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操你嗎的小日本
第100章
大金牙踏出官道的拐角出現在西下的陽光里時,松島壽早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作為一名冷靜的射手,焦慮與憤怒這種只會讓他的失誤的東西,早已經被他壓制了下來。他考慮了很多,也知道那名躺在官道土溝後面的那個“好運來”沒死,但憤怒過後,他不由得有些慶幸。
他慶幸自己這一槍沒有將那個“好運來”打死,也慶幸自己沒有繼續向他倒下的地方開槍,而他更加慶幸的是,那射偏了的一槍清醒的告訴他,憤怒,焦慮,和那份對於陳兆龍深深的恐懼與嫉妒並不能使他的槍打得更准。
現在唯一能夠幫助他的就是冷靜。
他找到了冷靜,於是推測了陳兆龍會做出的反應與種種可能。那種他們順着官道魚貫而出,在他的面前排成排做靶子的想法,被松島壽否定了。
因為他知道,陳兆龍沒那麼傻,他不會在明知道有槍手躲藏在暗處瞄着他們的情況下讓任何人輕易的暴露。
繞過山樑,或者在那邊再放上一把火,或者乾脆丟下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好運來”轉身離開,無論陳兆龍怎麼做,都可以讓他現在的潛伏偷襲變成笑話。
所以他改主意了。
因為他知道,無論是誰,在陳兆龍這樣擁有超強的槍法的狡猾敵人面前,都無法在同一個地方開上第三槍,所以,他依舊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一擊不中,他沒有把握能夠抵禦陳兆龍的槍。
他已經計算好了,從那邊官道繞道山樑所需的時間,他確定,一旦時間到了,還沒有人從官道拐角的地方走出來,那麼他就必須逃。
可就在他準備放棄這個狙擊位置離開的時候,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出現了。松島壽幾乎下意識的就要扣動扳機,可當那扳機剛剛移動,他就強迫自己放鬆那扣在扳機上的手指。
因為他知道那個人並不是陳兆龍。
可就在剛剛放鬆還來不及轉念的一剎那,官道拐角的善良,就竄出來一條令他瞬間毛骨悚然的身影。
是陳兆龍!
他正端着槍指向松島壽藏身的方向。
他發現我了。
一瞬間,松島壽不顧一切的將槍口轉向陳兆龍,但這時,槍響了!
嘭!
是大金牙,他怒吼着扣動了扳機,大吼大叫地迷茫子彈不知道飛向了何處。而幾乎就在大金牙槍聲響起的同時,肝膽欲裂的松島壽同樣倉促的開了槍。
他的目標是陳兆龍。
他以為是陳兆龍開得槍,他以為是陳兆龍發現了他,可當他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才發現陳兆龍的槍口動了,而這一次,才是真正的發現了他。
陳兆龍的手很穩所以他的槍也很穩。
大金牙大吼大叫的開了槍,但幾乎就在同時,兩百米左右的位置上,一篷枯黃的蒿草下暴起了輕微的槍焰。
子彈夾裹着熱浪劃過了陳兆龍的耳旁。
他在那。
陳兆龍確定。
嘭!
陳兆龍扣動了扳機,怒吼的子彈精準的射進了那蓬枯黃的蒿草之中。
應該是中了。
陳兆龍拉着槍栓大吼:“帶小彪子去金秀那。”
“好!”大金牙小跑着沖向了小彪子。而與此同時,隱藏在那蓬枯黃的蒿草中的松島壽卻突然竄了出來,陳兆龍開槍,但子彈卻擊中了他身側的大石,松島壽連滾帶爬地翻過身後的大石,濺起飛雪,滑落到那個小土包的另一側。
遠遠的,那個小土包後面傳來了馬嘶聲。陳兆龍立刻就意識到,這名槍法出眾,並且冷靜狡詐的槍手他要跑。
槍法出眾的敵人是可怕的。
而未知的敵人則無疑是最可怕的,不知道樣貌,不知道體態,甚至就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這樣的敵人若是跑掉了,那必然就會如同噬骨之毒般防不勝防。
獅子搏兔尤盡全力,這種未知的危險敵人必須除掉,否則,接下來的歲月里,他們將不得不無時無刻的提防着,片刻不得安生,到那時,所付出的精力與代價,將是難以想像的。
想到此處,陳兆龍拔腿就追,大吼道:“照顧好小彪子,我去追他。”“放心!”大金牙吼着。看了一眼被大金牙扶了起來的小彪子,陳兆龍大吼:“去找金秀止血。”
“知道!”
小彪子的聲音顯得有些底氣不足,但陳兆龍已經顧不得他了。
他拔腿急追,剛剛追到小土包的位置,就聽到了小土包那邊傳來了機槍掃射的聲音。他楞了楞,卻依舊沒有任何的猶豫追了上去。
一過小土包。
就看到官道躺着一匹戰馬和一個人。
而官道對面,則是渾身是血仿如魔神一般的男人……
是李鐵匠。
偌大的機關槍抱在他懷裏,顯得有些小巧。
陳兆龍笑了。
當他看到李鐵匠的一瞬間,他就知道,屯子裏的日軍完了。
李鐵匠對陳兆龍點了點頭,一邊換彈夾一邊往陳兆龍身邊走,可就在他低頭看懷裏的機關槍時,躺在馬匹屍首旁的松島壽忽然動了,他像只兔子似的猛的竄了起來,依託着馬屍拔出來了懷裏的短槍,雙手拖住指向了李鐵匠。
嘭!
