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太

魔族太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這倆獃子默契的看向牧雲澈,一個是什麼也沒帶,一個是原來搭的好好的被一劍轟沒了,什麼東西也沒給剩下。

那你呢。

你的帳篷呢。

你總該不會什麼也不帶吧?

像是明白了二人的意思,牧雲澈尷尬撓了撓頭,道:“我……我原本是帶帳篷了,而且還是屬於大型奢華的那一種,具有特別牢固的防禦力,能夠抵禦七級大風,絲毫不比總督那座帥帳差多少,就是….進山的時候吧,我遇見了一個歪了腳的姑娘,然後….我尋思小姑娘怪可憐的……就把我那頂帳篷很慷慨的送給她了。”

一人一獸對着牧雲澈直翻白眼。

您可真是慷慨大方,怨不得旁人總說你是諸天第一怨種,太婉清在您幼年向您老人家扮可憐,您就偷摸的把神聖殿堂里不外傳的古老傳承傳授給人家,這也就算了,還鬼迷心竅的幫着太氏打壓人家蒼氏,惹得蒼氏之主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被你給氣死,現在呢,為了個歪了腳的姑娘,要在這寒冷的雪林子裏露宿一宿。

你牧雲澈真乃諸天第一大善人。(怨種)

“吃的總有吧?”一人一獸接着問道。

“呃……”

牧雲澈不失禮貌的乾笑了一聲,想要掩飾藏不住的尷尬,隨即從儲物戒里引導出許多稀世珍品來,頓時寶光四溢,靈氣乍現,似浪潮一般暴涌而出,堆積成山的靈石映入眼帘,各式各樣的寶貝層出不窮的出現,一人一獸呆立在原地,看得眼睛都冒綠光了,唯獨沒有從中看到一點能夠吃的東西,倒是有根不合時宜的雞毛,在靈氣逼人的靈石堆里,孤獨側躺着,

得,這位小爺啥也沒給自己留。

“冒昧問一句…..那姑娘芳名啊?”屠奉實在是忍不住了,這牧雲澈活脫一踏馬大怨種。

怨不得總被宰呢。

有錢是真有錢,就是有點缺心眼。

“這個……”這個問題令牧雲澈犯難,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兩個食指相點,嘴裏嘟囔出三個字,生怕被這倆獃子給聽到,聲音刻意壓得很低,毫無疑問,如果有一個地縫的話,他會選擇毫不猶豫的鑽進去,並且加上一層土。

還得是混凝土。

雖說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江澄和屠奉聽覺敏銳,再加上對這個名字太過於深刻,還是隱約能夠聽到‘太婉清’,這格外刺耳的名字。

那個讓整個諸天少年魂牽夢繞的名字,此刻,在牧雲澈咬字不清中出現,當事人的頭都恨不得低得再低一些,心中暗道自己倒霉,一進山,就遇見了美人攔路,還扮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是被人追殺給歪了腳,儲物戒指在途中不知道丟在了那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裏。

身為學院弟子,更兼具着拯救萬千少女於水火的,當代第一好人,怎麼可能忍心見美人落難而不顧,所以,也只能咬着牙,心一橫。

犧牲自我,照亮大家,重蹈當年的覆轍。

至於結果,顯而易見。

又被坑了。

“………”

“牧雲澈!”一人一獸怒極喝道。

江澄生氣是因為他心悅太婉清,而太婉清又從小就喜歡牧雲澈,所以當聽到這兩人還牽扯不清,就很氣,本來就機會不大,現在可倒好,青梅竹馬相見,想必應該是分外眼紅,屠奉生氣則是覺得牧雲澈真踏馬是個大怨種,倒灶的玩意,為了個女人真的是什麼都不要了。

乾脆凈身出戶得了。

“吼什麼!”牧雲澈皺着眉說道:“那姑娘是太婉清怎麼了?我倆是發小,從小到大都是她陪着我,看着她歪了腳,我能不管她嗎?”

最主要牧雲澈是遇到屠奉后,才反應過來被坑了,中了那死丫頭的糖衣炮彈,之所以問屠奉太婉清在哪裏,就是想避開那妖精,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敲詐,當那個待宰的羔羊。

“沒想到,長生劍客竟會有如此一面!”

