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還能見面嗎
加吧加吧,既然這麼有緣份,跑是跑不掉的。
張帥咧着嘴費勁的把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卻發現黑頻了,按了一下開機鍵,絲毫沒反應。
不由尬尷對可愛痘說:“你看,手機都沒電了,要不,要不你記一下我手機吧。”
可愛痘頓時就怒了,“你這人真有意思,我是看你蠻眼熟的,真心想把我閨蜜介紹給你認識,你推三推四的是幾個意思,真以為自己臉上長花啦。”
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她是傲嬌的小仙女,張帥一而再,再而三的怠慢她,終於讓她失去了耐心。
張帥趕緊別過頭,自知理虧的沒有接話,還好沒多久到了東門,連忙帶着劉霞出去換乘。
換乘的時候,他心裏尋思,這次不會再那麼巧的遇上吧。
還好,沒遇上。
劉霞不知道是給這麼多人嚇到了,還是有什麼心思,一直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條線路上的乘客實在是太多,擠得連腳都沒地方放,張帥好不容易找個門后的角落把她護在裏面。
她就像只小貓溫順的偎在他懷裏。
一轉眼到了車公廟,張帥把她拉起來,“哎,我先下車了,你,你自己坐到大新站,你姨在那裏等着的。”
雖然有點捨不得,第一次覺得這地鐵怎麼跑得那麼快,但終究是到了站的。
劉霞抬着頭獃獃的看着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他被人擠着下了車。
張帥下了車,並沒有急着去乘電梯,而是望着漸漸遠去的列車發獃。
“哥”身後傳來一聲細若蚊鳴叫聲。
張帥驚喜的轉過身,就見劉霞怯生生站在那裏。
“你,你怎麼下車了啊,你是坐到大新站啊。”
“哥,你是在怪我嗎。”
劉霞又把頭低了下去,不安的搓着衣角。
張帥看着有些心疼,拉着她坐到一邊的石凳上。
“沒有的事,怎麼會怪你呢,我剛才還想着,以後怕是見不到你這麼可愛的小妹妹了。”
劉霞聽了很高興,抬頭笑了笑,“哥你說的是真心話吧,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你下車,也沒怎麼想,就跟着下來了。”
張帥心裏一動,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不知道為什麼對她總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哥,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劉霞低着頭問道。
“能啊,怎麼不能,都在一個城市,總有見面的時候。”
“噢,那能不能,能不能加個微信,我怕,怕以後找不到哥了。”
張帥笑了笑,摸出手機,手有些僵硬,這才想起手機沒電了,說你加我手機號碼。
劉霞連忙掏出手機記了下來,這才鬆了口氣,吐了下舌頭,“我還以為哥不喜歡別人加你呢,所以一直不敢開口。”
張帥笑道:“你也說了,那是別人。”
劉霞聽了又把頭低了下去。
張帥突然想到什麼,“你那個大麻袋呢。”
劉霞呆了一下,隨即跳了起來,走了幾步又回身說,“是在車上,我忘記拿了。”
張帥也跟着站起來,看她一臉焦急的樣子,安慰說,“你先冷靜下來,好好想一下,袋子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沒。”
“有幾套我的衣服和一床棉被,還有一包帶給我姨的野核桃。”
張帥點了點頭,“那沒事了,都是無關緊要的。”
“可是,可是我沒衣服穿了啊。
”
張帥笑了,“真是個傻孩子,你姨難道不會幫你買嗎,再說那些破衣服,你不弄丟,你姨也要幫你丟了。”
“現在呢,有兩個選擇,一是丟了就丟了,反正也不重要。二是打地鐵站的客服電話,跟他們說明一下情況,然後去終點站找找看。”
劉霞只是低着頭,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張帥說,“要不這樣吧,你先去找你姨,跟她商量一下,看她怎麼說。”
劉霞還在自責中,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依依不捨的看着他。
送她上了地鐵,張帥就往自己住處趕。
張帥租的房子在上沙,這是個很有名的美女村,白天冷清清看不到什麼人,一到晚上每條街每條小巷都擠滿了美女。
看到有年輕小夥子路過,都會很熱情的喊着,“靚仔去我屋裏喝茶啊。”
張帥又沒他大舅那種愛好,當然不會去的。
房門一開,一個雪白的大屁股正迎面對着他,張帥都驚呆了。
小海聽到響聲轉過頭來,看着他詭異的笑了笑。
張帥連忙退了出去。
再進去的時候,戰場已經打掃乾淨,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穿着睡衣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玩着手機,看張帥進來,頭都沒抬一下。
