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乖乖傻傻的阿光弟弟
夜跑完想起,遠在桂林的阿光在幹什麼呢,也在夜跑嗎?
20年的夏天,暑假時我選擇了留校。
那會兒冒出來很多個20級的新生群,是一些即將填報志願的弟弟妹妹們諮詢的地方,也是我們這些所謂老學長老學姐聊天水群的去處。
那個時候在網上認識了很多人。
最能水群的一小撮人被白姐拉進了一個小群。
那是貫穿我整個大三生活的地方。
阿光就是其中一個水群小能手,彷彿是住在群里。
頭回見他是在看中央食堂藝術團表演的時候,他拿着板磚一樣的充電寶,站在我和壽司還有一堆他的學長學姐後面,乖乖傻傻的。
忘記是誰手機沒電才找他借的電寶,只記得我當時手裏拿着壽司的鮮花餅快遞,那天遇到的人們都太過特別,以至於有些事情的原因在我記憶里斷了鏈。
在往後的一個學期里,都跟這個十八歲的弟弟不太有關聯,只是在期末的青羽咖啡廳偶遇過不少次,他老是能搶到青羽的運氣王免單,運氣好到爆棚。
仔細想了想,好像我整個大三上學期與我的朋友們交集都不多,有些奇怪。
跟他熟絡起來,是在深夜的萬州燒烤攤,是我跟胖胖、白妹、和他四個人的網抑雲小分隊。
總是凌晨才去萬州嗦螺喝酒,是隨便放首旋律難過的歌就能哭出來的不守門禁規則的叛逆學生。
他熱心,仗義,真誠。
在他那裏看到大一時的我自己,同他一樣對愛情充滿渴望憧憬,對身邊朋友的事情很上心,為人熱情有用不完的精力,還有無時無刻不在水着Q群的能力。
可是他大一,我大三,除了感慨一句年輕真好之外,我知道,我找不回十七歲的我。
二一年三月份,突然來跟我吐槽,說他感覺自己不會跟女生聊天。
說那個剛剛認識他沒幾天的女生每次去參加商道培訓都要給他吃糖,說自己母胎solo,實在應付不來。
一邊說著只是想跟她做朋友,正常聊天,一邊又問我該送人家什麼樣的生日禮物。
我只能用我的經驗告訴他,美團可以訂到花,或者自己去市區買,那會顯得更有誠意一些。
結果那個年輕氣盛的混小子,就真的在晚上九點鐘出校門去市區,給她挑選生日禮物,是個音樂積木盒,回去之後連夜拼好。
看見自己身邊的人為了愛而真誠的勇氣,真的會太令人感動。
也許他認為我這個老學長懂得比他更多,所以很多事情都來問我,其實說起來,我哪裏懂什麼叫愛情啊,從來就沒懂過。
後面他拿着紅玫瑰的告白,是有包括我跟胖胖白妹在內,一堆人在背後的策劃和推波助瀾。
於是我的好兄弟第一次擁有了愛情,雖然持續的時間不久,也不是雙方任何一個人的問題,但是為了愛而真誠,而努力,而真正的用心過,已經對得起愛這個字。
這就是他加入我們這個“網抑雲小分隊”的原因,badending怎麼會讓人不難過呢。
再往後,我就帶他認識了一個可以拯救難過的酒蒙子,那就是辭了工作回到桂電租房子備考的想哥。
我在前文提到過,這裏難免再提一次,他在我倆面前,真的是不太能喝。
喝醉了酒第二天早上給我打電話問自己的電車停哪了,找不見了,我特么哪知道他電車停哪,又不是跟我一起回去的。
又菜又愛玩,不過唱歌是真的好聽,跟想哥一樣。
所以就有了他問我要想哥聯繫方式的原文,“有沒有那個學姐的qq或微信啊,昨天玩了一個通宵的色子,唱了一個通宵的歌,喝多了忘記加好友了。”
好吧,這下又帶壞一個酒蒙子。
後來蠱惑他買了輪滑鞋,加入了輪滑協會,成了小咘的外務部助理。
商院和機電學院一起舉辦的十大歌手比賽,我跟胖胖、白妹、李翔一群人去給他和覃科博應援。
成績還不錯,順利的位列商院機電十大歌手之列,有幸認識這樣的朋友,至少里能少一些跟我一樣調門能跑到銀河系的“噪音”。
阿光生日那天,他邀請我們去他家裏聚餐。
我、胖胖、白妹、小張、社牛覃科博、李四、湯圓、安邪、小黃、可星還有鷦怡,我們這些人把客廳的餐桌圍的滿滿當當。
阿光家的長輩們人都很和藹,阿姨知道我要給他們做可樂雞翅,還特意準備了些生雞翅和雞腿。
那盤可樂雞翅就是我跟安邪合作的第一道菜,就是那晚,她把生的白芝麻炒成了孜然色。
阿姨還問我們坐在一起會不會太擠,哪裏會嫌擠,遠在他鄉讀書的我,想家了,於是我跟阿姨說擠擠有家的溫暖感覺。
永遠也忘不了可星的特殊技能——徒手掰蘋果,剛開始我還不信邪,我大放厥詞,我說“你能徒手掰幾個蘋果我就吃幾個。”
結果那晚,吃完火鍋和蛋糕之後,我硬是又吃了四個蘋果,吃到後面的大半個月都再也沒有買過蘋果。
我還偷偷練習,妄圖學會這個技能,結果還不得不承認還得是可星行。
其實我們幾個在萬象城給阿光挑選生日禮物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大家跟我一樣都是窮鬼,可是即便如此,還是給我們的阿光弟弟準備了些心意。
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我的那些老朋友們的影子。
而他們就是安邪口中我的新朋友們。
我在一堆人互相把蛋糕抹在對方臉上的混戰中,找到了筱墨,找到了快樂和留在學校的意義。
即便不願意承認,可是我還是他們的老學長,他們都比我年輕,更活躍,年輕是真的很好啊。
十二月有次夜晚,他在無名湖夜跑,我實在無聊就去找他。
妖風很大,剛跑完步的他穿着短袖陪我在無名湖的跑道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我們談天說地,從他聊到我。
其實那個時候我在想,他們,那些我的弟弟妹妹們,遇到事情了總是想來問我。
他們不知道啊,有時我跟他們一樣,也想有這麼一個人在我身邊讓我問個不停,在我靈魂像個孤魂野鬼的時候,找個可靠的依賴。
可是我最依賴的兩個大姐姐都畢業了,一個是想哥,另一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