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牧雲澈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黑衣身影,暗淡月光下,昏暗的光線中,恍惚間出現一張秀氣的容顏,顯得煞為可怖,陰森森的雪林拂動,氣度不凡的少年從陰影中邁步走出,一頭墨發飛揚,一襲黑衣獵獵作響,衣物表面還滾動着可怕的魔氣。

“砰。”一道沉悶的響聲傳出,滾滾劍氣爆發,長生劍意直接鎖定了對方的位置,牧雲澈果斷的向身後斬出凌厲一劍,絲毫沒有考慮對方是敵是友,最直白的問話,唯有手中的長生劍,扛得住或扛不住,全看對方的造化了。

誰讓丫偷聽的。

劈死活該。

少年見此淡然一笑,抬手一揮,一道魔氣飆射而出,周遭靈氣被瘋狂的吞噬,化作了一面堅實的屏障,擋住了長生劍下迅猛的劍勢。

當看到長生劍吞吐出吞噬之能,少年輕咦了一聲,道:“長生劍下無長生,怪不得有此諺語,竟有吞噬之能,不愧為‘絕頂’,一柄生命之劍卻蘊含著毀滅,這劍不錯,我要了。”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牧雲澈冷笑一聲,體內氣息外放,身後陡然浮現出一尊偉岸的劍仙虛影,在神聖的光輝之下,劍仙一劍遞出,魔氣化作的屏障被一劍盪開,刺眼的劍光爆發出璀璨的光芒,陣陣刺骨寒風呼嘯而至,寒意料峭,長生劍直逼少年頭顱而去。

“長生劍訣。”江澄與屠奉滿臉詫異,沒想到牧雲澈這剛一開打,就直接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顯然是沒打算給對方留什麼活路,選擇了以最快捷的方式,一招斃敵,結束戰鬥。

先前少年表現出的輕視,在長生劍臨近的那一刻,也不得不變得凝重了起來,只見他雙手一捏,周身翻湧起滾滾魔氣,可怕的魔光綻放,一桿長槍擦拭着寒芒驟然出現,天地靈氣突然暴動,瘋狂湧入長槍之中,鋒利的槍尖閃爍着光亮,猶如魔鬼睜開了猙獰的雙眼,少年手掌猛得拍打在槍身之上,頓時,長槍飆射了出去,直接越過了長生劍,直抵牧雲澈喉前。

一息間,長槍襲來,眼看便逼近咽喉,牧雲澈身形當空一轉,彷彿化身雕像,立在了原地,就在遠處的少年微笑着等待即將出現的血腥一幕之時,不料,僅僅間隔一個指甲蓋的距離,長槍竟是戛然而止,猶如凝固住了一般。

“就這?”

牧雲澈輕蔑一笑,白皙的手掌向身前掙扎的長槍抓去,一股可怕的劍意湧入槍身,使得那桿透着凶煞的長槍,直接崩成了無數碎片。

看着自己的靈器被毀,少年面容不由微微抽搐,之前表現出的那股輕視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犯了一個絕大多天驕都會犯的錯誤,那便是輕視一位能夠擊敗太子渙的強橫人物,人的名,樹的影,牧雲澈能活到今天,絕不單單是靠着顯赫的家世。

而是實力,絕對的實力。

還有那柄位列‘絕頂’的長生劍。

遠處觀戰的江澄看着場中對視的二人,欲邁步走出,想上前幫忙儘快拿下此人,卻被屠奉一把給拽了回來,前者被這麼一拽眼中的怒火更盛,剛要發作,只見後者不急不慢的找了處地方坐下,道:“沒事別瞎湊熱鬧,那傢伙是太子渙的堂弟,太,你目前打不過他的。”

“放屁!”江澄不服氣,怎麼可能打不過!

屠奉無奈的聳了聳肩,愛信不信。

好言不勸該死的鬼。

有能耐你就上。

看看會不會被一槍戳死。

牧雲澈微眯着眼打量着魔族太,在這個素未謀面的傢伙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熟悉氣息,與太子渙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這也說明這傢伙有極大可能在未來承襲魔君之位。

魔族的下一任太子嗎?