張帥認識她,她是店裏的洗頭助理38號,才來一個多月,之前有很多助理都不要38這個牌子,覺得諧音不好聽,她就很喜歡,三個八,一連三發。
小海圍着個浴巾從洗手間走了出來,邊走邊用棉簽掏着耳朵,見到張帥哀叫着,“老大回來搞了個突襲,搞得兄弟都受驚了。”
“驚了好,驚了就不用去禍害小姑娘了,你這畜牲,大清早都閑不住,大概是野驢投胎的。”
張帥掏出鑰匙,打開自己的房間,不想再理他。
幸虧把房門鎖了,不然依那牲口的尿性,肯定要來他床上瞎搞。
這是個一房一廳一廚一衛一陽台的套房,房租兩千五一個月,當初合租的時候就說好了,住房間的出一千五,住廳的出一千。
張帥是很想節省那五百塊錢的,但他又很了解小海這畜牲,不愛乾淨又愛亂搞,睡廳里肯定遭罪,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
小海是客家人,七年前來店裏做助理,那時他才十八歲,一來就說在別的店做了兩三年學徒,技術很好,來到這裏卻什麼都不會,天天給客人罵。
店裏的髮型師都不喜歡他,排斥他,張帥看他可憐,空閑了就指點一下他,他這人也機靈,直接要拜張帥為師。
張師說這就不必了,都是同事相互學習,從那以後小海簡直是把他當親爹來伺候,天天買水買飯買宵夜,都是挑好的買,每個月那點工資都不夠花。
一年多的時間從洗頭助理做到中工技師,再升級成髮型師,業績越做越好,客人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跳,誰都不放在眼裏,以前整天圍着張帥喊師傅,喊得那叫一個虔誠,自從當上了髮型師就改口稱哥。
張帥沒有跟他計較這些,跟他一起合租,也只是想找個人分擔一下房租,討厭的人那麼多,哪能一個個討厭的過來,換了個人說不定還不如他。
小海這人除了不太愛乾淨,容易精蟲上腦,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其實也還不難相處,至少比一些當面叫哥哥背後掏傢伙的笑面虎好應付。
張帥洗了個澡,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了店裏。
這個時候店裏沒什麼客人,要到晚上才會忙起來,無聊的髮型師和技師都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玩着手機,見到張帥有的喊張總,有的喊老大,有的喊帥哥,也有的裝沒看見。
張帥面帶微笑點了點頭,把從老家帶來的特產小吃分了出去,其中並沒有看到小海和那個助理,不知道是不是又找了個地方開炮。
收銀小芬坐在前台,滋着嘴撕咬一包麻辣魚仔,辣得直嘆氣,“帥哥,這東西吃了不會中毒吧。”
張帥說,“你已經中毒了,看你那厚嘴唇,腫得像根香腸一樣。”
小芬很誇張的“啊”了一聲,連忙跑去照鏡子。
阿鵑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翻着賬本,並沒有抬頭看他們一眼。
張帥把一個小布袋子放在她面前,她這才抬頭疑惑的看着他。
張帥解釋道,“這是我老家的特產“蘄艾”,我記得你皮膚乾燥,一到換季節就脫皮發癢,-用這個熬水泡澡就不會癢。”
阿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還得謝謝你費心了。”
嘴上說著感謝,臉上卻一點謝意都沒有。
這婆娘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她,整天一幅痛經的樣子。
張帥很想找個機會跟她談談,看看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之前問過幾次小七,小七都叫他別管她,然後她們倆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照常一起吃飯逛街。
既然她們之間沒什麼事,那有事的就是他們了,可自己真的沒有事啊
以前關係好的時候,經常打打鬧鬧,摟摟抱抱的,親熱的像小情侶。
現在就是要避嫌,也不用避得這麼遠吧。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約他的VIP客戶來了。
是一個黑白混血的非洲人,混得不黑不白,就像黑碳被漂白過一樣,黑里泛着白,白里透着黑。
具體形象可以參考一下擼啊擼“黑槍遊俠”。
馬黑槍看不出實際年齡,看着像二十多歲,又像三十多歲,起了個很拉風的中文名字,叫廣州。
在廣州呆了多年,中文說的很溜,卻偏偏總是隨身帶個女翻譯。
張帥幫他剪頭髮的時候,女翻譯就坐在一邊看着,黑色的弔帶裙緊緊勒着兩個藍球。
馬黑槍曾經很驕傲對張帥說,“張,你知道嗎,我們那邊的人天生就會玩球,什麼皮球,足球,藍球,越是大球玩的越好,這是刻在我們骨子裏的基因。”
張帥幫他剪了一年多的頭髮,他每次帶來的球都不一樣,越玩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