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探望
藉著酒勁兒，炮膛開啟了他的嘮嗑模式。過去喝醉了就喜歡吹牛逼，說以後有錢怎麼怎麼地，找多少個娘們兒。
現在真的有了錢，反倒是不說那些，開始變得懷念以前了。
“那些傢伙全都是家裏有錢的，剛開始跟他們一起吃喝玩樂，還覺得新鮮。後來我也相通了，我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林昆靜靜的聽着，跟他干一杯，仰頭喝下。
“那些傢伙吃喝嫖賭，基本上樣樣精通。在學校掛一個名兒，基本上從來不上課。”
“炮膛，你跟我說實話？這幾年有沒有跟那些人幹缺德事兒？有沒有碰不該碰的東西？”
林昆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炮膛拍着胸脯：“哥！你不知道我炮膛是什麼人嗎？小奸小惡咱改不了，本來就是這麼一渾人。但缺德的事兒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幹的。至於不該碰的，就算死也不會碰。”
聽到這裏，林昆的目光這才緩和了一些：
“最近有耗子他們幾個的消息嗎？”
“哈，鄧耗子啊。那小子現在牛逼着呢，你當兵走的時候他留級復讀了一年，人們都覺得他是交智商稅，高不了幾分。”炮膛一拍大腿，“嚯！誰都沒有想到，這貨第二年高考比去年高了七十分！直接被香江科技大學給特招了！我是沒想到，就耗子那種鼻涕蟲也能考七百分！”
林昆也笑了：“耗子的腦子一直都很好使，就是被咱們給帶壞了。”
小的時候打架、逃課去網吧、為了比膽子大跑到醫院停屍間，比誰待在裏面的時間長。
哪一次都少不了他們幾個。就連柳青這個女孩都被帶成了瘋婆子。
炮膛憤憤不平道：“耗子再聰明也比不過昆哥你，要不是那年發生那件事，昆哥你指定能考全省前三！媽的！想起來我就....”
“好了別說了！已經過去了！”
見林昆臉色微變，炮膛悻悻的閉上嘴。他清楚雖然昆哥嘴上說著過去了，可他心裏比誰都難受。要不然也不會選擇在大一的時候直接去當兵。
倆人喝了一瓶紅酒，一瓶白酒。直到下午三點才從餐館離開。本來還說下午出去兜風，眼下只能作罷。
出了餐館，林昆給林苗苗發了個信息。請她回學校的時候幫忙把自己的結他也帶回去。
對方欣然同意，還開玩笑似的問他是不是去找女朋友約會了。
林昆開玩笑說，沒有女朋友只有男朋友。
林苗苗心情頓時舒暢。
炮膛的父親是寧市本地人，母親是杭市人。當年倆人結婚之後就去了杭市，直到炮膛三歲的時候才把他送回寧市，交給爺爺奶奶撫養。
如今倆人的事業做大，炮膛的父親堅持要回到北方發展。還選擇了烏市這樣的三線城市。
炮膛對家裏的事情不太關注，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滿山都是樹，是梁做不了柱。’
自己從小就是個混混，就算有錢了也是個有錢的混混。當老闆這種事情他沒這個能力，也不想給老劉丟人。
少敗家、少胡鬧，偶爾裝裝孫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雖然嘴上說的洒脫，林昆卻是知道這傢伙心裏是個要強的人。
讀初中的時候，有一次數學老師當著眾人的面說他腦子不會轉彎，以後做買賣也是賠錢。
炮膛記下了這句話，整整一個學期，讀書從來沒有用過功的他，偏偏上數學課從不溜號，從不搗亂。
那時候柳青幾個發小說他是做面子工程，改性了。他笑笑不說話。
最後期末考試的時候，數學直接考了102分，單科成績第六。
一度讓數學老師懷疑他是不是作弊了，為此還重新拿出一張卷子讓他在辦公室里做。
結果比之前還高了5分。
炮膛的家並不是什麼高大的別墅，簡簡單單一個獨立的三層小樓。
院子倒是挺大，一個花園、一條石子路。西邊是車庫，東邊是一個小菜園。
炮膛的爺爺奶奶也在這裏住，老人家就喜歡養養花，種種菜。林昆進來的時候，劉爺爺正拿着鋤頭，給蔥苗翻土。
“爺爺，你看誰來了！”
“咦？林小子！當兵回來了！”
劉爺爺人老，但眼睛不花。隔着老遠就認出了林昆。
老人臉上高興着，或許是來到這個地方認識的人比較少，看到同鄉，尤其是林昆這個，以前動不動就去炮膛家蹭飯的傢伙。
“快！給爺說說，現在當什麼官了？這孩子打小就比堂堂聰明，看看現在又高又壯的，像個男子漢！”
“爺爺，這話說的，我得跟你犟一下，昆哥像男子漢，合著我不像唄。我是娘們啊！”
老頭子反手一個爆栗：“渾孩子，學會跟爺爺打岔了。”
炮膛揉着腦袋，躲到一邊，嘴裏嘟囔着：“也不知道誰才是親孫子，有這麼偏心的嘛！”
林昆直接無視對方接過劉爺爺的鋤頭放在一邊，攙扶着老人：
“爺爺，我現在退役了，在學校當班長。大小也算是個官！”
“哈哈，你這小子，走到哪裏都是頭頭。過去在大院就是堂堂他們幾個的頭頭。”
和炮膛一左一右跟着進了屋子，劉奶奶早就聽到聲音，見到林昆也是一陣熱情。
在大院的時候，林昆學習成績好，又懂得尊重人。見了長輩總是笑呵呵的打招呼。
周圍的人都說林昆是個好孩子，只要自家孩子是跟林昆玩，家長們也放心。
畢竟近朱者赤，跟着好孩子一定能學好。
結果林昆這個偽三好少年，卻是真正的禍害。
看望了劉爺爺，劉奶奶，直到吃過晚飯，炮膛爸媽也沒有回來。
顯然家裏人已經習慣了夫妻倆的忙碌，就連電話也懶得打了，只是發條短訊。
到了晚上八點，炮膛的幾個富二代朋友打來了電話，說是要出去嗨皮。
這些人明顯是晝伏夜出，白天睡覺，晚上活動，早晚不見太陽。
炮膛徵求了林昆的意見，反正閑的也是閑的，就跟劉大公子體驗一把有錢人所謂的夜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