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賭局（2）
咚咚咚——
卧室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夏爾輕聲念道：“進來吧，安娜。”
身着女傭圍裙的安娜走了進來，手裏捧着一杯熱可可。
夏爾結果熱可可喝了一口，獎勵似的揉了揉她的頭，隨即站起身穿上大衣並對安娜說道：“能為我準備一份早餐嗎？”
安娜木訥的點了點頭，隨後徑直走向廚房。
夏爾先是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但發現懷錶的時間定格在昨天下午的5.36分，他有些疑惑的用手搖了搖，確定懷錶的確是發生了故障。
隨後他又來到客廳，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發現指針也未曾走動。
“奇怪，為什麼家裏的鐘錶都壞了？”
不過夏爾也並沒有過於在意，來到了書房內進行“早讀”。
在經歷過昨天的作死後，夏爾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又有所提升，看來學習神秘學知識果然是能夠加深精神力以及開化靈性的。
但夏爾也對古萊茵文產生了更深的好奇心，他很疑惑自己為什麼在點燃靈性后，腦海中會自己浮現古萊茵文的發音。
答案夏爾並不知道，這或許是超凡的特殊，又或者是在無形中喚醒了屬於原主的記憶。
正如威廉所說的，古萊茵文是一切超凡與神秘的根本。
它們只有着特殊力量的文字。
咚咚咚——
再次敲門后，安娜端着一份煎黃油吐司與煎蛋來到了書桌前。
“謝謝你安娜。”
表示感謝后，夏爾就着熱可可開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但正當他吃的盡興時，卻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嘶～”
疼痛讓夏爾倒吸了一口冷氣，於是他連忙端起一旁的熱可可，但它太燙了，隨即加重了口中的疼痛。
“該死！”
疼痛導致夏爾沒能拿穩熱可可，進而灑的自己一身都是，還好熱可可只是溫燙，隔着衣物並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損傷。
但這讓他不得不脫去這身衣物，因為它們此刻很粘稠，並且伴隨着熱量的消失，被灑到的部分也十分濕冷。
於是夏爾只能再從康貝爾先生的衣物里，選出一件更合適的大衣。
“就該多帶一些衣物的。”
夏爾此刻的內心十分後悔，同時也感到疑惑，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壞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到來？
難道是……
夏爾拿出大衣內的厄運左輪，它此刻很安靜，但卻還瀰漫著一股硝煙味，那是煉金子彈留下的氣味。
“難道鮑爾先生說的都是真的？”
使用厄運左輪真的會招至厄運？！
那麼時效呢？或者說需要承受厄運纏身多久？
夏爾心道如果是以次數計算的話，那麼每開一槍就算使用一次，他一共使用了十五次，會導致厄運纏身15個小時，還是15天？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夏爾還沒來得及趕到門口，公寓大門就被安娜打開了。
來人正是康貝爾先生，見到安娜后十分熱情道：“真是一位美麗的小姐，請問萊茵先生在嗎？”
也就是在這時，夏爾響起了他今天還得幫康貝爾先生打牌來着？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吧？
……
五分鐘后，夏爾與康貝爾先生已經坐上了馬車，後者注視着夏爾此刻穿着的那件灰色絨毛大衣，說道：
“這是我最喜歡的衣服之一，在冬季，這間大衣後頸處的絨毛能夠很好的起到保暖作用，
我應該帶走它的，但它對我來說不是那麼合身了。”
夏爾沉默着沒有回答，因為他不想回答，這件衣服對他來說只能算是勉強合身，算不上體面，像是撿來的二手貨，實際上也的確是。
“實際上……康貝爾先生……我……”
“快到了，今天的賭局對我來說十分重要，你一定要獲勝，否則我就慘了！”
夏爾很想告訴康貝爾先生自己今天的運氣出了一些問題，但話在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只能眼睜睜看着馬車來到海倫因廣場外街，隨後兩人下車，在廣場的雜貨鋪買了一盒黃帽子傑克牌手捲煙后，來到了海德拉俱樂部。
“今天的賭局是阿瑟斯先生組織的，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在海倫因市，沒人不認識阿瑟斯先生。”
夏爾挑了挑眉，“阿瑟斯先生是誰？”
“……是這傢俱樂部的老闆。”康貝爾先生解釋道。