“魔族太見過九公子。”黑衣少年彬彬有禮,對着白衣劍客略微曲身,算是對牧雲澈在學院的另一則身份表示尊敬,畢竟明辰學院乃諸天聖地,從中走出之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受得起諸天眾生的禮敬。

“我今天沒心情殺你,你走吧。”牧雲澈撣了撣肩上的灰,直接無視了魔族太,看着地上寶光四溢,靈氣氤氳,急忙將這些多年的珍藏收進儲物戒內,免得被那死丫頭的狗鼻子嗅到,他可不想再當那個惹人恥笑的大怨種了。

見牧雲澈這般輕視自己,魔族太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身上的氣息爆發,旋即身上燃起幽藍火焰,魔氣翻湧,遮住了本就昏暗的光線。

“何意?”牧雲澈用餘光斜視魔族太道。

“我一路上尾隨九公子至此,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魔族太臉色陰沉,身上透出的氣息不斷攀升至巔峰,接着,嘴角勾勒出一抹猙獰,道:“太婉清身上的味道很香,是彩雲間獨有的味道,她腰間掛着的那枚玉佩很精緻,可惜…..碎了,碎成了一地白色的粉末!”

牧雲澈聞言一愣,那顆跳動的心臟似乎也隨着魔族太的話隱隱出現了裂痕,不安的感覺依附在每一根神經上,腦海中不由的出現前不久和那個死丫頭分別時的畫面,她眼中的確流露出從未有過的不舍,像是在無聲中絕別,原來,是擔心自己被萬族埋伏才故意那般做作。

真是個愚蠢的死丫頭。

“活着不好嗎?”

牧雲澈俊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情緒,只冰冷的吐出五個字,那雙清澈的雙眸似血一般通紅,所處空間轉眼間變得格外沉重,地面上的碎石在那股威壓下化為石屑,長生劍鋒吞吐出一股駭人劍勢,周遭流動的磅礴靈氣,包括植物生機,都在長生劍下被吞噬的所剩無幾。

魔族太謹慎的看着那道如同化身一柄神兵的身影,心頭頓時極度不安起來,像是死亡隨時會降臨在他的身上,這種感覺他曾在魔君威壓之下體會到過,可牧雲澈怎麼會讓他產生出這樣的感覺,是太久沒有棋逢對手的錯覺嗎?

突然,牧雲澈鬼魅般消失,白色劍影,攜帶那股劍勢,瞬間出現在太的身前,空間都出現不小的波動,破空聲更是如同悶雷般炸響。

這樣兇悍的攻勢,雖是讓太感到極度的危險,卻也僅瞬間,便做出了應對,滾滾魔氣化作長龍,攜滔天魔焰,轟向了身前的牧雲澈。

轟!

兩股洶湧的能量交匯,白色劍影被震退至十幾步外,魔族太則有些不好受,體內那股長生劍意肆意翻湧,五臟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創,甚至連那片磅礴的靈海都未能倖免。

下一刻,牧雲澈身形一閃,長生劍至,抵在魔族太喉結的位置上,劍身上那股吞噬之意似在雀躍,發出悅耳的劍鳴,彷彿是在催促着劍主,只需要輕輕動動手便可讓其身首異處。

江澄與屠奉見戰鬥結束匆匆走來,可牧雲澈下一個舉動,令一人一獸都為之一愣,只見牧雲澈抽回長生劍,將其歸入劍鞘,肆虐的劍意也隨之消散,不過在收劍前,魔族太脖子上浮現出一道細微的血痕,鮮紅的血從中溢出。

魔族太怔怔的看着冷漠的牧雲澈,雙眸中露出一抹詫異,雖然牧雲澈已然收劍,可他還是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後者身上那股冰冷殺念。

既有殺心,又為何收劍?

“留下儲物戒指,你就可以走了。”牧雲澈冷漠開口,旋即整理了一番凌亂且昂貴的狐白裘服,眼底滿是不甘,他很想殺了魔族太泄憤,奈何三年前與太子渙有約,不能濫殺魔族皇族,不然那傢伙便不會再乖乖的上供靈石。

沒辦法,學院裏駐紮着一支近萬人規模的神御軍要養,還有師兄師姐那幾個大胃王,每天所消耗的修行資源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終是那碎銀幾兩,讓少年染了滄桑。

至於太婉清的安危,牧雲澈餘光狐疑的瞥了一眼魔族太,就這種沒幾招就落敗的渣滓。

能威脅到有着古老傳承的妖精?

別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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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雲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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