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匆匆南下（2）
其實要是時間不趕的話，鄒歌是很想要一路走一路逛的，不過就算是水路，要是不耽擱也只能堪堪踩着時間到達鄒大福老家。
幸好這正德年間還算是太平，至少官道里是沒有什麼敢劫道的，只要按部就班不要亂走一通，還是很安全的。
不過這不包括那些武林中人。
出來之前他曾專門向那些經常外出的太監請教過，如今天下武林的形式不敢說一清二楚，也是略知一二。
和他想的一樣，如今是正德十年，差不多是笑傲江湖開始的時間線。
作為一名資深的武俠迷，雖然整本書中並沒有仔細交代具體發生的時間，但是也能大致推斷出應該是明朝中葉，和正德年間最為相符。
而此時的江湖正處於巨變當中。
先是魔教十大長老攻入華山奪取葵花寶典，然後劍氣二宗分裂，隨後嵩山派的強勢崛起，連帶五嶽劍派成統一之勢，少林武當則躲在後面暫避鋒芒。
而且整本書中對於朝廷官府描述甚少，可以說刻意淡化了它們的存在，怎麼看都有一種陰謀的味道。
其實當自己知道這是笑傲江湖的世界之時，便瘋狂的想要搜集武林中的信息前來印證，可奇怪的是宮中極少有人談論這些江湖之事，就連一些記事書籍當中也難以找到這些痕迹，他大多數的信息還是來自於那些常年外出的太監口中。
鄒歌敏銳的意識到了朝廷或許和這江湖武林之中達成了協議，這點從書中劉正風買了個參將之職，卻被嵩山派毫不留情的滅掉全家中能夠隱約猜到些什麼。
明朝的官職有散官也有實職，參將雖說是只能是中級武官，但也算是個朝廷命官，哪怕是虛職，這官袍加身怎之下么可能說殺就殺，還滅人全家，最後官府居然不管不問，除了讓人心寒以外，怕也有些東西在裏面不足讓外人道也。
而縱觀整本書，江湖和廟堂之間的界限還真是無比清楚，就連以魔教相稱的日月神教也經營各路生意，官府居然不管，這便讓人疑惑了。
鄒歌邊走邊想，很快便來到了渡船之上。
由京入閩，最快的捷逕自然是京杭大運河了。
昔年太祖取得天下，明朝的交通事業就立馬被列入國家重點建設項目。
多年的建設下來，全國大型的陸路水路算起來將近二百條，年年維護之下四通八達十分順暢，如此，更是成為了後世帝王成就霸業的基礎，以至於有些官道到了清朝還在使用，可想而知當年崇禎廢除驛站時李自成的表情。
上了渡船，順江而下，只需要輾轉大半月，便可到達福建。
不過那匹五花馬追雲到了這裏便上不了小船，只能寄存於驛站，回來時再牽回。
說起來這趟旅程除了是鄒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次遠遊，更是一次問武之旅。
既然決定離開皇宮，那麼習武便成了他的首要之事。
本來他還在思考到底怎麼習得那些絕世武功，他一個宦官也不敢私自出城，關鍵是想走也走不出去，沒有令牌哪怕是逃跑也會被錦衣衛之流給抓回去，說不定那群緹協一時不爽在路上就把他砍了腦袋。
如今得了這個天大的機會怎麼能不珍惜，他終於能藉此外出去接觸那夢寐已久的江湖了。
而似乎是老天爺為了補償他，這第一次出遠門便是給足了他時間一睹那驚世駭俗的劍法。
而地點，就在福州。
若問福州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笑傲一切故事的開端。
那裏有着讓人眼饞的辟邪劍法！
林原圖當年無敵於南方的絕世劍法！
當年這位渡元禪師憑藉著從葵花寶典中領悟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家傳掌法一百單八式“翻天掌”，十八枝“銀羽箭”打遍黑白兩道，包括當時的青城派掌門，號稱“三峽以西劍術第一”的長青子都慘敗其手下。
最後還憑藉實力創立了聞名天下的福威鏢局，其威名遠揚，甚至當時在沿海六省之中，鏢車上只需插上“福威鏢局”四字鏢旗，極少有人動那劫鏢的歪心思。
由此可見其威名之盛，絕無一絲水分。
而且雖說“欲練神功，必先自宮”這八個大字始終是縈繞在林平之和岳不群心中的一根刺。
不過對於鄒歌而言卻是絲毫沒有阻礙。
你道為何，因為這完全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絕世武功。
他雖然入宮之時沒有被剮上一刀，但天閹也使他發育不全，從那方面的生理功能來看和太監並沒有多大區別。
剛開始的時候他也很是傷感。
一名頂天立地的漢子一覺醒來就要和美色一輩子說再見了，這要放在前世一定會上UC震驚部。
不過逐漸的他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身邊都是一群陰陽怪氣的老太監們，自己要是一個正常男人還真有些不習慣。
不過他依然沒有放棄！
猶記得當年名醫汪機奉旨入宮為皇后問診，自己藉著他出恭間隙曾訊問關於自己小兄弟的事情，汪機的回答卻是百般搖頭。
由此可見關於這事鄒歌的內心寫照。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早就看淡了，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嘛。
現在“咱家”、“咱家”說著如此順口，要是讓他改個稱呼倒還有些不適應了。
再加上這次鄒大福居然大方的給他批了半年的休沐假期，這一來一回最多不過一個多月，剩餘的時間只要小心翼翼的狗在在福州城林家老宅里，悄無聲息的拿到辟邪劍譜就可以了。
所以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確定時間點，林家滅門慘案有沒有發生。
若是遲了，這劍譜就落在了岳不群這個老陰比的手裏，到時候自己的私人訂製可就打水漂了。
還有那動則便滅人滿門的余滄海，龜兒子的，別讓咱家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