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泛泛之交
後來的日子裏，我與楊公子來往的比較密切，我也漸漸的跟他熟悉了起來。開始了解起了他，比如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往春樓跑，浸泡在女人的海洋里，他有一種魔力，就是女人會主動找到他，他就像一塊磁鐵一樣將周圍的女人的魂給洗了過去。
他很喜歡參加聚會，不管是誰舉辦的，只要有人去邀請他，他都會受邀而去，我猜他喜歡的不是熱鬧，而是人群中只要他一出現大多數人的眼睛就會轉向他，面對這種受人關注的眼神，他樂在其中，當別人看見他那帥氣的臉龐，精心打扮過後的衣着，不少有人前來誇讚他的帥氣，他也會十分從容的接受別人的肯定，那種感覺好像白米飯似的，光是有菜的熱鬧，卻沒有白米飯的中和，就會讓人難以下咽，或許你可以忍受幾天不吃白米飯，但後面你夾菜時，和着白米飯一起吃，你就會覺得這比沒有白米飯更加的美味。
我跟他熟了起來，他也願意帶我出席各種聚會，看見了形形色色的人，而給我印象最為深刻的還是一個女人，記得那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大堂里回蕩着的除了我們的談話聲之外，還有一個優美的琴聲，琴聲猶如山鳥的鳴叫般清脆，猶如遠風拂過林間樹葉，在這空曠的森林裏傳來的悠長婉轉。她的琴聲像水一般，時而猶如靜止的湖面被一顆小石子砸進，泛起漣漪隨即跟着那動聽的“啵”聲。時而又像瀑布一般，掀起陣陣的躁動，像是一個鼓手拚命的敲擊着大地的鼓，當然這種躁動的我是很少聽見的，大多數她的琴聲都是悠長婉轉。
看着她在台上的表演，我不禁的矗立在原地失了神，全部的注意都在聆聽她的琴聲當中。那個姑娘半張着眼，沉醉的彈奏着，彷彿將自己的靈魂都交給了她手中的琴里。
“怎麼？你喜歡那個女人?”楊公子用手肘碰了碰我的胳膊，讓我從這沉醉種蘇醒過來。
我感嘆道:“她彈着真好。”
“哈哈，那是自然，在我們這裏就屬她彈的最好，怎麼?看上人家了?待會我叫她下來玩唄。”他說。
“你跟她很熟嗎？”我問道。
“那是自然，我們耍的可要好了。”他說。
幾輪演奏下來，我已經被她的琴聲折服得五體投地，但我心裏也油然而生了一個想法，就是想要將她撫琴彈奏的樣子畫下來，可惜我並不是一個畫家，暫時沒有那本事。而楊公子則跟着這人潮來往，跟着那些衣冠楚楚的人高談暢飲。他很會和人打交道，那些人全神貫注的聽着，時不時哈哈大笑，時不時稱讚他，我的心思不在那裏，所以不清楚他們談論了。
結束后，我們兩個主動找到那個姑娘，這近距離我發現那個姑娘長得真是楚楚動人，一定會受到不少人的追求，說不定早已是哪個富人家的媳婦了。
“文姑娘，剛剛的琴藝了得啊，看來又進步了不少，我都不知不覺沉淪了進去。”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彷彿置身於在山水間。”
文姑娘笑着說:“又在這假惺惺的，剛剛你可是跟他們聊的很開心的吧，怕是沒有心思聽我彈奏吧。”
見被戳破，楊公子倒是沒有漏出難色，只是假裝尷尬的笑了笑，就是朋友之間互相開玩笑的笑:“誒，看來文姑娘十分在意我嘛，彈奏時還有閑暇來關注我，這不是琴藝高超是什麼？既然文姑娘都能做到，那我為什麼不能邊聽你演奏一邊跟他們談話呢？”
文姑娘笑了笑說:“這些話你可還是對他們說去吧，
你知道的。”
“當然，一時激動的沒忍住，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叫方洛，他可是很喜歡你的琴聲，我敢保證這裏不會有人比他聽的更入神了，一路上對你的誇讚可是沒停過呢。”
聽了這話，她伸出手來，禮貌的笑了笑說:“多謝方公子的認同。”
我握住手，有些生疏的說:“是你彈得好。”
這個時候楊公子提議道:“走吧，我們去那邊玩，這裏太吵了。”
“好啊。”文姑娘同意道。
我也只好跟着過去，我們在一個園亭坐了下來，這一路都是他與她在講話，楊公子十分的擅長與人交流，這一路說長也不算長，說短也不算短，他們之間在這一路交談幾乎沒有過冷場的情景，而我的身份則就是作為一個旁聽者，中途楊公子見我沒有參與進來，可能怕把我冷落到了，曾多次想要把我拉入這場有趣的討論中。或許是我不中用，不擅於交談，老是加入不進去，但我認為更大的原因是我沒興趣攪入這場談論中，與其作為一個談論者，我更樂於作為一個旁聽者，聽着他們之間的故事讓我覺得十分的有意思。如果讓我加入進去，反倒讓我沒那麼自在了。
他對着文姑娘似說似唱的:“月下三人走庭園，不時蛙聲一片不時蟬鳴一響，妙齡少女美啊美，唯有美酒與作陪，撫琴少女美啊，唯有美酒與作陪。”
聽了這些話，文姑娘只顧嗤嗤的笑着:“你是剛剛酒沒有喝夠嗎？還惦記着酒。”
楊公子說:“哈哈，可能是有點，只顧着跟他們說話，都沒有時間喝酒了，今晚是沒有喝多少，也就是微醺的狀態，不過我認為，這種微醺的狀態倒也挺好，加上美人撫琴，彷彿身處仙境聽着仙女演奏着絕世佳音，真是妙不可言。”
文姑娘聽了笑着說:“哈哈，你老是這樣。”
“哪裏，這是實話，你不覺得嗎?”他說。
聽了這話，文姑娘只是微笑着搖搖頭，給我的感覺像是否定又或者是受到別人的誇讚有些不好意思的舉動。
這個時候他把話題甩到我的身上了，他對我說:“想必你也認為她的琴藝高超，美貌動人吧。”
“嗯。”我應道。
“那你會怎麼表達她的美呢?”
我有些手足無措了，一開始，我想到的就是畫畫，將她的美麗畫下來，但又知道我不根本不會畫畫，又不好開口，怕他們又細問下去，就是這種情況讓我有些難為情，我努力的想着怎麼回答，希望能給出較好的回答，但現實並非如我所願，在這為難之際。大家似乎都是在等着我的回答，又都好像發現囧態，各自都等待着一個人來解圍。
她略帶責備對楊公子說:“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像是一個物品一樣，等着你們來觀察。”
楊公子立刻滿懷歉意的說著:“噢，是我的錯，我說錯話了，沒有想到這一點，看來酒精讓我的神經有些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