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江海平的復仇

第19章:江海平的復仇

毋意午飯後正與趙胖商量如何讓千問跟他一起回東河城。千問忽然提着一包東西扔桌上,似乎面帶慍色:“說說怎麼回事吧!”

毋意打開包裹一看,是一匹極好的絲綢,上面紙條上留言:“祝賀毋意哥哥與千問姐姐新婚之喜,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落款是“知魚”。

毋意心想這蒙知魚鬧的是哪一出啊,一般人這個時候不是要躲起來嗎?怎麼剛打發了宗世劫,這邊又冒出個蒙知魚。毋意急忙解釋這蒙知魚咋回事。千問聽了卻十分好奇,她說:“不如請蒙小姐到桂香樓小聚,有些事該了就要了,不能了的那也要面對啊。”

毋意無奈,既然千問堅持,他只能寄希望於蒙知魚別赴約了,但毋意知道,以蒙知魚的性格,不可能不來的。送禮來的小廝還在前廳等待,柳千問早寫好邀約函。

桂香樓在外城南湖邊上,雖在外城,實則離柳府不過四五里。南湖一直延伸到內城護城河不遠的地方,有水渠與護城河相連。從南渠乘船到桂香樓下,時近中秋,湖面上夏天到處都是的荷花,而今殘葉狼藉。空氣中仍瀰漫著一種香甜的氣息,大概是酒樓的酒香和路邊桂樹的花香混合的氣味。

千問看見湖邊站着一個姑娘,秀格天成的模樣,她一眼就認定那是蒙知魚。

船靠湖邊,酒樓上的人將準備好的酒食送到船上,千問下船請蒙知魚登船。毋意那曾想這種情形,兩個女人居然手牽着手坐到一起,她們倆不是情敵嗎?居然聊得開心,這柳千問也是極品,居然瞬間就跟蒙知魚成了朋友。毋意倒意外變成燈泡了,當然他是樂於不被二人注意到。眼看酒足飯飽了,毋意想着回家睡覺,柳千問卻又邀請蒙知魚明天暖房看花。毋意想着最好明天回東河城,可不能在這邊待久了。

幸好蒙知魚說江南有事,本來今天就要走的,特意留一晚過去見見千問。毋意想到蒙知魚一個女孩子怎麼就那麼多事啊,一會西北,一會京城,一會又要回江南。雖然江南那邊姓蒙的人應該不少,可是蒙知魚該不會跟江南反王蒙天是一家的吧。

趁送蒙知魚下船的時候,毋意小聲問蒙知魚:“蒙天不會碰巧是你家什麼長輩吧。”蒙知魚聽了,抬眼藐視他:“是又怎樣?不會要告密吧,還是想抓捕我?”

毋意笑笑說:“只是好奇,只是好奇。”

送走蒙知魚,小夫妻二人也準備回府,剛進內城城門,忽然間那邊火把通明,刑部尚書江海青與其兄江海平帶着一路人馬守候在前面。背後城門關閉。刑部的差役圍了上來:“奉刑部尚書之命,捉拿宗毋意歸案。”

柳千問急忙以身護住毋意,厲聲對差役說:“請你走開,我夫君是鎮北軍團少帥。誰敢碰他。”

這時從江海平身邊,走出宗世劫一家。不錯!西江王夫婦亦在。

江海平大聲斥責:“無恥刁民,敢冒名鎮北王世子,現在真王子在前,看你如何狡辯?”

柳千問說:“江大人,你這是陷害,我夫君貨真價實,站在你身邊不過是個犯了罪躲躲藏藏的人,他有何資格做鎮北王世子?”

江海平說:“世劫王子有沒有資格勿論,可他是世祖皇帝的嫡親孫子,那個宗毋意不過是養馬的雜役,豈可跟真王子相提並論?現在現出原形了,也該你倒霉的時候了。”

江海平一揮手,十幾個殺手就圍了上來,毋意怕動起手來傷到千問,他只能束手就擒。他對丫鬟春蘭說:“帶小姐回去。

柳千問知道憑自己,哀求也無用,立即跟春蘭回府,得趕緊告訴趙胖和哥哥。

那邊江海青對江海平說:“交我帶回刑部,待稟明皇上判他個極刑。”

江海平搖搖頭:“此人非一般冒名者,他是鎮北王欽命的少帥,我在丹州看到他手持鎮北王金銀虎符。幸好他來了京城,要不然誰敢動一個手握鎮北軍權的人物。”

江海青腦洞大開:“會不會真的鎮北王已死,現在的鎮北王是他的傀儡?”

江海平無語,他這個弟弟讀書倒是很多,對政治和社會的了解幾乎為零。要不祖上有功,怎麼也輪不到他身居尚書之位。江海平不想多說了,便吩咐弟弟:“你只要找西江王一家錄好口供、證詞,寫一份罪狀與判決書就行,不要什麼事都報告皇上,那邊還有西江王呢,你讓那個真的宗世劫簽名,說是他要求判宗毋意斬立決的,皇上也不好怪罪。別忘了,宗世劫將來最有可能當下一任皇帝的。”

江海青連連稱是,江海平再不多言,只說一句“人我帶走了”便跟手下離去。

柳千問慌忙回到家裏,一進門就大叫:“胖哥、武哥,不好了。毋意被抓了。”然後就將江海平城門前抓人的事說了一遍。

趙胖一聽,嚇得癱坐在凳子上。柳千問說:“你們快想辦法救人啊。”

