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草菅人命
對於九大宗門而言,大乘期不可怕。
可怕的是一個在野的大乘期高手。
故而當年九大宗門第一時間組織人手去圍殺綉春樓那個高手。
只是大乘期之間的鬥法,互相分個勝負容易,想決個生死就難了。
元嬰期就可以短距離瞬移,那大乘期呢?
真要豁出麵皮不要,就一門心思的跑,想斬殺一個大乘期的存在,那是相當困難的。
故而鬥了一場后,綉春樓的大乘期高手以道心起誓。
綉春樓將一直保持中立,不主動和別人發生爭執。
在不確定綉春樓到底是不是只有一個大乘境高手,且九宗本身也不是鐵板一塊的大前提下。
這個事就那麼了結了。
事後有人分析,如果九宗鐵板一塊,那付出一定的代價,要斬殺個大乘境的存在倒也不是不可能。
關鍵就在於誰都不願意付出那樣的代價。
捋完消息葉長青就想給傳消息的人一個大大的差評。
瑪德智障,雖然事說清楚了,可很多地方還是雲裏霧裏的。
比如說,為啥這麼多人追着綉春樓跑?
葉長青就不信,這些元嬰朝上的修者們都是閑的屁疼的老朴客。
起碼自家師父肯定不是。
雖然缺一老道邋遢,愛喝酒,還喜歡在自己的洞府里搗鼓人形傀儡。
但他是個正直的老人家……
仔細想想,缺一老道也未必不能是個老朴客。
總之一句話,這對葉長青而言是個好事。
別的不說,缺一老道在望海城,那望海城的安危方面基本也就不用葉長青多操心了。
他搞的定的,分分鐘搞定。
他搞不定的,缺一老道分分鐘搞定。
要是真有個缺一老道都搞不定的存在,那峰主是定要第一時間趕來的。
作為修界的戰力天花板層級人物,葉長青覺得,要是峰主都搞不定的話,那他還是趁早跑路得了。
雖然已經高看了秀春樓,但接下來的幾日葉長青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綉春樓的影響。
這幾天也不知道哪些個老朴客從哪裏得來的消息,一個一個絡繹不絕的趕到望海城。
而沉寂了幾日的綉春樓也終於傳遞出了內部消息。
三日後,綉春樓將舉行開樓大典。
看着有一口沒一口喝茶的缺一老道,葉長青就想問一句。
每十年就要舉行一次的大典,有啥意思?
缺一老道嘿嘿一笑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綉春樓每十年一次的開樓大典本質上是綉春樓門人選擇雙修道侶的機會。”
“被選中的人有兩種方案,其一是立下中立誓約,入贅綉春樓。”
“第二種則是綉春樓的人脫離綉春樓,破誓入世。”
葉長青一聽就明白了。
果然是幫老蛇皮。
當然,老蛇皮不老蛇皮的且不去說他們。
只說這兩種方式的利弊。
第一種,好處是從此江湖對你來說就歲月靜好了,只要你不惹事,事也不會主動惹你。
壞處是,你的江湖就局限在了綉春樓範圍之內。
第二種,好處是帶了個大美女行走江湖,鮮衣怒馬,每天可以沒羞沒臊的雙修。
壞處是,江湖太大,保不齊遇到什麼雜七雜八的人或者物。
比如說見色起意的,比如說看不順眼你過的好的,啥人都有。
盤算了片刻,
葉長青嗤笑一聲,自己怕是腦子有了大病,老蛇皮們選第一個還是第二個,和自己有個錘鎚子的關係?
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葉長青一臉嚴肅的看着缺一老蛇……不對是缺一老道。
“師父,您這把年紀了,莫非?”
缺一老道一口吞下一杯茶,砸吧了下嘴才說
“你小子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這把年紀,為師我也就活了千把年而已,怎麼就這把年紀了?”
葉長青縮了下脖子,你年齡大你說的對。
千把歲了還學人逛綉春樓。
缺一老道白了葉長青一眼,雖然葉長青沒說話,但那小表情就暴露了葉長青的一些想法。
為了護持自己的師道尊嚴,缺一老道還是解釋了一番。
簡而言之,缺一老道不是來找對象的。
而是來看此番綉春樓和誰家弟子結道侶的。
細細說起來,綉春樓已經有上百年未曾有人擇婿了。
讓人實在期待,誰會是這數百年來第一個被選中的人。
又聊了約莫一個時辰,各自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葉長青閉目感念,靈蟻靈蜂想接近元嬰境朝上的修者不是很容易。
但那遍佈望海城的靈草卻能傳回不少零散的訊息碎片。
這些碎片被靈草命傀整理一番后,就變成了流暢的影像信息。
半晌,睜開眼的葉長青有些無奈。-
綉春樓開樓大典的日子定下后,趕來望海城的修者越發的多了起來。
葉長青覺得,真等到三天後,怕是這望海城內的修者人數要遠超望海城的原住民。
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綉春樓,能不能裝的下那麼多人。
帶着這個疑惑,葉長青閉目養神。
修鍊到了一定的層面,基本也就不用睡覺了。
閉目養神,以法力滋潤心神的效果,比自然睡眠要好上太多。
後半夜,有更夫打更。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這句話往日裏要走一段路就說上一次的,可今天更夫只嚷嚷了一句,就被一支莫名飛來的飛劍洞穿了喉嚨。
飛劍取了更夫姓名后倒轉而回,沒入夜色中。
而那更夫連恐懼的反應時間都來不及有,因為飛劍蘊含的力量已經在他的體內爆發。
頃刻間將其變成了一灘肉泥。
下一秒,葉長青冷着一張臉現身此地。
事發突然,縱是有靈蟻靈蜂,可他依舊無法阻止一場悲劇的誕生。
冷哼一聲,整個身子施展遁術,循着靈蟻傳遞路線,他精準的追到那柄飛劍的主人所在之地。
一處還算不錯的宅院裏。
左非正在喝着美酒,一個美婦恭敬的跪坐在左非右側,半張臉被抽的略微有些浮腫卻也不能掩蓋她的容顏。
左非的左手桌面上,一柄淡青色的小劍滴溜溜的懸空轉着。
對了在他吃飯喝酒的桌前還跪了一窩子男人,不跪的已經死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