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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伴隨着秋季的升入逐漸慵懶,也不會在5.40的早上迎接着我們的到來。令我驚訝的是昨夜的烏雲已經散去,東邊的微弱的晨光壓不住,西邊的皎月終於露出了它的月光,不過很暗,即將消失在陽光之中。今天的白天是沒有風的。
早上班裏已經不再悶熱,窗戶的開口也是越來越小。秋風也逐漸吹散了人們的慵懶。進入教室的時候也會有了書聲。
疑惑的是老蔣並沒有在早讀對我做出什麼,於是心裏一直掛着石頭。老蔣還是會轉那麼一兩圈,不過也不會在高大師前面站了。每次他走到我這邊,我總要故意的皺一下眉頭,裝出書很難背的樣子。但是飄忽不定的眼神無視了我的刻意,這個早讀就在我的心理博弈中過去了。
於是,這一個上午也就平平常常的過去了。只不過王大強上課打瞌睡被窗外的巡查老師記住了,中午他下樓在天井院裏站着,喪失了午睡時間。
到了下午,黑板報的檢閱活動開始了。這種事本來是沒有人在意的,但一旦與班級綜合評價掛上鉤,就連那些最沒有班級榮譽感的人也會去爭取一下檢閱老師的歡心。
老蔣就與來評價的德育室的王老師攀談了起來。王老師平時是比較善良的,她總是不願意對她的學生們做出趕盡殺絕的事。又比較年輕,一些喜歡和老師攀關係的人自然會去與她打成一片。於是,總是看見有的學生上課又偷偷摸摸違紀被她記了以後,在課間裏晃着她的胳膊求饒。但王老師的尊嚴和責任心使她不會將違紀者的名字劃去。於是那些求饒失敗的學生們,就會在回到座位后將她大罵一頓才解氣,來作為剛才諂媚的補償。事情過去一段時間,在路上和王老師打招呼聲音最大的,就有是經常被記的了。
這種事情曾疑惑了我的整個高中生活。為什麼教導處、德育室的主任們,總是喜歡和那些並不是愛學習交流,和那些經常違紀並被開除過幾次的人能說起來。
老蔣告訴了我答案,用實際行動。
王老師在下午的一個課間進門,原本並不算太嘈雜的教室沒人會刻意注意到她的到來。不過老蔣們可是提前備好了工作,準確預判了她會在第一節課間進門,於是他的一聲自信傳到我們每一個人耳中,剛爬下補覺的王大強是猛震了一下,然後輕聲的罵“xx”。全班陷入了靜默,以一種並不熱烈的氣氛歡迎了王老師的到來
王老師進門首先看到的是老蔣臉上早就準備好的笑容。
“來了,王老師。”隨手把一包薯片擋在了她的前面,看的出來,高一一年老蔣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王老師就笑笑:“蔣邀光,到你們班了啊。”
“老師,你好好看看,我們班畫的多用心。”老蔣笑容就一直沒有下過。
“中,就是怪好看累。”王老師滿意的說。於是就拿出手機,把整個黑板報化作一張幾MB大小的照片。
“中,我去下一個班拍。”王老師轉身是要走了。
“老師慢走”就和王老師一起出去了,然後在外面就說了不知道什麼。在教室里,老蔣是求着王老師,是把責任心、貢獻心全交付在我們班裏了,又都落在了他的座位上。在教室外,這些複雜的內心戲卻是演給了王老師一個人。因為他終於不捨得把王老師送走後,回來就和附近的同學抱怨到。“原來就是一個負責拍照的,白浪費了我的薯片。”說罷就又嘲諷的笑了一下,是自己多大委屈一樣。旁邊的同學自然把這些話也從耳朵里過了一遍,露出會心的笑。
最終,我們班的黑板報並沒有獲得什麼名次。老蔣的臉上也並不見什麼失落,我們班同學的臉上也沒有什麼遺憾。我還是和王大強在晚上的課間說說笑笑。
但是該來的總會來的,因為秋風並不會在秋日裏消失。終於在晚上,秋風又掛起來了,落葉簌簌,一片枯葉伴隨着風,飄到了我的書桌上,我拿起它細細端倪,希望從紋路中看到時間的流逝與生命無常,正當我被落葉的到來所吸引,面對着窗外落英繽紛,開始感嘆自己的虛無,外面的檢查老師與我傾心對視把我拉回殘酷的現實。
被生活擊敗的我苦笑一下,王大強卻是笑開心了。這種事並不是丟人的。只是一個笑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