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血靈幫
渭西城,王府。
此時的飛雲幫幫主王璋,正頂着烈陽練武。
他緩慢的移動腿拳,演習自己的武功。
即使現在王璋貴為飛雲幫的幫主,在渭西城十三條街上,說是無冕之王都不為過,但他也從未懈怠。
因為王璋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拳頭,這身武功得來的。
失去了它們,自己就什麼都不是。
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飛雲幫的利潤,想要將王璋踩在腳下。
但王璋用自己的拳頭告訴那些人,自己不是好惹的。
在他演練完后,擦拭額頭上的汗水,轉過身才發現,一隻烏鴉竟不知何時出現在屋檐下,死死的盯着它。
令王璋震驚的是,這隻烏鴉有着金黃色的瞳孔,裏面彷彿有道烈火在其中熊熊燃燒,一看就不是凡物。
江白開口道:“飛雲幫幫主是吧,我需要你為我辦事。”
語氣不容置疑,王璋只感覺一股熱浪席捲全身,好像自己下一秒就會被火焰燒為灰燼。
他十分乾脆的彎下腰,恭敬的道:“願意為上仙效勞。”
江白的到來是是他意想不到的,也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
但能說話的烏鴉,恐怕也就只有傳說中的妖獸才能做到。
妖獸啊,那可是只有上仙才能解決的,傳說中殺人不眨眼,動輒血流成河的恐怖怪物。
自己在對方面前,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順從。
“嗯。”江白滿意的點頭。
看來這飛雲幫幫主還是個聰明人,不像剛剛那傢伙一樣傻憨憨的。
不過也對,蠢人怎麼可能坐的上幫主的位置?
江白先是思考一下,然後問道:“聽說你讓手下對管轄下的商戶,徵收半年的保護費?”
它不是在質問王璋,也沒興趣替天行道。
江白只是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按理來說,身為這些街道的主人,王璋完全不需要做出這種殺雞取卵的行為。
既然和印法師有可能來到渭西城,那渭西城的每一點變化都可能和他有關。
正常的詭修不會對這裏的凡人怎麼樣,渭西城是張家的領地,他們還沒那個膽子放肆。
而和印法師身為外來戶,如果真的來到渭西城,肯定不敢與這裏的本土詭修接觸,那隻能操控一些凡人為其辦事,又或者躲起來什麼都不做。
但江白認為,這個和印法師也是閑不住的人,不然也不會為了口腹之慾得罪黃家。
要不了多久,他應該會自己跳出來。
而江白要做的,就是早早了解情況,並開始佈局。
所以對於現在的它來說,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聽到江白的問話,王璋嘆了口氣,語氣無奈的道:“其實小人也不想這麼做,這十三條街道的商戶,可是我飛雲幫的根基。”
“但兩個月前,西區一個名為血靈幫的幫派橫空出世,短短一個月便將那裏原有的幫派打倒,取而代之。”
“現在他們想將手伸到我飛雲幫,但、飛雲幫的實力和之前被滅的幫派相當,如果血靈幫動手,我飛雲幫恐怕要遭受滅頂之災。”
“小人也只能提早做準備,萬一不敵便帶着財物和親信離開,去別處發展。”
江白笑着道:“你倒也是個人才。”
提前做好跑路的準備,這種人即使成不了大事,混的也不會太差。
聽到江白不知是嘲諷還是讚賞的誇獎,王璋立刻拱手表示過譽了。
江白接着道:“說說那血靈幫有什麼特殊。”
“是,那血靈幫的高層不知修了什麼妖,不,邪法。”
“不僅力大無窮,體力遠超常人,被他們傷到的部位也很難治癒。”
“尋常一周就能治好的傷,在他們手上一個月也難以恢復。”
江白心想:“這效果聽着不像是尋常的武道功法,倒像是詭修功法,看來這血靈幫有很大可能和詭修扯上關係了,就是不知道和那和印法師有什麼關係?”
將血靈幫列為重點關注對象后,江白接着問道:“最近渭西城有什麼大事或者奇怪的事發生嗎?”
聽到它的問題,王璋先是思考一下,然後道:“渭西城城主的夫人染上風寒,一病不起。”
“渭西城西區這三個月拐賣孩童的情況非常猖獗,時常有小孩失蹤。”
“西區的流浪漢不少莫名其妙的消失。”
......
王璋不愧是飛雲幫的幫主,大到官府,小到街道的商戶,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其中有不少消息都讓江白記下,覺得和和印法師有關。
江白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渭西城最近有沒有新開的寺廟?”
既然是和尚,那當然要有寺廟。
王璋想了想后搖頭道:“沒聽過,不過小人會叫手下注意這方面的消息。”
其實江白有和印法師的畫像,但它沒有拿出畫像讓王璋派人尋找。
對於詭修來說,改變容貌不是什麼難事。
人的眼睛或者鼻子大一點小一點,整張臉都會產生巨大的變化。
要是讓這群凡人去找,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讓和印法師知道有人在找他。
找人這事,只能靠江白自己了,飛雲幫最多幫它打雜。
“那就問到這,我要休息了。”
王璋點頭,把江白帶進房,並將最好的房間讓給它。
難以想像,在凡人眼中說是雄霸一方都不為過的飛雲幫幫主,竟會在他人面前如此順從討好。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江白的實力強而已。
......
枯榮寺。
今天的黃沫一如既往的來到寺廟燒香禮拜,為家人祈福。
她們一家信佛已經有數十年了,也算得上是枯榮寺的常客。
每天正午,黃沫都會不辭辛苦,從很遠的家中前來此處上香,風雨無阻。
枯榮寺也有不短的歷史,至今已有三百年。
但讓黃沫覺得奇怪的是,她這幾個月發現枯榮寺有點不對勁。
原本慈眉善目,待人親和的方丈也沒有以前慈祥,寺廟的僧人也換了一批,都是黃沫從來沒見過的。
黃沫不知道的是,在暗處有一雙邪惡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眼睛的主人流下哈喇子,他用身上袈裟的袖子擦掉噁心的口水。
他吞了口唾沫,喃喃自語道:“不行了,我實在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