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時辰到了
第068章時辰到了
如果辦公室里有人一直對你保持淡淡的微笑,他要麼是在盤算着如何使你萬劫不復,要麼就已經實施了可以使你萬劫不復的詭計。
年輕的日軍尉官就是如此,當掛鐘的時間指向兩點十分的時候,他依舊在對着陳兆龍笑,如果陳兆龍沒有記錯的話,他這看起來毫無技術含量,比金秀的笑要假得多的笑容,已經至少保持了十分鐘以上。
陳兆龍不笑,他在翻譯一封由松崗小八郎親自撰寫的致興城縣全體民眾書。他不得不承認,松崗小八郎的這封書信寫得極好,極具煽動性,尤其是其中那幾句,軍閥混戰以謀私利,官府朝廷棄萬民於不顧,更是讓人無從辯駁。
年輕的日軍尉官很得意,他望着陳兆龍有些遲疑的筆觸,開口道:“很難面對嗎?你們就是喜歡找別人的毛病,卻很難清醒的認識到自身的問題,當年俄國人打着鎮壓義和團的名義侵佔滿洲,你們的清政府不但宣佈局外中立,還劃撥遼河以東為日俄的交戰區,這真有趣,泱泱大國果然行事作風與眾不同。”
陳兆龍不笑,他抬起頭淡淡的看了年輕的日軍尉官一眼,開口道:“你參加了那場戰爭?”年輕日軍尉官滿臉微笑:“看起來你對的歷史了解的極差,要知道,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
“你試圖用祖先的功績來粉飾你的無能嗎?”陳兆龍微微一笑。
年輕的日軍尉官一愣,隨後壓下怒容的他笑了,挑眉道:“哦,生氣了?你知道當年做為戰敗國的俄國沒有割地,也沒有賠款,到是這滿洲,工廠被炸毀,房屋被炸毀,就連寺廟也未能倖免。耕牛做成了肉乾兒,糧食被搶光,流離失所的難民有幾十萬人。可這又怎麼樣?我們大日本帝國給了你們援助,幫助你們重建,但張作霖那個小人在掌握了東北之後卻背信棄義。”
陳兆龍長出了口氣,道:“我很敬佩他。”
“哦也對,你們滿洲人就是這樣。”年輕的日軍尉官道:“見利忘義,所謂的誓言不過是一紙空文,一旦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會忘記自己曾經的承諾。”
陳兆龍笑了,只是那笑容很冷:“你強調這些陳年舊事究竟想證明什麼?證明政客的骯髒,證明中國的貧弱,還是想從側面證明你有資格傲然地說,你很出色?”
“我只是想讓你們這些滿洲人知道,不要再抱有幻想,不要再抱有敵意,要知道,大日本帝國皇軍的到來,是來解救你們。”望着陳兆龍陰冷的眼神,年輕的日軍尉官道:“覺得羞辱嗎?覺得憤怒嗎?造成這一切的不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而是你們無能的政府,是他們拋棄了你們。”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陳兆龍望着年輕的日軍尉官道:“所以拋棄了百姓的政府,必然會被百姓拋棄。”
“呦西。”年輕的日軍尉官眉角飛揚着得意,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番見地,也對,若是連這些事情都看不出來,我就真的要懷疑那東北講武學堂到底有沒有把大日本帝國陸軍學校的教材學透。只不過就算你們學到了大日本帝國的教材,卻依舊學習不到大日本帝國的武士道精神。”
看了眼掛鐘,陳兆龍淡然的道:“你上過戰場?”
年輕的日軍尉官面容漸冷,他望着陳兆龍道:“東北軍羸弱,在我們強大的,不可戰勝的大日本帝國皇軍面前,他們只能望風而逃,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活下去,如果抵抗,等待他們的必然是死亡。”
笑了笑,陳兆龍收攏手頭的文件,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1904年的那場日俄戰爭,日本人至少陣亡了5萬人,你們沒有得到俄國的土地,沒有得到俄國的賠款,也,也沒有機會佔領東北。”
“你想說什麼?”年輕的日軍尉官道:“我可以認為這是你對戰勝國大日本的嘲諷嗎?”
