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味覺的改變
“可以點餐是嗎？有菜單嗎？”紅頭髮青年問道。
“有的。”工作人員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本菜單。
紅頭髮接過菜單，沒急着翻看，而是問道：“能問下你是哪個世界的人嗎？這諸天遊戲是什麼東西？你在諸天遊戲裏扮演什麼樣的身份？”
然而，工作人員並未回答，猶如沒有聽見這句話。
看來這些問題註定無法從工作人員這裏得到解答了。
紅頭髮青年只好看向菜單：“最低消費一百新幣嗎？一杯飲料也要一百新幣？”
“是的。”工作人員乘務員臉上帶着職業微笑。
“來一杯飲料，再來一碗面吧。”
“好的。請先付錢。”乘務員笑道。
“我也要點餐。”泡泡急忙舉手：“龍醫生你付錢。”
“好吧。”龍釗醫生點頭。
工作人員再次拿了本菜單遞給兩人。
“我也試試這巨輪上的食物吧。”眼鏡男吳軒道。
“給我也來一本。”白西裝男人招手。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點餐，於是人們就發現，工作人員就像變魔術似地，拿出越來越多的菜單，好像沒有極限似地。
這時剛才上廁所的大平頭中年男人回來了，看了一眼工作人員，然後大聲說道：“洗手間我看了，跟正常洗手間沒區別，就是大了點。”
“有多大？”眼鏡男吳軒問道。
大平頭：“上百平米還是有的，感覺像巨人的廁所。”
說著他也向工作人員要了一本菜單，開始點餐。
忽然江辰附近的一個捲髮女人問道：“這裏不在現實空間中，那會是在什麼地方？在虛擬世界中嗎？這諸天遊戲既然是遊戲，那如果我們死了，能復活嗎？”
死了能復活嗎？
這是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
可惜這個問題註定沒人能回答出來。
捲髮女人問工作人員，然而工作人員只是笑笑，理都不理。
礙於規則，捲髮女人也不敢發火。
很快，更多工作人員從四面牆壁憑空出現的門出來了，推着餐車，餐車上放着他們點的食物。
看起來都是很正常的食物。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點餐了，如江辰這樣沒有錢的並不少。
所有已經點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打算第一個品嘗。
最終還是紅頭髮青年冷笑着第一個開吃：“咦，這飲料不錯，好像蘊含著特殊能量，還挺頂飽的。”
其他人見紅頭髮青年沒事，頓時也吃起來。
“噗……”
突然白西裝男人一口將剛喝進去的西瓜汁噴了出來，怒道：“這特么什麼玩意兒？這也太難吃了！”
說著他怒視送餐的工作人員：“你們是不是在裏面加料了？”
眼鏡男吳軒剛好也喝了一口自己的西瓜汁，疑惑道：“挺好喝的啊，難道就你運氣那麼差？”
江辰發現，工作人員只是憐憫的看了一眼白西裝男人，並未接話，送完餐點便推着餐車離開了。
他急忙順着那些工作人員離開的門戶往外面看去。
可惜看到的只有一片白，其他什麼都看不見，外面就像是蒼白虛空一般。
初審大廳內，不少人都微微皺眉，將食物嘗了一口又放下，似乎很不合口味，但也有人強行咽下去，似乎雖然難吃，卻也不算難以下咽。
江辰後座的捲髮女人強忍着將蘋果汁咽下，
然後放下飲料，驚疑不定的呢喃着：“是我口味變了嗎？味道還是那個味道，但為什麼會難以下咽？”
但部分人卻吃得很香。
泡泡一邊吃一邊說道：“雖然只是普通的面，但比醫院的好吃多了，唔唔，真好吃，外面的面果然好吃！龍醫生你也快吃。”
一邊吃着，她一邊觀察周圍，視線落到江辰身上時，忽然道：“江辰大叔你不餓嗎？”
“不餓。”江辰搖頭，餓當然餓，但沒錢，不過他也習慣了，以前流浪的時候經常挨餓，前段時間為了買安眠藥，也經常故意三兩天不吃飯不睡覺將自己弄得無比的憔悴。
“你是不是沒錢啊？我請你吃飯，龍醫生有錢。”泡泡說道。
正在吃面的龍釗醫生：“……”
“不用。”江辰搖頭。
“不用客氣啦，反正又不用我花錢。”泡泡大氣的開口，然後舉手叫道：“工作人員，點餐，給江辰大叔菜單。”
一個還沒走的工作人員當即拿了一本菜單放到江辰面前。
江辰看向龍釗醫生。
龍釗醫生壓下肉痛的感覺，笑道：“點吧，反正你也曾是我的病人，就當請你吃飯了。”
“謝謝。”江辰這次沒再客氣。
