的理解。”
“這麼說你層面很高嘍。”成琪饒有興趣，“說說嘛，我一直以為我們這些術後文明在思維上已經非常先進了，但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們還有局限性的嘞。”
“你們這些文明的律法不是有規定，不能干涉比自己的文明低的文明的進程嗎。”韓子鄔道。
“切……”成琪不屑，“我又沒讓你干涉，就跟我講講他們的狀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