“沒有。”陳兆龍正色道:“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我只不過間接的闡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所有的戰爭背後,都不會存在任何意義上的絕對勝者,無論是你們,還是俄國人,你們看到了懦弱的滿清,你們看到了混亂的民國,但你們卻沒有看到那些普通百姓眼中的怒火。”
年輕的日軍尉官笑了,他望着陳兆龍道:“呦,你指的是那些拿着大刀長矛的義和團,還是那些跪在地上與狗爭食兒的人?如果你指的是東北軍那麼可能要令你失望了,那群只會撤退的人,已經不配被稱之為軍人。”
陳兆龍沉默了片刻,道:“我很好奇,如果你的家裏突然闖進來一群外族人,他們徵收了你的土地,他們禁止了你的自由,稍有反抗他們就會將你捉去砍頭,甚至還將你與狗放在一起對比取樂,你會怎麼辦?”
年輕的日軍尉官目光漸寒,他冷笑道:“物競天擇,身為失敗者若不能認清現實,那就只能是給自己找麻煩。”
“中國人不懼怕戰爭,中國的歷史就是由一場場戰爭書寫而成。”望着年輕的日軍尉官,陳兆龍微笑道:“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會有反抗,軍隊和政府可以把持在某些政客的手裏,他們可以撤退,他們可以逃亡,但百姓就是百姓,這裏是他們的家,這裏有他們賴以生存的一切,當這一切被人奪取后,他們的怒火可以吞噬一切。”
“巴嘎!”年輕的日軍尉官起身道:“你說什麼?”
陳兆龍依舊神情安穩,道:“甚至包括你們的天照大神。”
“你必須為此謝罪。”年輕的日軍尉官獰聲道:“你褻瀆了大日本帝國的尊嚴,你……”
“想說我要為此付出代價嗎?”陳兆龍冷冷的起身,淡淡的殺意令空氣凝重了起來,他開口道:“你試圖避開那個你知道的答案,那就是如果有人闖進了我的家,拿走了我賴以生存的土地,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那麼我就會用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來解決。”
“巴嘎!”年輕的日軍尉官的手撫上槍套,面目猙獰的望着陳兆龍:“你想死嗎?”
這個時候,牆上的掛鐘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聲,分針指向了兩點一刻,陳兆龍笑了,身形猛的一晃,隨後正在掏槍的年輕日軍尉官愣住了。
他有些詫異地慢慢低頭,但下顎卻被插在脖子上的那根鋼筆擋住了,一顆血珠子,正順着鋼筆往下滾,在鋼筆的尾部顫了顫落在發黃的紙上濺起不規則的漣漪……
他想大吼,卻突然發現,那支還在向下滴着血珠子的鋼筆不見了,它被陳兆龍用力的拍進了他的喉嚨,使得他用力的大吼卻只能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
拔槍的手向外揚,年輕的日軍尉官知道這是他唯一存活的機會,可當他手剛剛將槍拔出槍套,就手中一空,隨後,他看到了陳兆龍的微笑,和眼中那抹淡淡的殺意。
“呦。”一手搶過手槍的陳兆龍用另一隻手死死的掐住了年輕日軍尉官的脖子,將他提在半空中,淡淡的道:“時辰到了。”
年輕的日軍尉官拚命的踢打着,物品翻動的聲響驚動了門外那兩名實槍荷彈的警衛,他掙扎着看到那兩名警衛端着槍衝撞開了房間,也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噴涌而出的血正順着陳兆龍的衣袖流向他的胸膛。
在這一瞬間,年輕的日軍尉官想起了陳兆龍所說的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
那答案是……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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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今天是星期天,我想說幾句,最近這一周,收藏不但沒漲,還掉了二十多個接近三十個,我想這應該是因為第四集的內容出了問題,應該是我最近寫的情節出了問題。
我在反思的同時也意識到,可能今天的章節發出去后,會造成更多的讀者流失,在這裏說我對大家說聲對不起,撒野的固執任性,使得最近的章節少了很多的可看性。
所以第四集會很快結束,我會靜下心仔細的思考本書接下來的內容,努力寫好這本書,理清思路后,會努力在更新速度這方面做突破。
懇請大家繼續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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