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抽大煙，活神仙
他沒有說話了，而是在翻找着什麼，他越找越急，我問他找什麼?他開始沒有回答，找了一會恍然大悟的說道:“去那邊抽屜里把那個東西拿給我，我記得應該還有一隻。”
我起身去翻找，裏面只有一根長煙筒，他好像發現了珍寶似的，激動無比的說:“就是這個，快把他給我。”
我把煙斗遞給他，他連忙把煙斗點燃，然後大口的吸了起來，臉上立刻舒展起來，他長吐一口煙說:“舒服。”
我很意外:“我還沒聽你說過有抽煙的習慣。”
他笑了一下:“嘿嘿，這可不是一般的煙，這是大煙，可比一般的煙勁更大，這是大煙，也可以叫他鴉片。”他又猛吸了一口說:“只需要一口，你就會感覺像是在當神仙，整個人……都像是要……飛起來……一般。”他如痴如醉的說著，好像一個酒鬼一般。
“沒聽你說過，這個東西如此神奇嗎？”我有些不相信。
“這個東西就是這麼神奇，我跟這東西的淵緣可得追溯到我小時候那陣。”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低頭抽了一口，說:
“小時候我家裏窮，家裏祖祖輩輩也都是農民，很早就要幫着家裏面忙活，那時候我個子不高，力氣也小，所以被家裏安排去放牛，每日我騎在牛身上就去山坡坡上去放牛，有一天我照常去放牛，在路上看到了一個無論是衣着還是長相都異於我們這邊的人正在坐在一顆樹下歇息，我走過去瞧瞧，他見到我也十分的高興，立刻招手，嘴裏一邊用那卡殼的語言對我說:‘小朋友，快……過來，快過來……感謝上帝，你一定是上帝派下來的救星。”
我牽着牛走了過去，他立刻拉着我的手，生怕我跑了似的，我那時候也是膽大，他那雙大手拉着我的小手居然沒有想鬆開的意思，或許是這個外國人勾引起了我太多的好奇心了，導致我沒有心思去想別的心思。
他張開口問道:“小朋友，你知道集市往哪裏走嗎？”
我給他指了指說:“那邊，但是要走過去的話得花個半天的路程。”
他愣了一秒，估計是是在想我所說的意思，后一秒他立刻就表現得很沮喪說:“哎喲，怎麼會這樣，早知道就不跟他們來了。”
見他這樣子，我好奇的問道:“你是哪裏的人啊，我怎麼沒有見過你這模樣的啊?”
他笑着說:“我來自西方，離你們隔着一個很大很大的大海，得坐着船來的。”
“那個海有多大?”我問道。
他回答:“嗯~怎麼說呢?就是那種你看不到盡頭的大。”
我說:“那就是你去集市的路程咯，你也看不見集市。”
“哈哈，這可不一樣孩子，那個路程可能幾天，幾周，甚至幾個月。”他笑着說。
“那麼遠的路程，你都找到了，為什麼還找不到集市呢？”我的眼裏充滿了崇拜，同時也充滿了不解。
“因為我們有引航員啊。”他摸着我的腦袋笑着說，說到這裏，他好像想到什麼，問我:“你願意做我的引航員嗎？指引我去找到集市。”
我有些猶豫，我並非不想幫他這個忙，他見我猶豫着，他將手揣進衣服包里摸索着說什麼，一會就摸出一塊糖出來，笑着說:“作為回報，我會給你一顆糖。”
那時候我沒吃過糖，我甚至不知道他那個東西是什麼，但我很想要得到它，我說:“可是不知道我爸爸媽媽他們會不會同意，我得回去問問他們。
”
“好啊。”他始終保持着微笑，說著起身就要跟我往回家走。
“同意了你會把這個……糖給我嗎？”我始終沒有忘記這個。
“就算他們不同意我也會給你。”說著他把糖往我手裏塞。
我手裏緊緊捏着糖，別提有多高興了，同時我也有些不解，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你可愛，你值得擁有這顆糖。”他說。
“真的嗎？”我說:“從來沒人這樣誇過我。”
“現在不就有人誇了嗎?以後會有更多人這樣誇你的，放心吧。”他笑着說。
“為什麼這麼肯定?”我又一次問道。
“你的臉上雖沾了點灰，但還是無法掩蓋那份可愛，現在或許只有我看見了，只要擦去，人人都會看見的。”他說。
“我這就回去洗臉。”我說。
他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在回去的路上他問道:“小朋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楊天銘，你呢?”我說。
