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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城,正如它的名字一樣,這座城市的構造十分特殊,分為生活區和泊車區。單單是停車場就佔了半壁江山,誰讓這裏是這個國家進入四意野的唯一通道呢。而泊城的形成也是因為如此,畢竟有人流的地方就有城市的種子。

進入四意野的入口是一個山洞。在到達山洞之前要先穿過一片楊樹林,走的是林間小道。路被秋天積累的落葉鋪滿,走在上面咔嚓咔嚓的響。這時,楊樹才剛剛抽出幾朵新芽,星星般的綠意點綴在楊樹高峭灰白的軀幹上。陽光在林間浮動着,跳躍着,將空氣映得金黃。正是冷風寒峻的時候,料峭的冬風把千山的手吹入袖間,而見到此情此景,他不禁將手伸出。陽光灑在他的手上竟也不覺得冷了。

洞口在一座山的山底,但也不完全是山。這座“山”沒有坡度,也沒有盡頭,彷彿山的這面與那面完全是兩個世界,而這個山洞便是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

進入山洞后,起初很窄,約兩人寬,身材魁梧的人只能彎腰通過。走過約十米,就變得寬闊了許多。洞內寬約三十米,頂部拱形,高約二十米。兩側石壁很平整,上面刻着一副古怪的壁畫。壁畫上的物像十分模糊,並且由於年代久遠,許多地方都磨損消失。斷斷續續的只能看到有龍、火焰、黑氣、太陽,月亮、巨樹、飛葉以及人類和面帶青鱗的靈族。具體內容恐怕除了專業研究人員,誰也看不懂。

走出山洞后,就進入了四意野。雖然外界一副懵懂寒朔的樣子,但這裏卻是另一副樣子:青驪綿延的草原,藍湛雲清的天空與清沁的空氣,每吸一口氣,心靈就彷彿被洗滌了一般,就連雲朵也都自在逍遙。

傳說,神樹生長了萬年。這萬年間每三百六十天更替椋葉一輪。輪轉之始便是祭祀日。祭祀日是冬季的最後一天,這天神樹上積攢了一年力量的椋葉脫離神樹,飛往四野融入大地,為大地帶來生機。在這天,大地轉瞬便披上綠衣,氣溫開始升高,萬物不再沉寂,春也就到來了。春初時,神樹又抽出新芽,芽葉漸漸生長,世間一派欣欣復蘇之象。夏時,草木葳蕤,萬物繁衍。神樹椋葉紛疊,蔭遮千里,偶有長椋從雲霄垂落。這時椋葉也不過一寸大小。秋時,穀物成熟,世間樹葉大都變為黃色,開始脫落。而神樹上的椋葉仍不斷生長變大。冬時,世間寂靜,除人類、妖族外幾乎所有生物全都安靜下來,依靠秋時儲備的糧食等待春天的到來。這時,椋葉漸漸停止生長,也已有半臂寬綽,一直到祭祀日那天脫離神樹,飛往四野。

椋葉似鳥,脫離神樹後會於空中飛翔,一路向遠方飛去。中途,若遇到生物還會同它玩耍。最終,一部分融入各個地方的泥土,為泥土喚發生機,一部分飛往平原邊界,凈化混沌。於是,平原的面積越來越大。

據說,神樹出現之前,世間一片混沌,毫無生機。正是椋葉一輪一輪的凈化,經歷了幾千年的積累,今天原野的面積才如此闊大。而四意野,則是神樹生長了一千年後,第一次落下的椋葉所凈化之地。

“哇!”千山的眼裏滿是激動與開心。他起初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還露出享受的模樣。千上京和淺瀅看到后都笑了起來。

“咦,那是什麼?”千山好奇心大發,一路上蹦蹦跳跳,要不是千上京在一旁囑託不要摘花薅草,還不知道千山會禍害多少花草。

“爸爸,快看!這是什麼植物呀?,

“這朵淺藍色的小花也太漂亮了吧!”

……

一路向四意野中心走去,

周遭已經有了許多人。路上偶有怪石林立和青冥隱褐色的大鼎,鼎上有數條龍以及各種古怪的圖騰。他們見到的第一個鼎上有九條龍頭,鼎身上刻有一種草的圖騰。

“媽媽,這是什麼呀?”千山看着鼎好奇地問。

“這個圖騰是一種草,具體是叫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這種草初生時,頭上的葉子會包起來,粉嫩嫩的像花骨朵一樣,但是無蕊。漸漸地,它會慢慢變綠最後綻放,就變得和普通的草差不多了。”

“嗯——好神奇啊。”

很快,他們來到了淺氏族地,淺氏族的龍鼎上有二十條長龍盤旋。

“我到了,你們繼續往前走吧。”淺瀅說罷便停下了腳步。

“好,明天見。”千山、千上京一一與淺瀅擁別。

“明天見。”淺瀅站在原地笑盈盈地揮手告別。

千上京帶着千山繼續前行。

“對了,大山。司儀記得怎麼樣了?”

“呃——八九不離十吧。”千山不高興地說道。

“真的?那祭祀的流程是什麼?”

“今天晚上在氏族地休息,然後明天中午開千氏大會,下午祭香拜神樹。”千山答道。

“拜神樹怎麼拜?”

“把佩刀放於身前,然後跪下,閉目凝思等聽到‘拜’時再三拜後起。“千山答道。

“怎麼跪?“

“先單膝着地,然後雙手合十,把手交叉放在胸前,再跪另一條腿~”千山故意拉了長音,有些不滿。

“千宣什麼時候到啊?”千山問。

“額,你爸我作為千氏祭司,所以要來早點。”千上京自豪地說道,“她們應該是在一個時辰之後,今天我們七點五十就走了,如果晚十分鐘,就要堵很長時間。所以,現在四意野上人才這麼少。”

他們又遇到了一座二十九龍鼎,一座三十六龍鼎。“爸,為什麼越往裏走,龍越多呢?”每個氏族所處的位置會由歷史的長短決定,越古老的氏族越靠近中心,而相應的鼎上龍的條數也會越多,顏色也會不同。”千上京的語速突然放緩輕輕地說,“當前,最古老的氏族有一百七十八條龍呢。”

“那我們千氏族呢?”千山好奇的問。

“哈哈,不急,馬上就到了。一會兒,你自己去數吧。”

……

“終於,終於到了!”千山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嗯——”他在地上伸了個懶腰,暖柔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困意瞬間湧上心頭,於是他立馬便睡著了。千上京忍不住笑了幾聲,轉身去接待氏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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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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