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生意圈子(黑市的這群人)

一十一.生意圈子(黑市的這群人)

好吧,吃了太甜的東西確實會倒胃口。

蛋糕的記憶讓葡萄酒喝起來酸得無法下口。更何況,眼前喝的明顯不是瘸子愛德華之前招待我的那種。他忽悠我今天來認識一下他的老夥計們,以後難免用得着,我想了一下也許真是,要不然我也不會來這種強盜窩。對的,我絕對沒冤枉,這群人要是說誰手上沒有點傷天害理,搶劫偷盜一類的事鬼都不會信。

“不好意思,有點事耽誤了。讓大家多喝了幾口。哈哈,沒關係,我先自罰三杯。”來者咚咚的跺了兩下腳,再蓬蓬的拍打了兩下衣服上的水珠。

“你這個愛佔便宜糟酒鬼,不怕哪天把自己喝到地獄去。”一直吧嗒吧嗒抽煙的禿頭把煙斗從嘴巴里抽出來,這是他今天說的第一句話。

“我說光頭,之前多拿的一部分是因為填了巡邏隊,也不是我拿的,你也是用不着每次都說。”咕咚咕咚,滿滿一杯葡萄酒就一口喝下去了,不說酒量就這速度就值得點個贊。“額~我是愛佔便宜的人嗎?”

“你就是!”梳着大油頭的大圓臉本來正和旁邊一個小鬍子聊着什麼,結果冷不丁冒了一句出來。

“嘿!嘿!這話可輪不到你說,每次除了處理查理的賬目,都是你第一個拿分成。”

“好了,好了。坐下吧,既然都到了,我們喝一杯先談正事。”愛德華趕緊招呼了一下。“艾琳娜,去把肉拿過來烤上,再順便招呼小夥子們提提神,可不要有什麼意外。”再轉過頭對着他們“每次如果不趁早談事,你們喝醉的喝醉,吵架的吵架,真是欠你們的。”

“好吧,聽瘸子的。”小鬍子開口了,“你不先給我們互相介紹一下嗎?”

“別急,就來。先讓我們為今天相聚的緣分干一杯,敬時光!”

“敬時光!”所有人都高高舉起了酒杯。

“啊!雨天喝着葡萄酒,坐在火前吃烤肉真是愜意的享受啊。”在場唯一一位看着清爽乾淨的小個子喝完酒發了句感嘆。他應該是除了我外最年輕的一位。

“嗯~先認識一下吧。”愛德華放好酒杯。“我們今天尊貴的客人:班納中尉,感謝光臨。”

“大家好,非常榮幸!可以叫我里昂或者嗯~大膽!”

“啊哈,我就說為什麼瘸子和你能走的近,你不知道吧,他以前有個綽號就叫傻大膽。”瞟了一眼愛德華那要殺人的眼光“好吧好吧,他後來認為什麼都有可能,改了個名字叫可能先生。你可以稱呼我包打聽,大膽先生。”

“里昂,他就是話多嘴碎改不了。誰叫他以前是個瞭望手,也許這毛病就是那些年落下的。嗯~他叫阿廖沙。”

“我就不一樣了,里昂先生。他們都稱我騎士,你叫我弗朗西斯也成。”

“對對對,至少是養了馬的,雖然絕大多數運輸出力的都是驢子。”阿廖沙插了句嘴。

“是的,弗朗西斯一直是呆在運輸行當,干點轉運的活計。”

“中尉先生,你應該可以有不少的活計可以交給我,畢竟你們可需要不少小零件。光頭約翰的聲譽可是響亮。”

“約翰和傑瑞以前負責修理室,他出料,傑瑞負責出工。很遺憾傑瑞已經蒙主恩召。現在是小傑瑞在做些修修補補的活計。來,小傑瑞。”

年輕人站了起來,微微鞠個躬“你好,班納長官。”愛德華點點頭,他坐下了。“這孩子活比他父親更漂亮,就是不太會說話。”

“里昂先生,

我主要做一些左右騰挪的活。您認識阿爾托先生嗎?他入伍前,我們還一起共事過。你說小鬍子佛朗索瓦他一定能記起。我可和他一起……”嗯,他好像發現自己要說漏嘴,趕緊喝了一口葡萄酒。

“看來您確實門路挺廣,我記得馬賽團團長好像是叫阿爾托,是他嗎?”

“就是吹牛!多少年的陳年老故事了,他做主計少說7年,沒見和什麼軍官打交道。但是不得不說,他搞錢倒是有一手。”

“班納長官,您可以叫我里德。”

“里德你好。”我向愛德華示意,他是誰?

“里德是新大陸返回的新移民,夥計們供着他讀完了律師,現在他主要負責代表我們和體面人,政府打交道。”哦,原來是個文書。

這個隊伍挺完整全面的,怪不得能稱霸一方,額,也可以說能拿下一片地盤。

“你?”

