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梳理情況
千羽醒來,她發現自己正躺在在千山的懷中。今天很冷,千羽穿的單薄,千山看她睡得不安穩就將她護入懷中,順便堵住令自己胸前難受的失心感。
“你醒了。”千山輕聲說。
“啊——”千羽被千山沉穩的聲音驚訝到,看來千山的聲音也隨着身體的長大變得成熟了。
千羽坐起來,晃晃了腦子,看着一旁頭髮凌亂,眼睛如寶石一般泛着光澤的千山。再仔細打量打量,衣物已經很不合身了。
“你,怎麼樣了?”千羽關心的問道。
“走吧,我想回家了。”千山不想回答她的問題。現在千山也找不到他的媽媽了,迷茫的他只能先回家。
千山面無笑容,徑直站起走了起來。
“好。”千羽懷着愧疚跟着他。
晚上,兩人到了泊城。萬幸的是千羽很有錢,給千山換了一套純黑色的衣服后兩人在一家處於城角的老式客棧歇腳。
到了屋內,千山開始感受他體內的變化——他感覺自己體內充滿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能量。他在屋內擺弄了起來,絲毫沒有作用。
“你是要感受靈力嗎?”千羽問道。
“靈力?”千山十分疑惑。他聽父親說過,幾乎是大部分靈族都有的能力,少數人類也會擁有。擁有靈力的人會比靈族更加強大,可震撼山河,斬破堅石。譬如守護人類的大祭司,憑隻身的力量便可擋住大炮的轟擊。但千山並沒有過靈力,看來是身體變化所帶來的。千山不禁好奇:我的眼裏究竟有什麼東西,竟然能給我帶來這麼大變化呢。
“不必着急,等那位蒙眼的祭司找到我們自然什麼都明白了。他當時給我傳達的信息除了怎麼逃走外,還說會儘快來尋我們。”
......
“當、當、當。”一陣敲門聲響起。
千羽前去開門,正是一位矇著黑色眼帶的先生,不過穿着普通了許多。
“兩位叫我靖辭就好。”
“我叫千山,請做。”千山打了個招呼,並向他示意坐下。
千羽想要去扶靖辭,靖辭卻直直走向凳子旁,坐了下來,與能看見無異。
“姑娘不必扶我,我雖矇著眼,但還是能看得見的。”
“我叫......”千羽的話被靖辭打斷。
“我對姑娘叫什麼並不感興趣,但肯定不是千氏的吧。”靖辭篤定地說。
千羽瞬間緊張了起來。千山也疑惑起來。
“額......是。我其實叫珝(xu)。是......靈族的,屬‘和裕靈’一脈。用了一些靈力掩蓋住了臉上的青鱗。”珝在這位手眼通天的人面前不敢有所隱瞞,同時也對千山充滿了愧疚。
“靈族?”千山更加不解——畢竟他以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只是聽說過靈族而已。
“靈族?”靖辭模仿着千山說,“看來,那天你什麼都不知道呢。”
於是靖辭開始給千山講那天發生了什麼。
“......千氏族人的臉上都長出了青鱗,也就是說你們都是靈族。不過根據我的了解和調查,千氏應該就是七百年前的元氏——半人半靈的氏族所遺留下來的人改氏而來。也就是說千氏也是半人半靈。
“後來天豳祭司和天駒大祭司斬殺了千氏族人,你和千羽意外擋住了天豳的攻擊,我將你們二人偷偷送了出去。”
聽到這裏千山攥緊了拳頭,但又無能為力。不過這兩個名字已經深深地刻入了千山的腦海中——一生之敵。
“對了,你想知道為什麼你們的龍鼎中會出現出黑龍嗎?”
“想。”千山回答的堅決,聲音中摻着悲憤。
“不如讓珝稍後告訴你答案吧。我時間不多了。接下來進入關鍵話題。”說罷靖辭便摘下了眼帶。
他的每一隻眼睛中都有兩個瞳孔,但已經泛白——看來是真的瞎了。
“重瞳?”珝和千山驚訝道。但兩人的驚訝並不相同,珝驚訝於重瞳的強大,而千山驚訝於第一次見重瞳。
“你的身上也有重瞳的力量,雖然並不完整,但這也是為什麼你能活下來——它消耗了你幾年的壽命換來了生命力。
“似乎你瀕死的時候身上對重瞳的禁忌解開了,所以你獲得了靈力。這也是重瞳的強大之處,它連接着另一個世界,並能夠給人帶來源源不斷的靈力。”
“現在看着我的重瞳,放心,我不是什麼壞人。我只是借你的重瞳之力找一些東西。”
千山按靖辭所說而做,不管靖辭是心懷好意還是心懷不軌,他也只能照做,畢竟靖辭的力量讓他無可奈何。
靖辭和千山的眼睛順利形成了連接,千山看到了重瞳力量展現的方法。而靖辭借千山的重瞳力量迅速在另一個世界找尋着他所要尋之物。
很快千山看到演示結束,兩人的連接也斷開了。
還是找不到嗎?靖辭暗暗嘆息。
“我要走了,有緣再見。有機會我會再來找你們。”靖辭戴上眼帶,站起身來,“對了,你們不用對我起疑心,我絕不是什麼壞人。至於幫助你們的原因,有機會你們會知道的。”
靖辭說完便走了。
信息量實在有點大,一時間千山的大腦有些過載。
“千山,對不起。”珝開始向千山懺悔,“黑龍之所以會出現,我想應該與我有關。但這也絕非我意。”
千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仔細想了想這幾天和珝的過往,對珝說道:“你講吧,我相信你。”
“好。大概一個月前,我從平原邊界向四意野進發,想要趁祭祀日研究一下椋葉的能量形式。但就在祭祀日的前兩天,我一覺睡醒就到了千氏族地,當時我還以為是祭祀日前一天,結果直接就到祭祀日了。
“能讓我毫無察覺的睡過一天,我猜到是我父親乾的,但我不明白怎麼回事,直到黑龍出現,以及你重瞳力量的展現,我才意識到......
“我父親是想通過我來達成一些目的,現在看來,他的目的可能是你——重瞳者。”珝擔心地說道。
“哼,為了一個‘重瞳’不僅害我全族,還置自己的女兒於不顧。他配當父親嗎?”千山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更為珝打抱不平。
“沒事的,我一直都不被我的父親喜歡,我也早已習慣。但經歷了這次事,我……徹底對他失望了。”珝傷心的說,淚水從眼角微微浸出。
千山拍拍珝的背,什麼也沒說。
兩個悲傷的人坐在一起,風多餘,夜無言,就連月光也被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