“我叫斯克蘭·費蘭斯。”他說。
“斯克蘭……費……”我嘗試想要叫我出來，但是失敗了，只好說:“你的名字好長。”
“哈哈，叫我費蘭斯就行，不過我更希望你能叫我費蘭斯先生，那樣我會很高興。”他笑着說。
“費蘭斯先生。”我說道。
“謝謝，既然我們交換了姓名之後，那我們就是朋友了，對嗎？”他說。
“不知道，但是我願意和你成為朋友。”我說。
“能和你這麼可愛的小朋友作朋友，是我的榮幸。”他說。
“我也很開心。”我說。
這一路上我們聊的很多，聊的都是些生活中的瑣碎，都是些我和孩童時要好朋友之間的趣事，現在想起來倒是無所謂，甚至覺得有些無聊，但他當時很認真的聽着，在回去的路上，對於這個外國人，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們這邊，我至今都還記得那種感覺，真是讓人既興奮又有一種莫名的快樂。
那個時候大家都回家了，都開始生火煮飯了，見到這個陌生人他們一開始表現的很謹慎，直到他說明了來意，他們才舒展開來，我媽媽說:“既然來了就先把晚飯吃了吧，吃飽了才好趕路嘛，別嫌棄我們這裏的粗茶淡飯哈。”
“不用了，不用了。”他說:“明天我們的船隊就要走了，我得趕忙往那邊去，實不相瞞，我是想讓做的引航員，幫助我到達集市。”
“引航員是什麼?”我父母有些不理解。
我連忙解釋道:“就是讓我帶他去集市。”
這個時候我的父母開始謹慎起來，他的要求確實有些讓人難以理解，拒絕是應該的，當即他們就說:“朋友你若要在這吃晚飯我們自然沒有意見，但要讓一個小孩快要到天黑了陪你去集市，這屬實有些過分了。”
“請你們放心，我不是壞人。”他連忙解釋。
“我們不管你是否是壞人，我們都不會允許的，當然我們也絕對不是這麼絕情的人，包一頓晚飯我們還是包的起的，但要是讓我們家小孩去陪你走夜路，那是絕對不允許的。”父母說。
“好吧。”他沮喪說道。
我當時其實有些生氣，對於這個剛認識的朋友，父母卻讓他感到傷心，這讓我以後怎麼跟他玩呢？他會怎麼看我呢？說不定以後他就不會再跟我有聯繫了，那時候我苦求着爸爸媽媽讓我帶他去吧，但迎來來的自然是爸爸媽媽的果斷回絕，並威脅道:“若你再喋喋不休，後果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他們很有可能會拿起木棍來打我，一想到這我就害怕的不敢說話，但看向他我就又有勇氣了，我想我必須為他做些什麼。
說完了話，父母也把飯菜端了上來，我們都上了飯桌上，這個時候他想到了對我父親說:“那能勞煩先生你帶我去集市嗎？”
那一刻我好像感覺到了背叛一般，我想都怪我沒有能力，那一刻我是多麼希望我是一個能做決定的大人啊。
父親沒有同意，他說:“今天已經很累了，況且山路有些不安全。”
費蘭斯先生說:“等到了地我會給你一筆豐厚報酬，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這個時候父親有些猶豫了，我想他也明白這個外國人不會缺錢，但是對於夜晚，人終究還是有些恐懼，父親試探着的問道:“那麼費蘭斯先生你現在能拿出多少呢？如果你拿不出來我很難相信你的。”
這個時候費蘭斯先生顯得有些尷尬，他解釋道:“我跟朋友出來玩的，沒有想過帶上多少錢。”
“意思就是說費蘭斯先生你現在沒有錢咯，很抱歉，我們這裏經常晚上鬧些事情出來，恕我不能為你冒這個險。”我父親果斷的說。
“好吧。”費蘭斯先生已經沒有胃口吃飯了，他說:“我得出發了，感謝你們的款待。”
“不客氣。”父親說。
我對父母說:“那我能跟他出去說說話嗎？”
“這個自然可以。”父親說。
我們走到屋外，我小聲對他問到:“你今天真的非回去不可嗎？”
“自然，你是知道的。”他說。
“那這樣，晚上等我父母都睡了，我偷偷溜出來帶你去，你只要在我家後院的竹林那裏等着就行。”我小聲說。
“那你怎麼辦?你父母說的對，走夜路確實不安全。”他擔心起來:“之前是我太過於想找到路了，現在想想也確實是。”
“沒事，那條路我很熟的，不會有事的，再說你不是也很着急嗎？”我說。
他猶豫了，他問我:“為什麼這麼做?”
我說:“因為你給了我糖，我是朋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