槍響了。
咆哮的子彈瞬間擊碎了松島壽的腕骨。
松島壽慘嚎着。
李鐵匠抬頭看了一眼開槍的陳兆龍,沒言語,繼續更換着彈夾,穩穩的走向跪在馬屍旁慘嚎的松島壽。
等到陳兆龍走到跟前的時候,他已經一腳踹翻了松島壽,如同小簸箕一般的腳就踏在松島壽的臉上。
陳兆龍皺了皺眉,蹲在了松島壽的身旁,望着松島壽的面孔笑了笑,隨後冷聲道:“我見過你。”
被李鐵匠踩着的松島壽額頭滴答地冒着冷汗,卻強擠笑容,瞪着眼看陳兆龍:“我輸了。”陳兆龍沒理他的話茬,正色道:“劉萬和呢?”
松島壽笑了,笑得異常得意,用挑釁地目光望着陳兆龍說道:“死了,他被我從身後一槍爆了頭,你知道嗎?我瞧見他尿了褲子,哈哈……啊!”
一塊棱形石塊被陳兆龍砸進了松島壽的眼眶裏,血水混合著眼球破碎的液體往外淌,松島壽嘶嚎着。陳兆龍則面無表情的望着他說道:“所有人死後都會大小便失禁,這不能成為你嘲笑他的理由,還有,我不喜歡你的眼神。”
嘶嚎的松島壽大聲的喘息着,他忽然不吼了,反而嘿嘿笑,剩餘的那隻眼睛異常陰毒地望着陳兆龍吼道:“我輸了,該着我就應該死在你手裏,我認命!但是你姓陳的不用得意,你姓陳的也活不了多久!你已經上了軍部的獵殺名單,接下來等待你的,將會是大日本帝國皇軍無窮無盡的追殺,你,死定了!”
陳兆龍從懷裏掏出一根揉得皺皺巴巴的煙捲,背着風點燃,開口道:“就算我有死的那一天,你也看不到了,我只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殺那些手無寸鐵的村民?”松島壽嘿嘿樂,笑得異常猙獰:“你猜呢?”
“不說你會死的很慘,這不用猜。”陳兆龍冷聲道。
松島壽笑了,笑得異常猙獰,他望着陳兆龍道:“好運來大車店你知道嗎?”陳兆龍的臉色沉了下來,沒言語。而似乎是從陳兆龍的眼神里看出了什麼,松島壽獰笑着說道:“那個叫大鎖的小嘎子有點瘦,那口大鍋剛好能稱下他。”
陳兆龍沉默,那支叼在嘴角的煙卻急速的變短。
“那個卡哇伊的女孩,哦卡哇伊你聽不懂,是那個可愛的女孩兒一邊痛哭着一邊往灶里添火,她很聰明,當我問她煮一個還是煮兩個的時候,她選擇了煮一個,我問她煮媽媽還是煮哥哥的時候,她就不乖了,哭得好難看。”松島壽怪笑着。
“後來呢?”陳兆龍神情平靜的問道,但不光是李鐵匠,甚至就連躺在地上的松島壽也聽出了陳兆龍語氣中隱含的憤怒。於是他笑了:“我決定娶她,因為我喜歡純潔的女人。”
“畜生!”陳兆龍眼角的肌肉因憤怒而不聽控制的亂跳。
松島壽笑得愈發得意他大吼道:“洞房花燭夜,那麼美秒的夜晚,在她凄厲的呼叫聲中如果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可惜了?於是,我為她舉行了葬禮,完美的葬禮……”
“操你嗎的小日本!”目眥欲裂的陳兆龍噌地站了起來,用肩頭撞飛了身材如山仿如魔神一般的李鐵匠,揮手揚起槍托不顧一切的砸向了躺在地上的松島壽。
一下,兩下,鮮血飛濺中,已經砸爛了槍托的陳兆龍大吼拉動了槍栓,將槍里剩餘的子彈一顆顆全部射到松島壽身上。
直到槍里傳來了空響,陳兆龍又一次揚起了槍托。
李鐵面目陰冷的的站在一旁,一眼不發的望着狀若瘋癲的陳兆龍。土包的另一邊跑來了金秀,她一眼就看到了瘋狂的陳兆龍,不由得大喊道:“姓陳的!”
陳兆龍停下了,但握着槍管的手還在不停的抖。
“姓陳的,你怎麼了?”金秀疑惑地看了李鐵匠,開口問道。
陳兆龍趁着轉身的空擠出僵硬的笑容對金秀道:“我沒事,真沒事,小彪子呢?”
金秀立刻急道:“彪子傷的很重,我們得馬上找郎中。”
陳兆龍不由得長出了口氣,說道:“去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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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標題讓我心裏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