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只是不討厭的關係
都沒等到第二天，當晚晚訓，林昶和方婧的‘緋聞’就滿天飛了。
跟林昶瞎幾把扯犢子關係不大。
畢竟吳宗成當成就給‘揭穿’了。
而且林昶真要照實說，那估計就真成誤會，還解釋不清楚的那種。
主要兩人一組的訓練中，林昶和方婧之間又是竊竊私語，在大家眼裏都快你儂我儂蜜裏調油了，誰都難免多想一分。
反正這種‘緋聞’屬於越解釋越亂。
林昶不會多此一舉。
方婧估計是不屑一顧。
兩個都任由‘緋聞’漫天。
應當說，方婧不僅不屑一顧，還在正經火上澆油。
因為次日第二場團結訓練開始后，方婧貼近林昶說起了‘悄悄話’，跟咬耳朵差不多了都。
實際上，方婧貼近林昶，是因為她有點不好意思做出的躲閃行為：“學..你腳踝沒事了吧，昨天....好像有點過於用力了，抱歉。”
對於方婧的道歉，林昶顯得特別意外，甚至狐疑的打量起了方婧，好片刻后才遲疑道：“你不會打算等下鯊了我吧？”
昨天的‘親密’接觸，讓林昶清楚了方婧這個女人的‘險惡’程度。
冷到能凍死人，還‘心狠手辣’。
要不是他林昶打小跟山裡打滾，皮糙肉厚，腳踝那一圈紅印今兒個都不一定能消失。
“我....”方婧發現自己又破防了。
她覺得自己必須要把這個人的話當空氣！
不然早晚自己就能把自己氣死。
看得出來，方婧還是有優點的，像破防這種事情，輕易不賴別人身上。
林昶還在喋喋不休：“我跟你講啊，這個運動場上少說也有七八百人，你鯊了我也跑不了，不值當。”
“哪怕謀殺未遂，有這麼多目擊證人在，你也得承擔法律風險。”
“畢竟你已經十八了。”
方婧本來想裝作聽不見，聽到最後一句，眼睛裏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些奇怪神色。
“好奇我怎麼知道你十八了？”
林昶很迅速的‘讀’出了其間含義，一本正經的自問自答。
“因為你看起來比我老那麼一絲絲吧。”
方婧…方婧纖細的小手雙雙攥成了拳頭！
那邊廂林昶還在叨叨叨：“說起來，你真應該好好感謝老天，得虧我是個君子。”
方婧在這一秒恨上了自己的反應能力。
因為，林昶的話語剛剛落下，她腦子裏就自然冒出了‘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個成語。
好在方婧是忍者里的能忍。
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這一條她也很能執行到位。
見方婧總算恢復了昨日那種‘正常狀態’，林昶也不再嗶嗶，起碼現在可以肯定，不用防着方婧忽然從哪掏出一把刀給他一下。
今天的團結訓練難度加大了，更能體現出‘團結’其相互配合等方面的意義。
不過各自展開訓練的兩兩一組基本都在‘啼笑皆非’。
兩人相向撐着草坪地面，完成一個掌上壓后，要用各自的左手或者右手與對方完成擊掌……這並不容易。
不僅考驗默契度，還考驗體力、身體協調性等諸多方面。
只是，對大家來說，默契度、體力、身體協調性等諸多方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個磕磕絆絆的過程中能拉近關係的肢體接觸。
說不好就會有誰跟誰來電，從而脫單，繼而成就一段美好緣分。
在林昶沒有攛掇李武去當班長，也沒有進一步攛掇李武去說服教官老鄉的那一段印象中，99級統計學1班的內部氛圍並沒多好。
哪像現在，昨天到今天，同學間都嘻嘻哈哈的，關係也融洽了許多。
林昶與方婧之間當然毫無默契可言，一個死活要凍死個人才罷休，一個見對方這高冷模樣就想刺撓人，如果換個場合，兩人有餐架打。
但是吧，林昶體力很好，為了減少折騰，他選擇了主動配合方婧的節奏。
所以……
場上又是一地稀碎的心。
得虧現在還沒出那首‘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不然全場齊唱，那場面肯定能讓教官頭皮發麻。
那邊廂，王鑫又在勸了：“濤啊，別看了，你都已經失戀了，仔細想想，承認永日哥會跟婧天菜在一起其實也沒那麼難。”
“那歌怎麼唱來的，我沒那種命呀，輪也不會輪到我，英雄和美人是一國的……”
張文濤頓時肅然道：“你說什麼呢，我只是剛好煙癮犯了，有點難受。”
這話說的王鑫忍不住飆粵語：“我真佩服你這叼嗨吹牛的樣子。”
“什麼？”
“我說風太大，怕你吹得掉眼淚。”
“鑫啊，有你真好。”
“以後離我遠點吧，這兩天我把半輩子的安慰話都說完了。”
再這樣下去，張文濤還是不是那個悶騷的玩意不好說，王鑫怕是要轉性子了……
結束了規定訓練計劃后，方婧朝林昶微微一禮：“謝謝你遷就我，我知道你討厭我，不好意思。”
“抱歉，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林昶晃晃手，“沒到討厭你的地步，只是有點…嗯…好奇你這高冷是什麼情況，剛好氣氛到了擠懟你幾句，結果一樣冷，不是裝的。”
方婧：“……”
她終究還是沒說出‘無聊’二字。
雙方畢竟都有各自的錯。
…………
團結訓練的小插曲結束后，軍訓也逐漸到了尾聲。
9月24號，星期五，軍訓在匯演中結束。
這天也是中秋節，但不放假……後世熟悉的清明、端午、中秋三節統一放假一天的安排要等到2007年修訂全國年節及紀念日放假辦法才會有。
不過今年也有個小驚喜。
在23號，即昨天，各報上明確了今年的十一國慶節將施行調休，讓全國人民七天連休！
這是建國五十周年，第一次國慶七天小長假。
在這次小長假之前，相對寬鬆的課程安排讓班上同學都動了心思。
新任團支書張曦和新任班長李武也進行了首次合作。
李武先提出想法：“才剛開學，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大家這次十一長假就別忙着回家了，我們可以一塊去爬長城，正好我們剛交了班費。”
張曦做了補充：“軍訓拉近了我們相互之間的關係，而這幾天分散的課程想來也讓大家也感覺到了大學的不同，班級概念被迅速淡化了，我希望大家還是盡量凝聚團結。”
兩人一唱一和間。
趁着這次班上人員齊全，把十一集體爬長城的活動給定了下來。
林昶一點意外都沒有。
這是他所知道的，在京城上大學幾乎避不開的集體活動，沒有之一。
也一點都不令人意外選擇了大名鼎鼎的八達嶺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