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海藍時見鯨,夢醒時重生?
月亮從東方露出了她那白皙的臉,像一個大銀盤,掛在天邊。
圓月的光穿過雲霧,揮灑在大地上。萬家燈火映照着夜空,把圓月照射不到的黑暗驅散,一同歡慶這個團圓的節日。
中秋,既是一個團圓是日子。當然還有一些被疫情所空而無法回家的遊子,也紛紛通過網絡或者電話給家人訴說著相思之情。
這個時代,以月寄相思之情的浪漫,似乎在漸漸消失。
以前那個車馬慢,書信傳遞都不是很通暢的年代,一封家書價值萬金。
一輪明月便足以引動相思之情,引發了一代又一代的浪漫詩人們的創作,才讓我們看到了如今中華文明的璀璨詩篇。
也讓我們感受到了中華文字的魅力與浪漫。
而現在,兩個人縱然相隔千里也能夠藉助手機實現及時通話,兩地同賞明月更不在是世紀難題,無非是多耗點流量與電量罷了。
月亮不在是人們共同的寄託,沒有了共鳴,當然也就沒有了創作的基礎,浪漫似乎在慢慢消失。
手機通信雖然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但似乎也在漸漸疏離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再熟悉的人,長久的不見面,即使天天通過網絡的聊天來維繫情感,最終可能也就是從朋友發展成為“網友”罷了。
網絡上流傳着這麼一段少年過後的人間遺憾。他說:
“少時,春風得意馬蹄疾,不信人間有別離。
如今,魚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間別離苦。
驀然回首才發現,原來我們其實已經與很多人見完了最後一面。”
18歲的時候,我看見了這段話,也不相信。那時候的我朝氣蓬勃,總覺得吧,少年當立鴻鵠之志,既來到這人間一趟,當許這世間第一流啊。
彼時的“少時春風得意馬蹄疾,不信人間有別離”的消極之情,都應該為少年時的我讓行。
直到最後才明白,少時之時既未許得這世間第一流,亦未能馬踏長安,春風得意。
也才明白原來少時的最後一次相聚,已經是完成了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別離,別離!”寥寥數筆。便道出了既不想分別,也不想離開的含義。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啊!”
“喂,文慧君,中秋快樂啊!”感概良多的我看着天邊的明月,還是撥通了高中同桌的電話。
很快,在一陣響鈴聲中電話接通。
“中秋快樂!“老公”。”電話那頭傳來一句調侃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我瞬間傻眼。家裏人全部停下手中的動作,齊刷刷的向我看了過來,剛想關掉免提的我,好像為時已晚。
老媽:“嗯?”
大姐:“嗯?”
三姐:“嗯?”
老爸:“……”
老哥:“嗯?”
老弟:“咦!”
由於我習慣性的開啟免提模式,這句突如其來的回答,令我猝不及防,腳下更是直接一個踉蹌差點把手機甩出去。
慌忙關掉免提之後,隨後頂着一家一家人八卦的眼神,我尷尬的逃回了房間,隨後“嘭”的一聲將門反鎖。
而在聽到我鎖門的聲音之後,大姐三姐、哥哥弟弟他們一個個紛紛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衝到我房間門口偷聽我通話。
“什麼情況?謹瑞這個鋼鐵直男開竅了?”大姐疑惑的問三姐道。
“我哪裏懂?”三姐也滿是不解。
“難道又是網戀女友?”四弟直接給我下了個結論。
“有道理。”大姐三姐,大哥異口同聲的道。
當然門外發生的這些我並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
回到房間后的我臉上還殘留着些許尷尬,但更多的是興奮與激動。
在聽到章慧文說的那句“老公時”時。明知道是調侃,但我的心還是不爭氣的加速跳動了起來,心裏雖然飄飄然,但是嘴上確是飈出了另一句。
“叫什麼“老公”,讓我家裏誤會了我還怎麼找老婆?”我微微上揚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但是嘴上還是那副鋼鐵直男般的回復。
我的這個回答,章慧文還沒急,我的兩個姐姐已經開始急了。
“嘿,我這愚蠢的弟弟,你這是鋼還是鈦啊?”大姐擼起袖子,就準備破門而入。
“大姐,別衝動,別衝動,沒必要沒必要!”三姐及時攔住的大姐。
“繼續聽,實在不行,等他出來再收拾他。”大姐一聽好像有道理,於是幾人就繼續蹲守在門口。
“哈哈,我都不在意,你一個男的還怕別人叫你老公啊?我看你是巴不得,心裏估計偷着樂呢。”章慧文笑着拆穿了我的偽裝。
“給我留點面子撒!”我一扶額,這女人果然還是太熟了,雖然她對我可能有點好感,但是就是不上我那套。
我可以跟她天南海北的聊,但是一談到感情上就給我扯開話題。
這一聊便是三四個小時,眼看都要一點鐘了,我覺得應該進入正題了,我終於又鼓起來勇氣跟她再表白一次。
“章慧文,我是個俗人,望山便是山,望海邊是海,望你卻在也挪不開眼,我希望往後餘生能有你,問我粥可溫,衣可暖。章慧文我還是喜歡你,認真且慫,從一而終。希望你不要不是抬舉。”
說完我不等她回答,我便掛斷了電話,然後果斷的睡覺,也不糾結成不成功,反正以前暗示過好多次了,大不了又失敗一次而已。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對面見我掛斷了電話只是輕輕道了一句“傻瓜。”
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我睡下之後,我彷彿又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我跟章慧文結婚,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正當我們一家三口辛福的生活在一起時,我被吵醒了。
夢境嘛,有時候往往都是相反的,當我再次醒來,等來的不是章慧文對我的答覆,也不是小棉襖的親切問候,而是老媽對我親切的問候。
“宮謹瑞,起來上學了,還睡?太陽都嗮屁股了。”老媽的嘹亮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上學?還上什麼學?我不是畢業了嗎?我今天不上班。”我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道。
隨後緩緩地睜開眼睛,隨後瞳孔微縮,失聲道:“卧,卧,卧槽,什麼情況?”
我這是夢醒了?別人都是海藍時見鯨,夢醒時見你。我這是屬於夢醒時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