趙胖對千問說:“你先回房間平復一下,我跟武哥商量辦法。”他示意丫鬟帶小姐回房間。柳千問自然知道大事不妙。她不願回房間,她對趙胖說:“我就是想聽你分析一下,有辦法沒辦法你給我說下,實在不行我就進宮求我姑姑。”

趙胖緩緩地說:“如果皇後娘娘在場定能救人,可是現在人在江海平手裏,只怕我們越是去救人,人越是可能被他及早動手殺了。”

柳千問眼淚掉了下來:“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以趙胖對京城各種勢力和人物的了解,如果他想不到辦法,那還真沒有辦法。當今世界,能從江海平手中救他必殺之人的,不會超過三人,那就是皇上、鎮北王,也許還有皇后。但是現在毋意被江海平帶到哪裏,人是死是活都不知。縱然讓皇上下一道聖旨讓他放人,江海平肯定也會立即殺掉毋意,然後說人早死了,無法奉旨,反正也無法查到人是死在聖旨來之前還是之後。

柳千問聽了頓時暈倒在地。趙胖可嚇壞了,心想這小兩口可太悲催了。才結婚兩天呢。他心想坐在這裏光說是沒用的,現在首先要找到江海平,確定毋意有沒有被殺。牛武聽了半天,忽然站起來:“我馬上給強哥送信,不管毋意是死是活,我們也要找到江海平將他碎屍萬段。”

這是柳千行也趕來,千行讓丫鬟扶千問回房間,然後他立即去找柳老爺。趙胖雖然不贊同牛武的做法,但他覺得,將特科營的人叫來也好,只要有一線希望,那就是派人踏平京城也要救毋意。

趙胖沒閑着,他家族勢力都在京城,也許他父親有辦法。燈光下,趙老爺問趙胖:“你救這個人的理由是什麼?你知道你要動用家族的力量去救這個人的後果嗎?”

趙胖說:“此人如果死了,鎮北軍團就會人心渙散,國家危矣。如果我們動用家族力量救人,就會與江家結仇,從此可能在江湖上寸步難行。”

趙老爺問:“那你還確定要救?”

趙胖點點頭:“此人與孩兒可生死相交,每次看見朋友危難,此人想都不想就站出來,上次在突厥,孩兒被人鞭打,是他立即制止,結果自己被打;這次他看見同行的牛將軍被一群人砍殺,立即就衝到牛將軍身邊。”

趙老爺說:“好,這人我們救了。現在還要看他的造化了。據我了解,江海平心腸狠毒,殺子之仇他肯定會以最殘酷的法子來報,這位將軍要承受的可是難以想像的殘忍折磨啊。”

京城四家中,趙家算是最低調的家族,但誰也不敢小覷這個門店開到西域的家族。趙家祖上遺言,只經商、不求官。因此趙家對其他人來說,永遠是中立的。這才讓滿朝文武官員都願意跟趙家打交道。而趙家的生意經在於,不等着做生意,而挖出生意來做。這回趙老爺要跟江家為敵,他就是看中所救之人,他就是要從這個人身上挖出一個改變趙家命運的生意,哪怕賠上整個趙家,他也要為兒子做好這一單。何況自從南方災荒以來,反兵四起,亂世之中,生意總有做到頭的時候。

趙老爺立即暗暗下令,城裏一切商鋪店員四處探察消息。

還沒等趙胖聽到父親的人傳來的消息,這邊柳家上下一片哀慟之聲。趙胖立即趕過去,只見柳家人全家圍着一個桌子,桌上的木盒裏裝着一隻手,趙胖一看就認出了。

毋意跟千問新婚的第二天,兩人一起去城南,各自在手上紋了一隻蝴蝶,蝴蝶翅膀上的花紋實際上是字,毋意手腕上的蝴蝶一邊翅膀是“千”字,一邊翅膀上是“問”字。

原來柳皇后請到了皇上的聖旨,柳老爺帶着千問前往江家要人,江海平冷冷地說:“我密衛軍有權對危及皇室之人就地斬殺。按西江王家的要求,寸磔處死。如今人已經埋在亂葬崗,知道柳老爺要來,特意留了一點東西給您。”江海平就將這個木盒給了柳老爺。

趙胖問千行,那可曾看到毋意葬在何處?

千行說:“亂葬崗里,都是殘肢剩體,頭顱上面目全非,那還找得出誰是誰?只找到衣服的碎片。”

趙胖聽了:“怎麼會是這個結局啊?!”

他默默回到家裏,那時候趙老爺不在,大概出去分派人手,還在找尋毋意的下落。趙胖不禁眼含熱淚。他將自己鎖在房間裏。生平第一次,他感覺人生無趣,感覺茫然無措。

這時候柳千行派人來問:“千問可上家裏?”

千問並沒來趙家,趙胖立即趕往柳家。原來剛才皇後派人來傳達皇上的旨意,皇上說本來就是安排千問嫁給世劫的,沒想到冒出一個假王子,現在既然人已死了,千問和世劫的婚姻還要繼續。皇后的意思是,只要宗世劫還願意娶千問,那就讓千問跟世劫再結一次婚。而宗世劫那邊已經同意了,皇后就派人來報喜。怎知道千問如何能忍受這個安排?

一會有人說在南湖邊上的吊腳樓找到千問的鞋子,鞋子裏面有一封信。趙胖和千行立即趕去,千行一看信,大叫不好。紙上寫着一首詩:

獨坐湖邊吊腳樓,蘆花泣雨正悲秋,人生一夢久難覺,恰似殘荷逗水流。

落款寫着“千問絕筆”。趙胖趕緊命人到湖裏搜救,然而湖邊上水霧茫茫,秋風蕭瑟,水裏哪裏有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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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成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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