“不餓，不用，謝謝，大叔你平時都這麼惜字如金嗎？”泡泡眨着大眼睛問道。
江辰無奈一笑，沒有回答，翻開菜單，就發現上面竟然只有飲料和麵食，還有一些糕點等等，可以點的內容很少。
飲料是一百新幣一杯，麵食三百新幣，糕點價格不一，但最少也都是一百新幣一塊的。
最終他只點了一杯西瓜汁，因為他估計龍釗醫生也不會有多少錢。
這新幣，是要現實中的資產除以一百，在現實中有一百萬，才能轉換成一萬新幣，由此可見新幣的珍貴。
很快，工作人員將西瓜汁送來。
江辰喝了一口，發現的確挺頂飽的，因為這西瓜汁雖然味道和地球上的一樣，但裏面卻蘊含著一股特殊的能量。
怪不得賣那麼貴，也勉強能算是物有所值吧，起碼不是花一萬塊錢（現實中的錢）買一杯普通西瓜汁。
泡泡已經吃完自己的食物，見江辰沒有吐掉飲料，當即湊過來，在江辰的座位旁邊蹲下小聲說道：“江辰大叔你發現沒有？那些討厭食物的人，臉色都很難看。”
江辰當然發現了，那些討厭食物的人，臉色都不太正常：“所以你請我吃東西，是試探我？”
“當然不是啦，我們是病友嘛，請你吃東西不是應該的嗎？”泡泡一本正經的回答。
說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江辰幾大口喝完了西瓜汁，將杯子放在面前的小卓子上。
附近不少人都盯着這邊看，似乎想看出江辰是強行下咽還是真的好喝。
但江辰臉色自始至終就沒怎麼變化過，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眼鏡男吳軒繼續和周圍的人探討規則的事情，也想聯合他人，但始終沒能探討出什麼東西來。
到了晚飯的時候，龍釗醫生主動給江辰點了一杯西瓜汁。
“他媽的這是人吃的嗎？比中午的還難吃，這是豬食吧？”白西裝男人這次又點了麵食，發現也很難吃，憤怒的將碗砸了。
附近的人臉色都有些異樣。
事實上白西裝男人自己也發現了，麵食是同樣的麵食，但其他人吃得很香，為什麼偏偏自己吃不下？
真是自己的味覺出了問題？
不過他更懷疑是遊戲官方的工作人員針對自己。
但自己也沒得罪工作人員啊。
很快，工作人員來收拾餐具，對於白西裝砸壞的盤子沒有絲毫反應，當垃圾帶走了，並未讓人賠償。
這讓白西裝男人暗鬆了一口氣。
外面天色漸漸黑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食物不合胃口，餓了一整天，部分人脾氣開始變得暴躁，看誰都不順眼，大有一言不合就打起來的趨勢。
最終還是眼鏡男吳軒阻止了那些人，說道：“大家冷靜點，早上的電子播報說過讓大家注意控制情緒，或許情緒也是審核的一部分。”
這句話可算讓那些暴躁的人忍住了。
期間有人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可毫無意外的，手機根本不可能有信號。
至於看時間，四面牆壁上都有掛鐘，可以看到時間，那時間好像跟地球上的時間是同步的。
江辰看了一眼掛鐘，發現快八點了，然後看向四面牆壁上的電燈開關。
這時眼睛男吳軒開口：“晚上有熄燈時間，早上的電子播報說了不要隨意開燈，這燈或許包括大家的手機燈光和打火機等等，保險起見，熄燈后大家最好不要弄出光亮。”
白西裝男人沉聲道：“黑暗中不是更方便殺人？你準備殺人了嗎？”
“你聽得懂人話嗎？”吳軒自覺脾氣很好，但此刻也忍不住想發火。
白西裝男人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吳軒又道：“我覺得我們最好分批守夜。”
說著他又開始遊走初審大廳，想要拉人合作。
可惜的是，現在誰也不信任誰，加上紅頭髮青年跟白西裝男人不時陰陽怪氣胡亂猜測，覺得誰都可能在黑暗中殺人，導致最終根本沒拉起來團隊。
“各位玩家請注意，即將熄燈，熄燈過程中各位玩家可盡情廝殺娛樂，不用擔心別人知道你是誰。”
忽然初審大廳內再次響起電子播報。
不少人都是臉色一變。
有人吐槽道：“晚上不是更應該開着燈嗎？黑暗中更危險。”
“或許這是遊戲規則吧。”有人開口。
“這遊戲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故意製造黑暗給人下手的機會。”有人冷笑。
那電子播報一連播報了三次，然後初審大廳內的燈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