夏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於海德拉俱樂部他知道的不多，但聽說過幕後的老闆是位大人物，是那種黑白兩道通吃的角色。
今天的賭局既然是由那位阿瑟斯先生組織，想必賭桌上的對手不會是康貝爾先生這樣的“菜鳥”，這讓夏爾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進入海德拉俱樂部后，夏爾發現這裏空無一人，整間俱樂部的窗戶都被黑色的窗紗遮蓋住了，四周的角落裏各點着一盞燭燈。
一樓的賭桌被搬空了大半，只剩下一張賭桌位於最中央，大約有七個人圍繞着賭桌而坐，在他們身後則是穿着體面華麗的富人們。
康貝爾先生湊到夏爾耳邊，低聲說道：“為了今天的賭局，阿瑟斯先生特地清空了俱樂部，除了侍者們，只有賭徒和他們背後的金主也就是你和我，能夠參與或旁觀。”
這麼大排場？
夏爾突然對這次賭局感到好奇了，老實說康貝爾先生的確欠了許多錢，但還不至於海德拉俱樂部如此慎重對待，這場賭局到底代表着什麼？又或者說有什麼意義？
“歡迎，歡迎你們，我的朋友。”
俱樂部二樓，穿着一身酒紅色西服的阿瑟斯先生出現在賭桌上方，即使相隔很遠夏爾也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上位者的氣質，那是一種與超凡者的神秘全然不同的，位於金字塔頂端漫長時光的特殊氣場，舉手投足之間都像是命令。
他順着樓梯緩緩向下走去，並將目光短暫停留在了康貝爾先生身上，“傑克，你很準時，這讓我很高興。”
康貝爾先生笑了笑，“我的榮幸，先生。”
隨後阿瑟斯先生將視線停留在夏爾身上，沉吟道：“嗯，很年輕，和傑克所說的一樣。”他越過康貝爾先生，來到了夏爾身前。
他與夏爾差不多高，但與夏爾對視時卻像是在俯視。
“你叫什麼名字？”
“夏爾.萊茵。”
“萊茵？”阿瑟斯先生疑惑道：“非常，非常，古怪的的名字，你住在哪兒，年輕人。”
夏爾說道：“范勞爾街67號。”
阿瑟斯先生回過頭注視着康貝爾先生，“你的房子？”
後者有些尷尬的說道：“我賣給他了。”
“坐吧。”
阿瑟斯先生沒再多說什麼，示意夏爾坐下后，便返回了賭桌首位。
“諸位，我想你們都知道這場賭局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這是我這麼多年裏，第一次對你們發出請求，請求你們幫助我打敗我的敵人，我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打敗？敵人？
夏爾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康貝爾先生，眼神冰冷像是在說“你個混蛋竟然什麼也沒告訴我”？
回應夏爾的是康貝爾先生的眼神里的那一抹祈求與歉意。
夏爾對此感到有些無奈，對他來說賭局的理由並不重要，他只是不喜歡康貝爾先生欺騙他的事實，讓他有一種遭到算計的感覺。
“這場賭局的勝者，除了你們的金主許諾你們的，還將獲得更為豐厚的獎勵，但前提是，你們必須打敗其他人，甚至要打敗我。”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阿瑟斯先生坐了下來，說道：“是的，這場賭局，我也會參與。”
——
龐克區，古邦大劇院。
穿着大衣的克里斯先生站在劇場舞台後方的一面全身鏡前，用手觸摸着如水般的鏡面，輕聲念叨：
“因特納克（消失）。”
一陣波紋過後，鏡面恢復了正常，映射出克里斯隊長英俊的面孔，以及身後的豬先生。
“怎麼樣？是“他”嗎？”
克里斯隊長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開啟這扇鏡中世界門扉的古萊茵文十分特別，它更像是從內部開啟的，我們與教會都沒有這樣的古萊茵文。”
豬先生繼續詢問道：“會是“血肉”嗎？”
克里斯隊長點了點頭，“很有可能，依照夏爾的說辭，襲擊他的儈子手極有可能是“血肉”的巫師體系。”
他繼續說道：“讓阿黛爾將這件事與教會那邊對接一下，讓守夜人們對這附近進行巡邏。”
豬先生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劇場後台。
克里斯隊長則是依舊站在全身鏡前，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良久后，他將紗布重新遮蓋住全身鏡，轉身離開了劇場。
——
夏爾注視着手中的曼德牌，露出了神秘一笑，但當他回過頭正巧看見了康貝爾先生吃食一樣的表情后，他不由的在心中怒罵：
“怪不得你打牌輸精光！”
俱樂部天花板上懸挂着的巨大水晶吊燈照亮了夏爾的手牌，也難怪康貝爾先生表情難堪。
命運0黑夜2光明3。
曼德牌中最小的一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