“我負責安排人手和初步考慮哪些可以做。”這不就是頭嗎?

“主要是他願意吃虧,讓大家都覺得不虧。”包打聽是個熱心人,雖然話不少,但是大多數都能讓人喜歡聽。

“每次我們相聚,就想起了曾經的時光。”

愛德華把餐刀遞給烤肉的艾蓮娜,肉本來就是熟的,這個地方生火只是讓吃起來更有氛圍和儀式感。從生烤熟,怎麼可能等得了這麼久。

“曾經我們一起劈波斬浪,曾經我們一起共同面對未知,一起享受成功,也一起接受失敗的苦果。”

“你被一個野人的吹箭射中了,瘸了腿。船長和大副被吊起來晒成了肉乾。阿廖沙有風濕,弗朗西斯變成麻子。傑瑞丟了老婆和半條命,弗朗索瓦變成孑然一身。”嘮叨的是約翰,他的大煙槍終於熄滅了,再不熄我遭不住了。

“是啊,所以我們把船賣了,帶着夥計和家人們回來了。還完債務,只想着安安穩穩,吃飽穿暖的度過餘生。”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你們干起了這行?”我反問到。

“中尉先生,那麼你為什麼會待在軍隊裏呢?又為什麼開始變成大膽先生的?”

我沉默了良久“好吧,我想我知道答案了。我們都是一類人,都是因為迫不得已。”我猶豫了一下“也許你們與我只有一點小小的不同,就是你們對未來是迷茫的,而我知道了一些可能。這些可能,它將指導我前行。”

“所以,你這種果決征服了我。”愛德華回了一句“對於弱者來說,我們唯有依附強者,才有希望。綿羊總需要牧人。”

“不不不,坦誠的說,你們可能搞錯了一點。我不買你們的命,暫時也不想當你們的頭,我有我要走的路。”聽出一些意味“萬分感謝瘸子的認同與努力,也感謝大家在我的事情上做的莫大妥協。”

“我就說吧,你們琢磨的那些制衡啊什麼的?白耽誤時間了吧,伯爵先生看不上!嘿!”小鬍子揶揄到。

“沒有什麼看不看得上,真的。”我放下手中的一切,慎重嚴肅的說到“我沒有什麼絕對的是非觀,也代表不了正義。我只是覺得每一個努力掙扎的人都難能可貴,不管他通過什麼手段和方式。”

“我之所以願意見大家,和大家聊一聊。實際上是因為我更願意和實在人打交道,少了很多彎彎繞。同時,我預估,未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互相幫助,抱團取暖。得到我們期望得到的東西。當然,如果命運眷顧,希望我們也可以走得更遠。”

“好吧!舉起杯!這次我們敬坦誠!”

“敬坦誠!”屋裏人陸陸續續都端起杯附和。

“好吧!里昂,你給我們交個底,希望從我們這裏拿走多少?按成算還是包個總數,我們合計合計。”果然是做會計的。

“別著急,弗朗索瓦。”我把杯子放下,第二杯比第一杯順口多了,但是這種短時間喝急的,我還有點不適應。上頭。“我說我其實對金路易沒有太多喜好你們也許會覺得不相信。實際上我對吃穿不是太在乎,不然我也不會穿着軍服一直不脫。”

“只能說有些事情我還沒有弄得很明白。我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尤其是一些過程小細節。所以,你們可以理解為這些事情都是我為了追隨自己命運的腳步而做出的努力,來自我自己的。嗯~我不太習慣一切保持沉默,聽從主的安排。”

有的人臉色難看,有的人嗤之以鼻,還有的人不為所動。

“聽着,大膽小子。”第一個開口的是禿頭“我聽不明白你神神叨叨些什麼,你休想通過畫大餅從我們這裏白拿什麼東西,哪怕是一根釘子。”

“對的,對的。”小鬍子開口“我們就是公平買賣,只要不少錢,說吧你需要我們做什麼?”

神神叨叨果然對這個群體管用,不然怎麼會從這裏發起幾次宗教戰爭?一試就靈。

“好吧!你們可以看得到,不久的未來,大約一年。這附近就會爆發危險的戰爭。不是一萬八千人的那種,要多得多。”我緩了一下,觀察着他們的臉色。“而我,將會決定那場戰爭的勝負。敗了,這裏將會萬劫不復。勝了,也許你們的投資我願意十倍償付。別嫌少,這是正當合法的,況且總數應該不低。當然,現在還早,也許會有別的投資人,也許我根本不需要投資。”伸手壓了壓某些人說話的衝動。“沒關係,我願意書券為憑,而這一輪生意的收益,我願意絕大多數留在你們手裏,算做保證金。也許你們可以思量一下,8門大炮和對應6個基數的彈藥的生意會留下多少存余。”

“嘿!~”小鬍子已經貌似激動得開口忘詞了。

我就知道,這絕對是一群膽量不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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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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