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就是青春
幾人拿上羽毛球跟隨大部隊下樓，到操場集合，然後列隊。
體育老師身高有一米八的樣子，瘦高個，一雙大長腿走動起來像兩隻筷子，不僅許多男生羨慕，女生也很羨慕。雖然是體育老師，但是肌肉並不發達，甚至不明顯，要是在兩年後，肯定會被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女士嘲諷為細狗。
為什麼不提名字，方離很慚愧，他已經不記得這位老師的名字了。一星期一節的課，又過了那麼久的時間，他是真的忘記了，依稀只記得那標誌性的長眉，也確實是個和善的叔叔。
體育老師推着個音響，不急不忙的走過來。
方離看到音響，暗暗叫苦。
“完蛋，肯定是要跳操。”別說是畢業了，從高二下冊開始就不用做操了，將近十年的時間，方離把動作早就忘的一乾二淨。
方離轉過頭，對着正在整理隊形的周盪“周盪，來一下。！”周盪是高一的體育委員。
“能不能待會兒幫我跟體育老師請個假。”
“為啥，你這讓我很難辦啊。”
“你就說你干不幹吧。”方離耍起了無賴。
“不幹。”
“逼我放大招是吧。”
“切，來來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幹。”
“一瓶可樂”
“。你不要小看我的意志。”
“兩瓶？”
“好的(????????)??????，您請。”
方離：。。。就知道你小子會這樣。
體育老師同意了方離的請假，也沒有多說什麼，讓方離找個地方坐下。隨後面向眾人，抬起手指向前方“以我手為中心，向四面散開，保持兩臂間距，做操兩邊，然後自由活動，注意不準出操場。”
方離得願所償，坐在了觀眾看台，居高臨下，“俯瞰眾生”。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四二三四五六七八……”
方離暗暗觀察着周漾的動作，單純只是想學習一下校園操怎麼跳的，真沒有別的意思啊。
周漾提前紮起了馬尾，頭髮隨着身體的跳動一顛一顛的跳動，因為嫌熱的原因，提前把外套脫下來掛在看台的欄杆，最外面穿着一件白色的寬大衛衣，帶有可愛的維尼熊印花。
很快，兩遍操結束。體育老師直接宣佈原地解散，頓時一陣歡呼雀躍，四散開來。
方離撿起羽毛球拍，朝周漾幾人走去。
“你怎麼請假了？”周漾接過球拍。
“不想做操。”
“為什麼啊？”
“我說我突然忘記動作了你信不。”
“嗯？？？”
“沒事沒事，咱們打球吧。周盪，你跟蘇綉一組，我和你姐一組。”
“都行！我沒問題”周盪聳聳肩膀。
“咋滴，你還不情願是吧。”蘇綉裝作氣鼓鼓的樣子。
“我無所謂啊。”周盪不理解蘇綉為啥又開始懟自己。
方離暗暗偷樂，果然，歡喜冤家。
你來我往，方離和周漾配合的很好。至於對面，周盪還好，蘇綉卻是新手。即便方離和周漾已經放水了，蘇綉依然有接不住送的球的情況發生。
寬闊的操場上，白藝馨正陪着閨蜜陳菲散步，陳菲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生，有些黑，臉上有點雀斑，五官勉強算是端正。
陳菲突然指向打球的四人，“哎，你看。那不是方離嗎？你不是才和他提分手嗎？他怎麼跟沒事人一樣還有說有笑的玩。
你看我就說了吧，方離他根本就不在乎你。這種男生，不要也罷。”
“嗯～”白藝馨雖是口中贊同，心中卻有點不是滋味。
“他難道不應該是抑鬱寡歡，然後過幾天忍不住了來找我複合嗎？為什麼表現的這麼正常，還和別的女生一起玩。對了，方離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氣我的。”白藝馨自我安慰道。
昨天方離還是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看到她也會躲藏着眼神。今天早讀和她對視時，白藝馨感覺方離簡直判若兩人，那種眼神，裏面充滿了陌生和疏遠，就像是無視她一樣，白藝馨甚至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感情。就真的好像在看一個路人都不如的人。
白藝馨很煩躁，“他怎麼能這樣，憑什麼不在乎我？”她的掌控欲很強，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方離沒有找你複合吧？我跟你說，這種人沒心沒肺的，你可千萬別和他複合啊。”陳菲看出白藝馨有些不對勁，“好心好意”提醒到。
“嗯，只是，他還沒有同意分手。”
“你不是先說了嗎，分手這種事情還需要經過這種渣男同意？。”
“也是。”
方離上輩子不知道的是，他和白藝馨的這段多虧了有陳菲幫忙拆散，雖然白藝馨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但多虧了好閨蜜神助攻，讓方離跟白藝馨斷的乾乾淨淨。
同學會上那位穿着火辣，提出要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正是這位陳菲。也許，某種意義上，方離和周漾真的還要感謝陳菲，這簡直是兩人紅娘啊。算了，還是不要殺人誅心了。
“砰”方離接過周盪運過來的球一個暴扣，同時下課鈴響起，完美落幕。
“算了算了，下次再也不和你組隊了，根本就不知道配合。”蘇綉嘴硬甩鍋給周盪。
“啥？怨我了？你咋這樣，明明是你太菜！”周盪激動的跳了起來。
“你才菜！！！”
“略略略～～”
“再也不和你一隊打球了。”
“呵呵，不來拉倒。說的你多厲害似的。”
方離看着兩個孩子，只有他知道，整個高中，羽毛球雙打蘇綉和周盪永遠是一隊。
“你們兩個消停點吧，趕緊去上個廁所，然後洗洗，早點進班。”周漾強忍着笑意。
“哦”
這是周漾的兩個大孩子，方離嘛，算半個。
白藝馨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合著陳菲的喋喋不休，同時看着遠處一起走向教學樓的四人，特別是方離，心中越來越煩躁起來。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我曾經擁有着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第二節下課，三十分鐘，會有校園廣播歌，最近播放的是《平凡之路》，永遠的朴樹，00后也很愛！
高大的梧桐樹下，瀝青鋪成的馬路上，兩對人一前一後，前面的兩人邊走邊懟，活潑可愛後面的一對默默跟着。陽光透過樹葉聚成碎金，打在四人的身上。十幾歲的身影逐漸和十幾年後的兩對人重合。
青春如此美好！也是如此幸運！